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恒一擰眉,幾個小宮女嚇得立馬噤聲。
我倒不甚在意。
我更在意太後究竟是不是他殺的。
倘若真是沈雲恒親手布置了這個局,一舉除掉了太後、桑落、祁瑾瑾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那我便不得不多防備他一些。
畢竟在此之前,他作為不受寵的皇子,亦或是毫無根基的少年皇帝,不管想要除掉哪一個人,都得依靠我。
若等他完全獨立,不再需要我的時候,很難保證他不會卸磨殺驢。
我揣著心事,攜小兮一同邁出這座宮殿,行至拐角處我回頭望,正看見桑落被人推搡著出來。
她低垂著個腦袋,腳步踉蹌,夾在侍衛和婆子中間,身形顯得愈發單薄。
小兮納悶地問我怎麼不走了,我朝她笑,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順勢撫上她的衣領。
我說: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小兮:“?”
等天色漸暗,我扒幹淨了小兮的衣服,心滿意足地從寢殿離開。
而小兮則換上我的寢衣,僵硬地躺在床上,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大有一副隨時準備原地去世的模樣。
......
倒也不必。
我隻是需要借她的衣服去趟地牢而已,宮中眼線不知有多少,若是以我皇後的身份四處走動,那不出片刻沈雲恒定要來逮我。
出了中宮一路向西,穿過被朱紅色高牆困住的幽深宮道,我施法將木板變成令牌,騙過護衛,終於順利來到了桑落麵前。
幾日前還綺羅珠履、活蹦亂跳的少女,如今隻著一件破舊囚衣,被鐵鏈縛在牢房一角。
她的目光相較於之前已經清明了許多,至少曉得認人了。
“皇後娘娘。”
桑落掙紮著想站起來同我行禮,略有動作,又生生被沉重的鐵鏈給拽了回去。
許是怕妖狐傷人,錮住她的鏈子隻有很短一截,抬手都很是艱難,她白 皙的腕子早已被磨出了血痕。
“都什麼時候了,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我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原地,餘光掃過她身後毛茸茸的尾巴,垂下眼睛。
“你的這條尾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