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楚言修一口答應。
“另外,你得負責我的安全,太子知道我來協助你辦案,肯定恨死了我,會出手報複的。”於初又提出要求。
楚言修沉著臉道:“你究竟說不說?”
於初撇了撇嘴,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其實,這個方藉跟皇後有一腿!”
於是把那天原主所見到的據實相告。
“竟然有種事!”楚言修顯然有被驚到。
隨即,打量著於初,說:“還以為你挺聰明,想不到也是被愛情迷昏了頭的傻子。”
於初幹笑道:“我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嗬嗬。”
原主的騷操作她也很迷惑好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再跟你坦白件事吧,其實我知道汪柔和方藉中的是什麼毒。”
誰看不出來似的......楚言修嚴肅道:“說來聽聽。”
“是一種叫做‘魂盡’的奇毒,十分罕見,配製相當困難,所以就算有錢也不一定弄得到,不過,既然是罕見的東西,能有就不是一般人,相對來說,也比較好排查。”而且,目標已經確定,剩下的任務隻是找證據。
楚言修沉吟片刻,把李彥叫過來,讓他帶著人著手調查。
“記住,一定要暗中去查,不可走漏風聲,以免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卑職得令!”李彥領命而去,屋裏又隻剩下楚言修和於初兩人。
於初此時正坐著,十分悠閑地飲茶呢,楚言修斜睨了一眼,幽幽道:“你還不回去?把這兒當自個兒家了不成?”
“要是可以,我還真求之不得,這兒待著可比我家自在多了。”於初笑眯眯地說,殷勤地給他也送上一杯香茶。
楚言修翻開案頭的文書,一邊看一邊催:“回去吧,別在這兒打攪我辦事。”
“我不回去了,在案子落定之前,我要跟著你,以防被滅口。”於初見楚言修要說話,搶在他前頭道:“你答應過要對我的安全負責,別想耍賴。”
然後抱住他的胳膊,像牛皮糖似的貼過去。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清香縈繞在鼻間,楚言修察覺自己的心跳驀地加快了好些,耳根子有些發熱。
“起開。”
“我先被人誣陷坐牢,後又遭到毒打差點沒命,現在又要麵對太子的報複,真是太倒黴了,世子爺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個弱女子,幫幫我嗎?”於初自己都嫌自己過於不要臉,但為了活著,也隻能豁出去了。
楚言修擔心有人進來看到,又不好動粗,實在是拿她沒轍,無奈答應道:“行了,你就暫時留在官署吧。”
“多謝世子爺!”於初原想給他一個感激的擁抱,又怕那樣太唐突,把他嚇到,於是矜持了一把,福身為禮以表謝意。
“出去。”
“好嘞。”
於初留在了楚言修身邊,接下來幾天裏,他走到哪兒便跟到哪兒,宛如個隨從,官署的差役官吏們見了,也不敢多問,隻在背地裏議論一兩嘴。
是日夜裏,於初莫名感到心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也是迷迷糊糊地專做噩夢,很快就驚醒。
她睜著眼喘氣,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想起來倒杯水喝。
突然,“吱呀”一聲響打破深夜的寂靜,房門被推開,有人闖進,隻見黑暗中一道寒光閃過,劍鋒直指床榻。
於初早已摸下了床,抄起床頭櫃旁的高腳花瓶砸過去,口內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咻咻”幾聲,又有劍招揮來,於初憑著靈敏的聽力,勉強能閃身避開。
這時,一個身影掠過,攬住她的腰,隨後將她推到身後,緊接著便是激烈的打鬥聲。
是隔壁的楚言修趕了過來。
於初忙退後,躲到牆角裏去,雖看不清對方多少人,但聽動靜,肯定不在五個人以下,楚言修縱然武功高強,隻怕也難以一敵多。
正心焦時,李彥領著人進了院子,“保護世子,捉拿刺客!”
“走!”
眼看不能得手,不可再逗留,剩下的幾個刺客當即破窗逃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於初點燃了房裏的燈,忙去查看楚言修的情況。
“世子,你受傷了?”
楚言修胳膊上被刺了兩刀,血淌出來,順著手背往下流。
“沒事,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他擺了擺手,示意李彥等人退下,“處理一下屍體,都下去吧。”
而後回了自己房間。
於初趕緊向李彥的手下要了兩瓶外傷藥,顛顛地跟過去。
“你來作甚?”
“給你處理傷口啊。”
“不必,我自己已處理好了。”楚言修要趕她走。
於初瞅著他那袒露出來,隨意綁了兩塊布的胳膊,皺眉道:“這也叫處理了?你也太馬虎了。”
不等他言語,徑直坐過去,幫他把布解開,小心翼翼地擦去血水,將金瘡藥灑上。
“不行,口子太大了,得縫合一下才好,不然容易裂,難以愈合,有醫用的針線嗎?”
“你要給我縫?”
“不行麼?”
楚言修瞥向她那雙如青蔥般漂亮的手,不是很情願。
她給死人縫過的刀口,隻怕要比活人多得多。
於初撇嘴道:“少嫌棄了,旁人可沒我這麼好的手藝。”
“我謝謝你。”楚言修叫人拿來針線,挪騰到燈下去。
深沉的夜重歸寂靜,風鑽進窗戶,吹得燈火晃晃悠悠的,院子裏的冬梅正開得豔,芬芳隨風潛入,彌漫滿室。
“疼就叫出來,”於初縫到一半,故意抬頭看楚言修一眼,“我不會笑話你的。”
楚言修擰著劍眉,一聲不吭地扭過頭去。
縫合完畢後,於初收好針線,起身洗手,之後又回來幫助他穿衣。
“要不要扶你躺下?”
“我腿不瘸。”楚言修自行回到榻上,剛準備睡,某人跟著爬了上來。
“你幹什麼?”他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於初笑道:“我房間不幹淨了,不能住了,今晚我就跟你擠擠。”
說罷,在內側躺下。
楚言修服了,“這是能擠的?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