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已經走了，別看了，”江允走出書房，見到江小蝶還傻站在那裏，神情落寞，不禁無奈。

　　女大不中留。

　　“爺爺，我......”江小蝶被撞破心事，臉色微紅，朱唇輕啟，卻是不知如何訴說。

　　倒是江允樂嗬嗬地笑了一聲，又歎氣道：“爺爺又不是老糊塗，如何不知你心意？”

　　“趙飛揚是當世罕見的英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要是能把你托付給他，我也就放心了！”

　　哪有那麼容易！

　　江小蝶暗歎一聲，秀眉微蹙，惆悵道：“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他心中隻有無雙公主，隻怕是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你可就錯了！”江允走到江小蝶身旁，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現在家中突逢巨變，愛妻又下落不明，傷心難忘是正常的，如果他這時候滿心想著娶妻納妾之事，我還不放心把你交給他呢！”

　　江小蝶臉龐浮現一絲潮紅，嬌嗔道：“爺爺，誰要嫁給他啊！你可別在這胡說！”

　　“哈哈哈，好好好，是爺爺胡說八道，”江允哈哈一笑，抬步走開，走出很遠，才飄來一句話。

　　“有誌者，事竟成！”

　　江小蝶聽到，心中將這話默念幾遍，再看向江允遠走方向，露出一抹笑意。

　　笑靨如花。

　　且說江允安慰了一番孫女之後，便緊鑼密鼓地投入到聯絡忠臣事宜之中。

　　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夜晚。

　　江允披星戴月，帶著他確認的忠臣往皇宮趕去，而趙飛揚已在午門等候。

　　眾人見到趙飛揚，都是感激不已，紛紛作揖道：“有勞鎮國戰神在背後周旋，陛下得你相助，大夏複興有望！”

　　趙飛揚一一還禮：“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陛下已等候諸位多時，來，請隨我前往！”

　　眾人點頭，也不墨跡，在趙飛揚的帶領下很快來到承德宮。

　　承德宮。

　　女帝散朝之後，平時的議事場所，往日人煙罕至，宮殿冷冷清清，便是連值守也不需要。

　　今日卻一反常態，深夜殿內燈火通明，裏麵很多官員正跪拜女帝，而門口，更有飛揚軍值守護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召見忠臣，此事事關重大，不容閃失，姬淩月這一天心情都是懸著的，她也擔心無人可用。

　　但現在看到這麼多人，心中頓時放了心，矜持清冷的臉龐也浮現一絲笑意。

　　“諸位愛卿平身，以後在這議論朝事，不必多禮！來人，賜座！看茶！”

　　“豈敢呐陛下，倒是折煞老臣了！”江允直呼不敢，臉上卻滿是笑意。

　　其他官員也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

　　“諸位皆是我大夏棟梁之才，當得此座！”姬淩月微笑道。

　　眾官員方才坐下，又立刻起拜伏，齊聲道：“願為陛下披肝瀝膽，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諸位愛卿如此，朕心中甚慰，快快請起！”

　　官員陸續起身，坐回到位置上。

　　江允見姬淩月心中喜悅，當下老眼咕嚕一轉，站出來作揖道：“老臣深知陛下如今無人可用，現有一人正在宮外，未得召見，老臣確是不敢貿然將她帶進來。”

　　姬淩月笑了一聲：“自是老太傅推薦，便快請他進來！”

　　“說起來，此人還是陛下舊識！”江允哈哈一笑。

　　姬淩月猜了出來，卻是埋怨地瞪了江允一眼：“既是小蝶妹妹在此，何以讓她久等，來人，去接她進來一敘！”

　　姬淩月和江小蝶也是舊識，昔日她姐妹二人和江小蝶，趙飛揚，年少時常聚在一起研究詩文歌賦，關係很好。

　　江小蝶被人領著進來，見到姬淩月，也不覺陌生，大大方方作了一揖：“民女江小蝶見過陛下！”

　　“小蝶，你既有報國之心，那正好！朕身邊還缺個女官，你可願意？”

　　“自是樂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小蝶謝恩道，同時目光不經意地掃了眼坐在女帝左手邊的趙飛揚。

　　這細微的動作，沒能逃得過趙飛揚的眼睛，但他眼觀鼻鼻觀心，隻權當沒看見。

　　議事結束，江允帶著一幫忠臣告退，江小蝶留了下來，她現在為女官，可留宿皇宮。

　　她和姬淩月也很久沒見，姐妹情誼深厚，見麵話題聊都聊不完，一直聊到深夜在依依不舍地分開。

　　走出宮門，卻見趙飛揚持戟在外值守，江小蝶都驚了。

　　“飛揚哥哥，你這是？”

　　“我要替陛下值守，你去快回去歇息吧！”趙飛揚淡然道。

　　江小蝶卻瞬間紅了眼，抓著趙飛揚的胳膊勸道：“已經入秋了，晚上寒氣重，你要在這守一晚上，身體能吃得消嗎？”

　　“快隨我一起去休息，值守交給飛揚軍就行！”

　　“你不心疼你自己，我還心疼你呢！”

　　姬淩月剛準備睡覺，聽到動靜，輕輕走到門邊，正好聽到這話。

　　她眉宇間頓時湧出一股惆悵，輕歎口氣：“身為天子，身不由己，倒是不如太傅孫女了！”

　　門外，卻響起趙飛揚的聲音：“小蝶，別在這胡鬧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恨不得貼身保護陛下，你趕緊走吧，我沒事的！”

　　聽到這話，姬淩月嘴角翹起，又輕輕挪步走到龍床，脫衣睡下。

　　便是睡夢中，都帶著一絲笑意。

　　翌日清晨，姬淩月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齊，走出寢宮。

　　趙飛揚立刻迎了上去。

　　姬淩月見到他便笑了：“飛揚，有你陪伴，昨夜是朕這三年來睡得最安慰的一覺了！”

　　趙飛揚聞言有些心疼，大夏帝國如今要她一肩扛著，實在是壓力太大，現在風雨飄搖，更加是難以承受。

　　不過自己在，這一切頹勢都會改變！

　　心中堅定，趙飛揚朝著姬淩月點頭道：“我會一直護衛著陛下的，上朝去罷！”

　　姬淩月頷首，心中卻有些失落。

　　此守護，非彼守護，終究是差了一些！

　　在趙飛揚的陪伴下，姬淩月來到金殿，卻見烏壓壓一片人跪在殿門口，領頭的不是別人，赫然是裘正元！

　　他斷了一條胳膊，僅靠著一條胳膊撐在地上，一見到姬淩月出現，便以頭搶地，大哭出聲：“趙飛揚專橫跋扈，強行帶人闖入老臣府中，更是斬了老臣一臂！”

　　“還請陛下治降罪！誅殺此獠！”

　　跪在他身後的官員，都是他的心腹嫡係，此刻也紛紛開口哭喊：“趙飛揚對太尉都敢行凶，其他大臣他還能放在眼裏？豈不是想殺就殺？”

　　“還請陛下誅殺此獠！還大夏朝堂一個安穩！”

他們齊齊哭喊，壓力瞬間來到了姬淩月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