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一個擺尾,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霸道的停在了楚矜年的麵前。
車窗緩緩下落,露出言熠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上車。”他冷冷的吩咐。
唐俊逸不知對方是誰,心中警鈴大作。
看著架勢,怎麼有點像綁架的?
他甚至開始在心裏浮想聯翩,難道楚矜年不得不放棄醫學,就是因為得罪了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嗎?
男人的本能湧了上來,他下意識的護在了楚矜年身側。
如果她不願意上車,那他今天一定要保護她......
副駕駛上的助理下了車,幫她打開後座的車門。
“少奶奶,請上車。”
一句少奶奶,喊的唐俊逸心頭莫名發悶。
她已經嫁人了?
楚矜年尷尬的看了看唐俊逸,“唐先生,那我就先告辭了。再見。”
搞得這麼大的陣仗,真讓人別扭。
剛在言熠旁邊坐好,就聽到他冷聲說:“再見?打算什麼時候再和他見?”
楚矜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剛剛和唐俊逸的那句道別。
“並沒有再見麵的打算,隻不過是禮貌和教養而已!如果我跟你說言大少爺你好,你不會自戀到以為我真的在誇你很好吧?”
言熠沒有理會她的諷刺,隻是說:“比教養更重要的,是信守承諾。希望你能秉承契約精神,不要忘了在婚姻存續期間,嚴謹和其他異性有親密接觸。”
說的這麼文縐縐,不就是在內涵她不守婦道、勾三搭四嗎?
當她聽不懂是不是!
跟男人說了兩句話而已,難不成還要把她浸豬籠?
“你們言家是開女德培訓班的?是不是我以後都要離所有男性十米遠啊?您老放心吧!我不會違約的!”
“嗬。”
言熠沒有說話,可這一聲輕笑,顯然是不信任他。
楚矜年氣的隻想翻白眼!
跟這種人真是說不通,隨他怎麼想吧!
氣氛剛剛沉寂下來,就被一陣鈴聲打破了。
楚矜年拿出手機一看,是養父打來的電話。
養父找她,或許是和弟弟有關,她不敢不接。
果然電話才接通,就聽到養父焦急的說:“矜年!你弟弟讓人打傷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裏了!你快來看看吧!”
楚矜年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養父養母都是沒什麼主意的人,這個時候隻能指望著養女。
可她最擔心的還是弟弟。
“爸,你別急,把醫院的地址告訴我,我現在就過去!醫院那邊有任何需要你都答應,費用我會出的,千萬別耽誤了治療!”
掛斷電話,她直接對司機說:“在前麵停下車!我有要緊事!”
沒有言熠的首肯,司機不敢照辦。
隻見言熠皺著眉開口:“你有急事......”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楚矜年暴躁的打斷他,“我弟弟受傷進了醫院!不管你們言家有什麼豪門大宅的規矩都給我往後靠一靠!我現在必須要去!”
她下意識的以為,言熠是不想放行。
言熠的眉心皺的更深,補全了剛剛沒說完的話:“你有急事我就讓司機送你過去,是哪家醫院?”
楚矜年愣了愣,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她誤會他了......
“不用了,就不麻煩你了,那個,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你身體也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氣勢上弱了,語氣自然也軟了。
可言熠的臉卻更黑了。
不領情就算了!
“真麻煩......停車!趕緊走,去把你家那些事情都處理好!”
楚矜年下了車,勞斯萊斯絕塵而去。
她撇了撇嘴,哼,這個口嫌體正直的傲嬌男人。
嘴上嫌她麻煩,可上一秒還想要送她去醫院。
怎麼這麼精分啊!
趕到醫院,養父李存晟才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原來是矜朝放學時騎著自行車回家,被一輛轎車刮倒了,哪知轎車非但不道歉,還反咬一口說是矜朝刮壞了他的車漆,要他賠錢。
矜朝不肯,發生了幾句口角,那人像是個不大正經的社會人,就將矜朝給打了。
養母呂嫻一見到楚矜年,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我們家哪還有錢賠給他,剛剛醫生說你弟弟是腦震蕩,治病又要花錢!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一聽呂嫻哭,李存晟心裏更堵,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腦子有病讓你兒子去上學,還給他買什麼狗屁自行車,也不至於出這種事!還不如好好在醫院呆著!”
呂嫻委屈的反駁,“那住院費你交得起麼!萬一兒子的病治好了呢?你還想讓他像咱們倆一樣沒文化,這輩子都沒出息麼!”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
楚矜年已經夠心煩的了,哪還有心情聽養父母吵吵鬧鬧。
“那個人在哪裏?我去找他問問情況。”
打人的聲稱矜朝也還手了,自己也受了傷,正在核磁共振室拍片等結果。
楚矜年一聽就知道是訛人的。
矜朝從小就有白血病,身體虛弱,受了傷更不易愈合,別說沒有打架的膽子了,就算他想打也沒那個本事。
一見到打人的人,果然他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可一見李存晟帶著楚矜年走過來,他就捂著肚子哀嚎起來。
“哎喲!疼啊!疼死我了!”
“行了,別嚎了!直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那人抬起頭來,見楚矜年不過是個年輕的姑娘,也懶得理會,直接對李存晟說:“我補車漆最少要五萬塊錢!還有你兒子打了我,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少說兩萬塊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真是好笑,他打人,還想讓別人賠償他?
“你的車蹭到了哪裏?破了多大的漆?”
“就......就這麼大!就在那個、那個後屁股上!”他隨手一筆畫,說的語焉不詳。
顯然這人是個地痞無賴,跟他也沒什麼道理可將。
楚矜年的眼神沉了沉,故意說:“車在停車場嗎?帶我去看看吧。爸,你回去照顧矜朝吧,這裏交給我好了。”
那人打量了楚矜年一番,站起身來,“行,走唄!”
她默默的起身。
雖然今天隻帶了三根針出門,但足夠好好教訓這個地痞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