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旁邊的靈姐也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就是傳說中巨大的寶藏？”我問道。

“有錢，有命花。”黑爺止不住咂嘴。

那黑衣人點點頭。

“那就勞煩你帶路了。”黑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也隻知道一部分。”他歎了口氣。

我們整頓一下，繼續沿著石階向下。

奇怪的是，這次沒走多久，竟然走到了底。

當我看到地下河在我們腳邊流過的時候，我心裏一陣激動。

我太愛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緊接著，我打手電往左右兩側看去，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個水晶洞。

這岩壁上長滿了非常尖利的透明水晶，手電打上去反射出七彩的光，整個洞裏都是亮堂堂的，非常華麗。

黑爺見狀驚呼一聲，立刻跑到旁邊，蹲在地上用力一掰，那水晶立刻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咦？這水晶質量不大好？”他撓撓頭問道。

我嗤笑：“怎麼？賊不走空，還得往兜裏揣點？”

他瞪了我一眼，紅著臉道：“老子這是想拿來防身用的，誰知道這裏有什麼......”

話音未落，地下河中突然傳出一陣翻騰的浪。

我們都被下了一跳。

“你嘴是不是開過光？”我罵道。

黑爺也罵罵咧咧地拿著手電，瘋狂往水裏照。

這河水漆黑一片，一團模糊的影子從河底遊過，看不清楚是什麼。

張天牧皺著眉頭，從河裏舀起水，讓旁人劃了一根火柴，丟進去。

碗中的水幾乎是一瞬間就猛地燃燒起來，火勢之猛烈，直接燎了他的眉毛。

我們驚呼一聲朝後退去，張天牧沉聲道：“都注意點，這地下河裏流的是黑水。”

“黑水？”我疑惑。

“石油。”張天牧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震驚。

如果按照黑衣人跟我說的，地下是鬼門關，那這豈不是黃泉路？

黃泉是石油？！

我蒙了一下，這萬一有點火星落進去，那我們這一群人，倒是真的結伴上黃泉了。

這黑水河上麵的石壁，已經跟我們剛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旁邊幾乎長滿了叢生的水晶，而且石壁非常光滑，似乎像是有人刻意開鑿出來的一般。

我一邊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邊往前走去。

“等等。”張天牧突然出聲。

我們不約而同地回頭，他正看著石壁，仔仔細細地研究著什麼。

等了約莫幾分鐘，他依然看著那石壁入神。

我有點開始不耐煩，剛要問，卻被黑爺打斷道：“再等等。”

一行人等他半天，他終於緩緩抬頭，伸手拿小刀一撬。

整片石壁的外皮整個脫落了下來，裏麵露出了彩色又詭異的壁畫。

我一下子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整個壁畫非常之大，外麵好像是有人故意用石灰掩蓋了起來。

現在石灰已經完全幹透，整個被剝落下來以後，裏麵的色彩依然保存的非常完好。

“誒，這像是古時候的祭祀場景啊？”我撓了撓頭，指著畫道。

我看了看，那畫上其中一人戴著麵具，被旁邊的人群擁護著，坐著蓮花，儼然一副“菩薩”的打扮。

他麵前是一個碧珠龍眼，裏麵裝著一些東西，分辨不出來是什麼。

他身後有四條巨大的鐵鏈捆著他的四肢，將他像動物一樣囚禁起來，而這些人卻又非常虔誠地供奉著他。

“這也太詭異了，”黑爺死死盯著那碧珠龍眼道，“阿城，你怎麼看？”

“這確實是祭祀。”阿城皺起眉頭，拿出一本書翻了起來。

“你看這人，一定是個異族。這些人祭祀他，卻又囚禁他，說明......”我搖了搖頭，猶豫著要不要說，“我也不確定，這畫上他是蛇尾人身，也有可能是一種圖騰崇拜？”

我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我盯著牆上的那人，隻覺得他滿臉的悲涼之氣，冷漠地看著眾人。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崇拜蛇，發現了一個這樣的人，才會抓起來供奉著？”靈姐說道。

“崇拜蛇？那都是迂腐思想，這人首蛇身的東西放現在就是怪物。”黑爺不屑道。

“怎麼說？”我問。

“蛇蛻皮，在他們看來就像重生。”阿城解釋道。

我恍然，怪不得古時候這麼多部族，都很巧合地同時崇拜蛇。

“他們在祭祀，可是祭祀品呢？”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阿城。

“人。”阿城道。

我一時沒明白，倒是小王仔細看了一看之後，瘋狂搓著胳膊，看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我解釋道：“那裏麵是人的四肢啊！”

我聽完瞬間脊背一涼，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

“嗬！”突然，黑衣人笑了一聲。

“這裏頭放的，根本就不是從人身上割下來的四肢。”

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祭祀他，而是拿他祭祀！那碧珠龍眼裏放的，就是從他的身體！”

我們皆是臉色一變，拿人祭祀，還把人搞成了這幅樣子，這部落的文化也太邪惡了！

幸虧有生物隔離，要不然他們還真能搞出來人首蛇身的異種。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道。

黑衣人從包裏拿出一遝紙，都是掃描出來的畫。

看樣子都是些鬼畫符，他卻說，這是正兒八經的古語，傳承自從前一個夏商周時期的古老部族——九黎族。

“蚩尤？”阿城推了推眼鏡，問道“我以前在山海經裏看到過。”

黑衣人點點頭，把那紙上的內容翻譯給我聽：

原先九黎族有九個部族，而蚩尤就是其中的首領。

而原本在民間所傳聞的那場“正義之戰”黃帝大戰蚩尤，根本就是一場屠殺和搶占。

黑衣人正說著，我卻突然在一堆石頭旁邊發現一個背包。

那背包的樣式看起來很古老，像是幾年前流行的款式。

我好奇走過去，扒開石碓，拍拍包上的塵土。

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個本子，還有手電筒的電池，和一些工具類的雜物。

我隨手翻了翻，上麵都是一些圖畫。

我剛準備放回去，眼睛一瞥，卻看見包的內壁上歪歪扭扭地繡著兩個字。

段恒。

我心裏狂跳起來，這是我師父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