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發出一陣傻笑,錢都放兜裏了才有些疑惑的問道,“哎,濤哥,你錢咋來的?”
“總是正經來的......”
“嗬嗬......”
六子對段濤有種盲目的信任,這種信任在當初還光屁股的那會,段濤帶著他掏鳥蛋抓青蛙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再加上段濤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六子對他更是佩服的不行。
段濤又和六子站一起聊了會,直到六子他媽從屋裏出來才回去了。
六子家在村頭,段濤家在村尾,他走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著這個時間去找姚淑桃會不會不太適合......
走著走著就聽到了前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間還帶著幾聲尖利的犬吠聲和女人的尖叫。
他皺著眉頭看了看,發現那騷動是在不遠處村長家的房子裏傳出來的。
村裏人都知道村長家養著一條土狗,此時聽著那狗吠聲,難道是村長家裏出了什麼事?!段濤不明所以,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走到了附近,結果轉角的弄堂裏突然竄出一道人影朝著他飛奔過來,而那人影後,還跟著一條碩大的黑黃色毛發的大狗。
“救命啊!救命!”
那道身影朝著段濤飛奔過來,身後那條狗目露凶光,跟在來人身後,喉嚨裏發出凶惡的嗚咽聲。
段濤看著那麼一條大狗朝著他奔來,也是嚇了一跳。
這不是村長家的看門狗嗎?!這條狗跟它的主人一樣,很喜歡狗眼看人低,村裏人每次走過他們家,這狗都會用凶惡的眼神盯著你,沒事還會狂吠兩聲嚇唬嚇唬路過的人。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這畜生了?!
段濤還在胡思亂想間,一個纖細的身影照著他衝了過來,兩人撞成一團,摔倒在地。
眼看那狗也要撲過來了,段濤心頭一急,脫口而出:“滾!”
那狗飛撲而來的動作竟然硬生生換了一個方向,“啪嗒”一聲落到了旁邊的地麵上,本來齜牙咧嘴的要吃人的模樣卻莫名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樣,發出“嗚哩嗚哩”的嗚咽聲,一邊往後退一邊注意著這裏的情況。
見段濤並沒有再發話,這大狗畏畏縮縮的夾著尾巴飛快的轉身跑開了。
“啊......流氓!”
“啪”一聲,一隻軟軟的小手拍了過來,將他的手一下就拍掉了。
剛才不小心撞翻了他,還壓在他身上的纖細身影慌不擇路的爬了起來,邊爬還瞪大眼睛嘴裏罵著,“臭流氓!混蛋......”
段濤伸手摸了摸鼻子,跟著一咕嚕爬了起來,回道,姑娘,是你自己撞上來了!”
“閉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尖叫一聲打斷了,對方慌亂的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儀容,隨即抬頭狠狠的瞪視了他一眼後,結果兩人......的目光一對上,不禁都愣了愣。
“是你!鄉巴佬!”
段濤張了張嘴,看著麵前穿著碎花小裙子的女人滿臉怒容,不禁也是感歎這猿糞真是驚人啊。
麵前的女人,居然就是之前在鎮子上把箱子的輪子陷在陰井蓋上的那個人......
對方顯然很看不上段濤,一張剛才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上帶著一絲慍怒,似乎自己剛才的狼狽被一個鄉巴佬看到丟了臉麵一般。
“你是村裏哪家的鄉巴佬?!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點......我爸是這個村的村長......”
“村長?!”
段濤老實的閉了嘴,看著麵前的女人臉上上著淡淡的妝容,五官明媚動人,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皙嫩滑,一看就知道和村裏的女性充滿了差距。
段濤心想對方那麼囂張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姑娘確實比十裏八鄉的村花還漂亮......
白雙雙看到對方一雙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心裏更是厭惡,“看什麼看!鄉巴佬!”
段濤聞言也沒生氣,對待這種嬌慣的女人,他一向是采取自動屏蔽對方厭惡的功能。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問道,“你是村長的女兒?!”
白雙雙昂著頭從鼻孔中發出“哼......”的一聲。
段濤嗤了一聲,“那你咋還被自己家養的狗追著跑?”
“我......”
白雙雙氣的跺了下腳,她自從讀小學時就寄宿在鎮上的小學,後來漸漸的大了,看不上瀝口村這樣的窮鄉僻壤,自然更是回來的少了。
這次要不是......
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白雙雙臉色也變了。
段濤還等著她回答呢,見她突然不說話了,還想再追問,對方冷冷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就轉身跑了。
看著白雙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子口,段濤也聳聳肩,將身上的灰塵拍了拍,眼睛落在村長家的那棟小洋房上,心裏卻是有些奇怪的想著剛才的場景。
那條狗平時很凶,村裏有人還曾經因為路過的時候多看了一眼村長家的房子就被咬了。
可是剛才他不過是說了一個“滾”字,那條狗就真的滾了......
他突然聯想到了昨晚上的那個夢,這些匪夷所思的奇怪之處,肯定和他的那個夢境有關係......
段濤心有所思,他想到昨晚洗澡的時候發現掛在脖子上的家傳玉佩不見了,隻剩下了一根紅線。按理說那玉佩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難道,他所有的這一切,都和這消失的玉佩有關?!
他心裏帶著事,很快就趕回了家裏。
段國勇正翹著一隻腳坐在院子裏喂雞,看到段濤的身影,笑著叫他,“錢都還了?”
他現在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看到兒子站在家門口就喊他進來,滄桑的臉上也是帶著這麼久以來最舒坦的笑容。
“我聽你媽說了,家裏現在債都清了,等我這條腿養好了,你就趕緊進城找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