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等她說完,便冷聲承諾著,快步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任由冰冷的水衝在身上。
昨晚他喝太多了,才會認錯人,才會沒能控製住自己。
明明知道房間裏是沈芊芊,卻一廂情願把她當成是司念。
他真的瘋了。
那個饑不擇食連老男人都不放過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值得他惦念。
為什麼他到現在還要想著她?
她根本就不配。
......
司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感覺像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可她應該慶幸,至少自己沒有栽在那個王總手裏。
她該慶幸,那個男人是他。
一進門正在吃早餐的哥哥就劈頭蓋臉來了句。
“昨天王總兒子出了點事,他著急去處理,就把你一個人留酒店了。他讓我跟你道個歉,改天專門設宴請你,給你賠罪。”
司念聽到這話,深吸了口氣。
原來是因為王總臨時有事,才放了他一碼。
可笑,自己哥哥明明知道對方的對她的心思,卻還要她去赴約,一次沒成還要把她往火坑裏推第二次。
她深吸了口氣,紅著眼盯著司謙,冷聲質問:“司謙,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好歹也是同一個爸爸,你就真的那麼無情要拿自己的妹妹去換你的合作項目嗎?”
司謙放下手裏的勺子,不耐煩歎了口氣。
“司念,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司家,你也是司家的一份子,司家錦衣玉食的養著你,供你學琴,培養你,不是讓你當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的,現在讓你為這個家犧牲一點怎麼了?”
他說的理直氣壯,司念竟無力反駁。
她也不想再爭辯了,冷冷笑了笑,第一次態度堅決的拒絕了。
“我不會再去了,如果你再逼我,我就去容家告訴他們,你一邊要我給他們生孩子,一邊又叫我去陪別的男人。”
“司念,你敢!”
司謙暴怒,抄起手邊的碗甩手就朝他砸了過去。
司念下意識躲避,可碗還是從她額頭擦過,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她的額頭一陣刺痛,下意識摸了摸,額頭劃開了一大道口子,血滋滋往外直冒,沾得她滿手都是。
“念念,你沒事吧?司謙, 你是不是瘋了,她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司敬堯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怒氣衝衝的衝過去捶了司謙幾拳頭。
司謙惱火的一把推開司敬堯,頭也沒回出去了。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麼能打你妹妹?”司敬堯痛心疾首的喊著,拿司謙實在沒辦法,隻能回頭去安慰司念。
“念念,公司真的太多事,你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你快讓爸爸看看嚴不嚴重,我送你去醫院。”
司念捂著受傷的額頭,避開了他的碰觸,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轉身上樓。
他們都不是故意的,可她又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她看著滿手的血,自嘲的笑了笑。
受傷了也好,至少不用去外麵陪酒了。
她剛上樓,身後就聽到父親講電話的聲音。
“容總,你怎麼親自打電話來了?吃飯呀,好,我一定帶司念過去。”
她心裏咯噔一下,轉頭看了父親一眼。
“念念,容家說晚上八點請我們到她家去吃飯,商量一下生孩子的事。對了,堇川也會去。你們倆以前那麼好,說不定他心裏還惦記著你,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正好趁這個機會多和他聊一聊......”司敬堯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司念沉默了少會兒,才委屈的問了一句:
“爸,我可以不去嗎?”
容堇山剛死不到一個月,她的爸爸居然還想著讓她去撩他的哥哥。
他們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她一點兒都不想再去容家,不想去麵對咄咄逼人的許秋婷,更不想當著慕堇川的麵兒,那麼多人坐在那兒談論用她的肚子做幾胞胎,幾男幾女。
在他們眼裏,她好像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人了,隻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念念,對不起,但凡爸爸有得選,一定不會讓你去受這樣的委屈,可是爸爸沒用,你能不能看在你媽媽的份上,幫幫爸爸,等公司熬過這一關,我一定補償你。”司敬堯苦口婆心的請求著。
永遠都是這些話,永遠都是一副可憐無助,又愧疚的模樣。
他每每如此,司念都看不下去,心口就像被塞進去了一塊巨大的海綿,塞得她快要透不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