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歪著頭打量著蕭逸寒寫的字,雖說每個字她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卻顯得晦澀難懂,她索性開始打著瞌睡。
本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大晚上被叫來做苦力!
大概一刻鐘後,蕭逸寒放下筆,一篇字跡工整,個性十足的書信便已經呈現在麵前。
“王妃,你覺得本王這封信可有問題?”蕭逸寒突然開口道。
“啊?什麼?”楚辭點名,被嚇了一跳,連瞌睡都瞬間沒了。
蕭逸寒抬眸看向楚辭,隻見她睡眼迷離,一看就沒有認真聽他說話,更別說讓她提什麼意見了。
“你在幹什麼?”蕭逸寒冷聲質問道。
而楚辭卻裝模作樣的盯著蕭逸寒麵前的書信,一邊看還一邊沉思,看起來相當的投入。
蕭逸寒將楚辭的所有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嘲,漫不經心道:“王妃可看出什麼了?”
楚辭一本正經的走上前,隨即指著左下角“這裏!”
蕭逸寒輕佻眉梢,好奇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看她能編出個什麼花樣兒來。
“王爺您忘了落款吧!”楚辭笑咪咪道,仿佛發現了多大一個問題似的。
蕭逸寒嘴角隱隱抽了抽,沒有接話,果然還是對這個女人期望太高!
見蕭逸寒沒有繼續追問,楚辭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她聰明,居然猜對了。
“時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吧!明日辰時再來!”
楚辭心想一喜,可算是能睡覺了。
不過......
“辰時?王爺不會太早了嗎?”楚辭忍不住道。辰時天都還沒亮,他就要起來,是活不到其他時候了?
誰知蕭逸寒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楚辭立馬閉嘴,滿臉陪笑道:“好,辰時,我一定準時到。”
蕭逸寒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擺擺手,示意楚辭可以離開了。
楚辭邊走邊嘟囔著:“狗男人......”
回到破茅屋,楚辭倒頭便要睡下,可體內隱隱約約傳來的刺痛感,卻讓她格外清醒。
這麼晚了還不睡?竟然還想著解毒!豈有此理。
楚辭直接從床上翻坐起來,不耐煩的理了理衣裳,摸黑出了翊王府。
而她前腳剛一離開,蕭逸寒後腳便得到消息。
“王爺,王妃又出府了!”淩峰沉聲道。
總覺得這個王妃神神秘秘的,若說是將軍府派來的奸細,但她又什麼都沒做,甚至和將軍府的關係很僵。
可若說她沒有一點其他居心,她的行為舉止又十分怪異......
“今日打聽她消息的人查到了?”蕭逸寒若有所思道。
“是望香居酒樓的人,幕後老板非常神秘,現在還不知道身份。”
蕭逸寒沉吟不語。
過了片刻,他才接著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可是王妃她......”
未等淩峰說完,蕭逸寒卻已經消失在原地,隱約間隻有一縷微風掃過。
淩峰輕輕皺眉,王爺對這王妃似乎格外的上心,竟然親自去了。
望香居酒樓。
楚辭能感受到體內蠱蟲的大致位置,尤其是當蠱蟲受到威脅時。
當她出現在麵具男的房間時,麵具男還愣了一秒,隨後沉聲道:“你來幹什麼?”
楚辭白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做了什麼不清楚嗎?”
麵具男眸光一黯,他做了什麼?不過是想解了身上的蠱毒罷了,他這人最討厭被人威脅。
一旦解了這蠱毒,那他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楚辭!
麵具男冷哼一聲,倒是一點不介意被楚辭發現,反而一臉坦然:“等我解了這毒,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嗬嗬嗬,那我還是勸你別費勁了,我的毒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一旦進入體內,便會融入你的血液,生生不息。”楚辭輕笑著,無情的打消了他所有的希望。
麵具男自然不信。
“那你跟我說說,你打算如何解毒?”楚辭托著下巴,好奇道。
麵具男不語,隻見他兀自盯著手背上的那顆黑點,若有所思。
“你該不會是想要從那裏放血吧?”楚辭似乎看穿了麵具男的心思,詢問道。
麵具男沒有接話,但他略顯詫異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他此時的想法。
楚辭癟癟嘴,無奈道:“其實我的毒也沒那麼可怕,你要不現在試著治一治你的腿?”
雖說她的蠱毒會遊走於奇筋八脈,但卻能給人重生,隻不過今後就得跟她的命綁在一起,隻有她活著,他才能活。
麵具男將信將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多年都沒知覺的雙腿,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你?這雙腿連我自己都沒辦法,就憑你?”
楚辭聳聳肩,也不解釋。
“好了,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白費勁了,也不要試圖自己解毒,這樣我會很不高興,說不定會讓你體內的毒發作......”
楚辭冷聲警告道。
又浪費她這麼多時間,過不了多久又得去伺候那個狗男人,真是想想都來氣。
要是他也能被她控製就好了,看他還敢對她頤氣指使。
楚辭悄悄地溜出翊王府,半個時辰後又溜了回來,全程都十分低調,應該沒人發現。
殊不知她的所有舉動都被蕭逸寒收入眼底。
黑暗中,蕭逸寒眸光幽深,緊盯著楚辭消失的方向,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嗬!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第二天,辰時。
楚辭是被人叫醒的,否則以她的睡眠不得到午時?
淩峰麵無表情的現在茅屋外,冷聲提醒道:“王妃,辰時到了,王爺請您過去。”
楚辭隨手扔出一個枕頭,恰好砸在了淩峰麵前。
淩峰立即退後一步,每隔一會兒又會提醒一聲,那玩意兒簡直比鬧鐘還煩人。
楚辭一臉幽怨的走出房間,狠狠地瞪了淩峰一眼,那眼神竟讓淩峰有些心虛。
不自然的埋下頭道:“王爺已經等你多時。”
書房。
蕭逸寒一如往常,白衣飄飄,神采奕奕,反觀楚辭萎靡不振,無精打采。
“王爺,冒昧的問一下,你是不用睡覺的嗎?”楚辭忍不住道。
晚上睡得晚,早上起的早,但他精神就是比她好,這合理嗎?
蕭逸寒輕笑一聲,意有所指道:“要是王妃沒那麼多應酬,應該也能睡好。”
應酬?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刺耳?他在內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