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錢梅那具被分屍的不像樣子的屍體,劉五郎這具沒有外傷的屍體就好驗太多了。
不過,徐珍看著陳老驗屍的流程,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屍斑呈紫紅色,屍僵已經開始形成,死了有一個時辰以上了,全身無外傷,確認是縊死的。”
縊死,就是自殺的意思。
陳老說完這句話,就站了起來,旁邊他的小徒弟在記驗屍單。
徐珍眉頭皺了更深了,看向一旁的徐墨,“義父,我想看看屍體。”
她聲音不大,但也不小,陳老站的不遠,自然也聽到了,冷哼了一聲,“小子,你是仵作?”
徐珍搖搖頭。
陳老怒,“不是仵作,你湊什麼熱鬧?”
徐珍看著陳老,也不生氣,轉而問道,“陳老驗過錢梅的屍體,想必對她的傷口還有印象吧。”
陳老眉頭一皺,不知道她扯這茬做什麼,不過還是回道,“自然記得。”
徐珍繼續問,“那請問陳老,錢梅的頭顱是被一刀砍下的,還是被多次砍下的呢?”
陳老眉梢一挑,堅定道,“自然是一刀砍下的,錢梅脖頸處的刀口十分平整,且隻有一道刀口,隻能是一刀砍的。”
徐珍拍了拍手掌,“徐老說的不錯,晚輩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著,她話鋒一轉,指著地上的劉五郎的屍體,鏗鏘有力的說道,“你們看看他,瘦成這個樣子,骨骼還不精壯,除非劉五郎他身負神力,否則怎麼可能做到一刀斬斷錢梅的頭顱呢?!”
眾人一驚,“對......對啊,一刀斬斷,我都不能做到!”
捕快正是刀口舔血的職業,自然知道這樣做的難度有多高。
徐珍見眾人都聽進去了她提出的疑問,繼續道,“這樣是不是也能說明,殺害錢梅的凶手不是劉五郎呢?”
眾人啞然,就連陳老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劉父聽到這裏也聽明白了,哭嗆著,“我兒不是凶手,我兒不可能自殺的!”
他看著徐珍,老淚縱橫道,“小兄弟,你是個明白人,我兒他,我兒他從小雞都不敢殺一隻,怎麼可能殺人呢?何況那錢梅與他還有情意在,他就更不可能殺人了!”
徐墨是捕頭,經曆的案件著實不少,這件案子確實從頭到尾都透漏著詭異,劉五郎確實沒有殺人動機,不管是芸娘,還是錢梅,跟他都沒有深仇大恨。
他看著徐珍,想著來的路上聽到張鐸他倆的對話,忍不住問道,“洛洛,你有什麼線索嗎?”
徐珍點點頭,劉五郎一死,她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
“義父,我先驗屍吧,劉五郎,應當不是自殺的。”
陳老在一旁忍不住又要開懟,“小子,老頭我承認你剛剛的推斷都對,但是,那隻能證明你腦子好使,仵作可不是腦子好使就行了,那可是無數的經驗和案例積攢起來的,你才多大,毛都沒長齊呢吧!”
徐墨聽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陳老,我兒子呢,給點麵子,年輕人,年少輕狂,就隨她去吧,誰不是這個年紀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