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我立刻跑過去。
阿城眼裏蓄滿了淚水,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伍哥,我看見我爸媽了。”他哽咽著。
“發生了什麼?”我問黑爺。
黑爺沉默了一會,道:“我去的時候,他準備自殺了。”
我愣了愣。
“他是孤兒。”黑爺眼神充滿了心疼。
我瞬間明白了這種感受,那種小心翼翼看人臉色的生活,麵對著別人的嘲笑和譏諷,卻必須得默默忍受。
隻是我比他幸運,我遇到了師父。
他給我了從小缺失的所有愛,讓我正常的生活。
啊——!
黑爺猛地發現身上還趴著那隻死了的蟲子,整個人一蹦三尺高,瘋狂找張天牧求助。
隻見張天牧默默把銀針拔下來,蟲子也被重新裝進了那個小玻璃瓶中。
他驚恐地看著那蟲子,嘴裏念念叨叨:“以後再也不要遭這罪了。”
我和阿城在旁邊看得大笑起來,原本陰沉的氣氛一掃而空。
“我們該走了。”張天牧道。
“是進去,還是回去?”我問道。
黑爺想了一下道:“那小東西估計找不著了,現在進去又要被困死在裏麵。不如往前走吧,跟陳靈他們會合。”
“陳靈精通這東西,一定能走出來。”黑爺又道。
我把情況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和他們在一起吃了嗲壓縮餅幹,就著水。
東西和物資都分配好,看著漫漫前路,黑爺突然拿出一個碧珠龍眼,顏色和重量都跟之前那個差不多。
“這是?”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贗品,正兒八經的贗品。”
我這才知道,黑爺非常雞賊的做了贗品,跟那個真的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這假的也能開門?”我驚訝道。
他笑起來,“這碧珠龍眼上刻浮雕,你還記得嗎,就是地圖。”
我拿過來仔細看了看,並沒看出什麼。
阿城也是一臉茫然。
張天牧默默把這碧珠龍眼掉了個個兒,上麵的浮雕在光影之下,竟然顯現出了非常清晰地輪廓。
“你看我們身處的這片雨林,雨林最當中包裹著的就是那冥殿,也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按理說,靈姐他們應該走到這裏了。”
黑爺在碧珠龍眼身上指了一下,並沒有多遠。
“那我們走快點,還能追上他們!”阿城興奮道。
他點點頭,我們二話不說就起身上路。
在雨林裏,行進要比平時慢不少,因為路上有很多泥濘,稍不留神就會被旁邊的灌木刮傷。
遮天蔽日的樹在旁邊瘋長,熱帶雨林就像一塊巨大的海綿,拚命吸收著空氣中的水分,供給著這些巨大的植物。
這裏就像另個世界,從沒被工業汙染過的,像是史前景色一樣的,到處都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越往裏走,空氣中就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一路我們幾乎都在悶頭趕路,張天牧走在最前麵。
黑爺四處警惕地躲著蟲子,我還勉強跟得上他們的速度,回頭一看阿城,他已經臉色煞白,明顯已經不能再走了。
估摸著我們已經走了半天了,張天牧找了塊幹淨的大石頭,停下來讓我們先休息。
阿城一下子坐上去,大口喘著粗氣。
我隻覺得雙腿跟灌了鉛一樣,兩條腿的肌肉硬得像石塊,於是拿了塊圓滑的石頭敲打起來。
“我們現在走到什麼位置了?”差不多緩了緩,我問道。
“我去看看。”張天牧轉頭輕盈上樹,拿著望遠鏡看了看。
過了一會他跳下來,眉頭微皺:“我們方向好像偏了,前麵有一個湖。”
我們臉色都不大好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思考著對策。
“是湖還是沼澤?”黑爺道。
“湖,而且非常大。”
“可以先過去,我們快沒有水和吃的了。”我道。
這樣雖然會慢一點,但是總歸是最穩妥的辦法。雨林裏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找到能吃的東西,我們得先保證自己活著。
決定後,我們再次上路。
越往上,路開始慢慢變得更難走,我們似乎是在爬坡。
突然,張天牧打了個“停止”的手勢,我們一下都停了下來。他拿出望遠鏡看了一眼,沉聲道:“前麵有人。”
我拿過望遠鏡看了一眼,果然,湖邊已經有一隊人正在駐紮。
“這會不會就是那些黑衣人?”我問道。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外國人啊!”阿城驚奇道。
“不會是日本人吧?”我問。
“好像就是,你看他們的包,印刷的都是日語啊。”阿城眼尖,拿著望遠鏡道。
黑爺沉吟了一會,突然抬起頭賊笑著:“要不,我們混進去?”
“你會日語?”我白了他一眼。
“嘖,你得變通。”
黑爺說罷,捂著脖子咳嗽起來,裝出一副病的快死了的樣子,指著喉嚨,示意自己說不了話。
我看向張天牧,隻見他帶上麵罩拉到額頭,一身夜行衣,幾乎可以完美的隱匿在黑夜中,看來他隻準備遠遠跟在後麵。
於是我看向阿城,他愣了愣,小心翼翼道:“薩、薩瓦迪卡?”
我扶額道:“撒浪嘿呦......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怎麼,你會說日語?”黑爺嘲笑我。
“跟電影學了兩句。”我白了他一眼。
“可以啊,你這屬於勞逸結合了。”他笑起來。
我們商量好後,便悄悄摸了下去。
正到離湖邊一二百米的時候,我們身邊的灌木,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原本我們都已近路過了,隻是阿城走得慢,一直在後麵跟著。那聲音把阿城嚇了一跳,我們剛過來,那灌木裏突然躥出來一個人。
那人明顯是來解決內急的,褲子都還沒提上,見著我們也是一愣,隨即罵了一句:“八嘎!”
大概他也是看我們不像好人,於是就想大喊人求助。
“八你大爺!”黑爺一把捂住他的嘴,猛地一扭他的脖子。
那人就跟軟了的泥一樣緩緩滑了下去。
阿城捂嘴瞪大了眼:“他、他死了?”
“他要是不死,我們就得死。”
黑爺瞪了他一眼,自顧自換好了他的衣服,回頭衝我們道,“等著。”
說罷,一路小跑到了山下。
我拿望遠鏡遠遠看著,隻見他走進一個帳篷,拉著三個人徑直往山上走來。
我心說黑爺這人嘴皮子是一流,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玩的花樣樣在行。
不一會,他就帶著三人走了上來,我們在一旁的草叢埋伏好。
直到幾人走到我們麵前,我立刻躥出來,上來就是給那人一腳,胳膊使勁勒著那人的脖子。
他掙紮了一會,便沒了動靜。
我就把衣服脫下來套在身上,檢查了一下他的背包,包裏的裝備非常先進,小巧而且看起來很高級。
那邊張天牧和黑爺一人解決一個,不一會就換好了。
於是背上包到了山腳下,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湖,一眼看不見邊。
湖旁邊除了這一隊,還有零星幾個帳篷,和散落的物資。
看來已經有人來過了,黑爺說他剛剛看過另外幾個帳篷,裏麵都沒有人。
他從包裏遞給我一個項鏈,我一看,這不是靈姐的項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