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剁了狗爪還敢帶人在這堵著金殿大門？倒是頭鐵！

　　趙飛揚登時將手按在天子劍上，打算以雷霆之勢鎮壓這幫奸臣亂黨，身邊姬淩月卻趕緊眼神製止他。

　　這裏人太多，如果采取強硬手段，隻怕會引起朝亂！

　　她開口勸道：“太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朕自有打算！”

　　裘正元也沒上綱上線，要的就是這個態度，他抬頭三角眼冷冷地盯著趙飛揚，猶如毒蛇吐信。

　　趙飛揚也朝著他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姿勢，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

　　到了朝堂，諸位大臣站定，裘正元驚訝地發現，江允居然回來了，心頭暗罵。

　　這老不死的，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了？

　　他朝著江允不懷好意地望去，正巧江允也在注視著他，目光彙聚，兩人皆是冷哼一聲。

　　再隨著趙飛揚的落位，他直接瞪著裘正元那幫人，目光滿是殺意。

　　火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金殿。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隨著太監一聲唱喏，這場不見血的唇舌之戰拉開了序幕。

　　裘正元直接跳了出來，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老臣有奏！”

　　“老臣要參趙飛揚！三大罪！”

　　“其一，趙飛揚縱容飛揚軍在城中大張旗鼓，驚擾住民，民生載道！”

　　“其二，趙飛揚違反祖製，私自將皇宮內外全部換成自己的人馬，居心裹測，昭然若揭！”

　　“其三，趙飛揚光天化日，帶兵闖入大臣府邸，公然行凶！膽大包天，藐視皇權！”

　　“還請陛下將此獠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請陛下將此獠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他話音剛落，心腹嫡係大臣紛紛出列附和道。

　　一時間，整個金殿滿是對趙飛揚的討伐之聲。

　　趙飛揚隻嗤之以鼻，抱著天子劍冷眼旁觀。

　　羅列這麼多罪名，也就最後一條勉強能夠將他治罪，可那又怎麼樣？

　　剁他狗爪子都是輕的，他遲早要將裘正元大卸八塊。

　　裘黨上來就是這麼大的聲勢，姬淩月沒著急發表意見，將目光望向江允。

　　江允會意，這仗要打贏，光憑趙飛揚一人之力是有些難服眾的，他心中早有決斷，當即站了出來。

　　“太尉此言差矣，老臣有奏！”

　　姬淩月趕緊開口：“老太傅請講！”

　　一唱一和，裘正元頓時明白女帝和太傅就是串通好的。

　　重重地冷哼一聲。

　　江允作了一揖，轉身麵向裘正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太尉羅列鎮國戰神三大罪，倒是用心良苦！”

　　“豈敢！我隻是照實說罷了！”裘正元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江允臉色瞬間變了，沉聲怒道：“照實說？我看你分明是胡攪蠻纏，在這裏搬弄是非！”

　　“三大罪狀，簡直就是狗屁！”

　　“老家夥你別太過分！”裘正元登時怒了，罵道：“ 朝堂之上，豈容你這汙言穢語？”

　　他氣衝衝地麵向女帝，咬牙道：“陛下，太傅出言不遜，有辱斯文，還請將他逐出朝堂！”

　　姬淩月不為所動，淡道：“方才朝堂之事太過喧嘩，朕倒是沒聽見這些。”

　　“嘿，老夫說的句句屬實，你那三大罪就是狗屁！”江允樂悠悠道，儼然不把裘正元放在眼裏。

　　他當年在朝堂大權在握的時候，裘正元還在穿開襠褲呢，現在是權勢滔天了，那在他麵前，也是晚輩！

　　“陛下，金殿之上豈容這老匹夫撒野？”裘正元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氣的不輕。

　　姬淩月這才看向江允：“太傅，確是有辱斯文了！”

　　輕飄飄的一句，江允也懂，欠了欠身算是賠禮，但很快他氣勢便強硬起來，怒聲道：“三大罪，什麼罪？”

　　“飛揚軍自入中州起來，秋毫無犯，甚至連街上的治安都好了許多，民間分明頗多讚譽，稱讚鎮國戰神治軍有方，何來民生載道之說？”

　　“皇宮虎賁衛羽林軍麵對飛揚軍，嚇得麵色蒼白，就這些人，如何護衛天子？換成飛揚軍，那才是真正的天子屏障！”

　　“還有，裘正元，嘿嘿，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裏清楚，莫須有的罪名滅人滿門，被剁了一條狗爪也很合理，如果我是那人，我殺你全家！”

　　“老匹夫，你再敢胡說八道？！”裘正氣急敗壞，便要衝出來打人，被身後心腹一把抱住。

　　江允見狀，一點不怕，反而挑釁道：“來啊，我兩隻手怕你個一隻手的殘廢？”

　　裘正元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雙目暈眩，扶著一旁親信才勉強站定。

　　沒辦法，太傅三朝元老，就算是在朝堂之上撒野，皇帝也不會讓他太難看，何況，這太傅，分明就是皇帝手下衝鋒陷陣之人，那就更加包容了！

　　見他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太傅得意一笑，接著上奏道：“趙家被滅滿門之事，老夫有所耳聞！”

　　“趙家世代忠良，一心為國，何以會謀反？此事諸多蹊蹺，還請陛下徹查！”

　　他一開口，昨夜那些忠臣紛紛站出來附和道：“還請陛下徹查！”

　　裘正元一聽，想翻案？那還了得！當下站了出來咬牙切齒道：“趙家私藏盔甲，數量之巨，若不是謀反，是作何用？”

　　“他們都該死！”

　　“你才該死，你個王八蛋，老天有眼就應該降天雷劈死你！”江允朝著裘正元啐了一聲。

　　“老匹夫你再說一句！”裘正元指著江允鼻子怒道。

　　“我不止說一句，我散朝之後就將這話送到翰林院讓他們謄寫，我發放給全城老百姓看！你個孫子！迫害忠良，我讓你罵名滿天下，遺臭萬年！”

　　江允可勁罵著，裘正元那幫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跳了出來，怒聲回懟，而江允那邊的忠臣也不甘示弱。

　　兩邊吵得不可開交。

　　姬淩月也不管，放任他們吵，吵得越凶越好。

　　這時，趙飛揚站了出來，氣沉丹田，大吼一聲：“肅靜！”

　　聲如雷霆，在金殿之上回蕩。

　　爭吵瞬間平息，江允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鬆了口氣。

　　他鬧騰這麼久，就是為了給他鋪路。

　　裘正元冷冷地盯著趙飛揚，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

　　趙飛揚迎著他的眼神緩緩朝著他走去，見到趙飛揚過來，裘正元本能地出現了一絲慌亂，後退兩步，驚道：“趙飛揚，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想跟太尉打個賭，你敢不敢？”趙飛揚冷笑一聲，緩緩放下天子劍。

　　裘正元這才鬆了口氣，瞥了他一眼：“你想賭什麼？”

　　“賭命！”趙飛揚沉聲道：“重新調查趙家謀反之事，若是坐實，我願意拿我頭顱向太尉你賠罪！”

　　“但，若是查出來趙家是無辜的！”

　　趙飛揚冷哼一聲，渾身殺氣躁動，意思不言而喻。

　　“三日為期，你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