第7章

　　“姐姐，我也要去。”小阿止也撲了上來，吃了不少紅燒肉的小肚子脹鼓鼓的。

　　他決定做個不吃白食的好孩子，他也要去幫忙收錢錢。

　　“好，一起去。”顏瑟也想著不能一直麻煩楊嬸。再者讓景止提前熟悉鎮子也百益無害。

　　紅燒肉定價八十文一盤，除了留下一盤送給慧姐，剩下的不到一刻鐘就被一搶而空。搶不到的還讓她再做一回，多做些免得不夠分。

　　顏瑟哪裏有不答應的呢！當場拍板決定明天加量。

　　“瑟瑟在家嗎？”顏瑟剛數完今天的收益楊嬸就過來了。

　　“在呢！”顏瑟連忙去迎楊嬸進來坐。

　　“瑟瑟，你跟嬸說句老實話！你真的是景行的表妹嗎？”楊嬸拉著顏瑟輕聲詢問。

　　“嬸子怎麼會這麼問呢？這身份還能有假？景行他也不是傻子，我要是身份有問題他也不能把我往家裏領啊！”

　　“真的就行！那些長舌婦亂嚼舌頭根也不怕天打雷劈！”楊嬸往地上呸了一口，之後就說起了她今天聽到的事情。

　　聽完之後顏瑟裂開了，她胸中騰起一股子燎原的怒火。

　　“這話誰說的？我什麼時候成了樓子裏跑出來的女人了？我騙了景行？我死皮賴臉地跟他回家？景行又不是傻子，我說什麼就信什麼？她們哪隻眼睛看到我不知檢點了，我做什麼了？”

　　楊嬸也不意外顏瑟的憤怒，就連她第一次聽到都氣得個半死。更難聽的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說什麼顏瑟使了手段，自甘下賤地把身子給了景行才能進這個家門的。

　　還說這孤男寡女的，景止又是個小孩子，誰知道他們關起門來做什麼勾當......

　　諸如此類的話絡繹不絕，真是什麼難聽撿什麼說。

　　“我是聽見張婆子在村口和一群老娘們在叨叨。你別氣壞了自己身子，先和景行商量一下看怎麼辦？我也回去了。”

　　楊嬸拍了拍顏瑟的背，這姑娘做事爽快知進退，要是毀了名聲就可惜了。送走楊嬸後顏瑟就要去討個說法。

　　“我這就去問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們是怎麼知道的！真是奇了怪了！”

　　顏瑟本想直接用力氣讓那些長舌婦臣服，但一想到景行的叮囑就歇了這個心思。她把景止交給景行後就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

　　景行剛要阻止她就解釋了：“你在家照顧好阿止，這刀我就是拿來嚇唬人的，我心裏有數。”

　　“你照顧好自己，我安置好阿止就過來。”景行不放心她。但景止還小，他們都不想嚇到他。

　　顏瑟提刀殺去村頭張婆子家的樣子許多人都看到了，這正是晚飯時間，大家夥也都跟去看熱鬧。

　　“張婆子！你給我滾出來！”顏瑟陰沉著一張臉，提刀就砍在了大門上。

　　這嚇了大家一大跳。往常也不是沒有提刀上門的，但大多是裝裝樣子，誰能那麼虎提刀就砍？有機靈的就連忙去找了村長過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來我家鬧什麼！你賠老娘的大門！”張婆子開門就罵，她的幾個媳婦也跟了過來。

　　顏瑟看準了就一刀揮去，刀刃擦著張婆子的衣角而過。

　　“啊——”

　　張婆子尖叫倒地，身下冒出一股子尿騷味兒。其他人也皆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景行一來就看到這場麵，但他一點都不擔心，他對顏瑟有一種迷之自信，覺得她胸中自有溝壑，不是莽撞之人。

　　吃瓜群眾愣了，原諒他們孤陋寡聞了，這提刀就幹的場麵他們真沒見過，難道不需要吵吵幾句嗎？

　　如果知道他們的疑問，顏瑟可能會好心地回答他們，這叫先殺殺威風。要真和這種人討說法，一個躺地撒潑耍賴她就不是對手。

　　“顏瑟，你難道要殺人不成！你就不怕毀了阿行的名聲！他可是要科舉的！”

　　村長氣喘籲籲地吼道，他跑得鞋都掉了一隻，正趕上顏瑟揮刀的那一幕。

　　“是這惡婦殺人在先，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她何錯之有？名聲？天理昭昭，我們又沒做錯怕什麼？”

　　景行堅定地站在顏瑟的身前，將她護在自己的保護圈內。

　　“什麼殺人？張婆子何時殺人？”村長懵了，他怎麼不知道啊？

　　顏瑟拉住了要上前辯論的景行，這種時候她要自己上，隻有她自己立起來了，旁人才不敢欺辱她。

　　“女子的名節如同女子的性命，張婆子她編排我為青樓女子，自薦枕席讓景行留下我。這是毀我名節，要我性命！村長，你說我該不該怒？”

　　顏瑟目光灼灼地看著村長，絲毫不給他退步的機會。

　　這場麵讓其他說了顏瑟是非的人忍不住後退，這菜刀萬一揮向了她們，可就沒張婆子的運氣了。

　　“張氏，顏瑟說的你可認？”村長看向了張婆子。但張婆子已經嚇傻了，緩過勁來就嚎啕大哭，邊哭邊罵哪裏會回答村長的話。

　　這時氣喘籲籲的楊嬸站出來作證，她得了消息後，連忙放下了手頭上的活計跑了過來。

　　“你這是自作孽，有什麼臉哭！李長樹，你怎麼管你婆娘的？”村長鐵青著一張臉吼道。

　　李長樹躲在一邊不言不語，這被村長點到名了，也隻好站出來去拉張婆子。

　　“你這個殺千刀的軟蛋，這小賤人就要砍死我了你還躲在一邊！你是男人嗎？老娘生了三個兒子，你們還不快去教訓那個小賤人！”

　　“我看你是活膩了。”顏瑟目光冰冷，她一舉刀張婆子就噤了聲，嚇得躲到了李長樹身後。

　　“你把刀先放下，這成什麼樣子！”村長要去拿顏瑟的刀，顏瑟躲了過去。

　　“村長，我並非是惡人，隻是惡人的屠刀已經揮向了我，我也得讓她看看我的鋒芒。”

　　這話說得文縐縐，好多人都沒聽懂。一雙雙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看向了村長。

　　村長輕咳一聲，心想他果然沒猜錯，這丫頭不簡單。

　　“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解決辦法。”

　　顏瑟這才把刀遞給了景行。接下來，她要開始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