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飛揚，你替朕施針一事，便忘掉罷。”

姬淩月穿好衣服，臉色依舊是久退不下的潮紅。

趙飛揚微微頷首，立在一旁。

經曆先前那事，玉霄宮旖旎氣息彌漫，氣氛再度尷尬起來。

卻是姬淩月受不了，主動開口，她語氣清冷，眼中卻藏不住關懷：“飛揚，在北境三年，辛苦你了！”

趙飛揚淡然道：“為國征戰乃是我分內之事。”

姬淩月點了點頭，突然歎息一聲：“朕現在唯一的依靠，隻有你了，朕問你，你能一直護衛大夏嗎？”

看著她眼中的期待，趙飛揚心中一動。

這話的意思，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一直護衛大夏，那不就是......一直護衛她？

姬淩月身為女子，但她卻是女帝，君臣終有別。

思覺於此，趙飛揚作揖行了一禮：“陛下放心，我既為鎮國戰神，必將護衛大夏，不負陛下重望！”

姬淩月歎了口氣，眼中期待緩緩消失。

趙飛揚也感覺再待在這，總不太對勁，抱了抱拳，退了出去，卻並不離開。

而是在玉霄宮門口站崗。

“陛下方才大病初愈，好好休息，有我護衛在此，沒人敢驚擾你。”

姬淩月隔著門，聽到聲音從外邊傳來，眼神瞬間複雜無比，她紅唇輕啟，有些不甘。

“今生今世，隻能君臣了麼？”

無人應答。

翌日早朝，一夜未睡，趙飛揚卻絲毫不見疲態，隨著姬淩月一同上朝。

朝堂上，太尉的站位空蕩蕩。

見到陛下前來，立刻有一位大臣跳了出來，瞪著趙飛揚，怒道：“陛下，趙飛揚無法無天，光天化日竟然在太尉府行凶，甚至將太尉一條胳膊斬了下來！”

“如此凶殘，還請陛下降罪！”

他這一說，群臣積憤，紛紛站出來附和：“還請陛下降罪！”

姬淩月皺眉不答，趙飛揚冷哼一聲，直接大步走到那大臣神情，冷聲道：“屠我趙家滿門，你有沒有參與？”

大臣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趙家之人狼子野心，竟然藏有私軍，意圖謀反，人人得而誅之，老夫參與其中，乃是順應天命！”

“天命，好一個天命！”趙飛揚眼神陡然凶狠起來，怒目而視，他刀山血海打滾幾年，早就養了一身殺氣。

此時殺氣外放，氣勢淩厲，便如同一人型凶獸般，無比駭人。

“你口口聲聲說趙家謀反，證據呢？！”

“拿不出證據，我叫你血濺三步！”

“你敢？”大臣被嚇得不輕，但這是哪裏，這是金殿！你趙飛揚再凶殘，敢在金殿殺人？！

雖這麼想，但麵對趙飛揚，看他眼中殺氣分明，這大臣依舊嚇得不輕，但他既幹出那屠殺滿門的傷天害理之事，便早有說辭。

張口即來：“證據，老夫便給你證據！”

“趙家根本就訓練有私軍，祖製有言，大臣不得私藏鎧甲，偏生在你趙家搜查出來上百副鎧甲，作何解釋？”

“如果不是為了謀反，哪裏會準備如此之眾的鎧甲？”

“鎧甲呢？”趙飛揚怒聲道，他家中有什麼東西，他再清楚不過，這鎧甲，就算真有，那也是栽贓陷害！

“自然是當做贓物銷毀了，”大臣理直氣壯道：“不法之人盡已伏誅，豈能留這威脅禍害大夏？”

“好一個銷毀物證！”趙飛揚大笑出聲，隻是這笑，森然無比，令人膽寒。

下一刻，他單手探出，如鷹爪一般死死地鎖住了大臣的脖子，怒聲道：“未得皇命，擅作主張，栽贓陷害，來一個先斬後奏，現在還在這一派胡言！”

“給我去死！”

哢嚓。

清脆無比的一聲，大臣脖子被扭斷，眼珠凸出，死不瞑目，趙飛揚隨手將他丟在一旁。

他揉了揉手腕，環顧一圈。

金殿瞬間安靜無比，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敢在金殿之上殺人，但此時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敢跳出來反駁。

他真敢殺人！沒人不愛惜自己的小命！

落針可聞的金殿，隻剩下趙飛揚一人的聲音回蕩。

“奸臣當道，該誅！隻可憐我趙家滿門忠烈，竟是落得個如此結局！”

“何其不幸！何其悲哀！”

“你們全都給我聽著！兩日之後，便是我父母忌日，是我趙家亡魂忌日，參與了屠殺趙家滿門之人，自覺跟隨裘正元前去跪拜！”

“敢有心存僥幸不去的，被我查出來，一個不留！”

說罷，趙飛揚又轉身，看向姬淩月：“陛下，而今外患方除，內憂便起，如果不除內憂，外患勢必死灰複燃！”

“我既能平外患，便能定內憂，我便用我這沾染外邦之人鮮血的手中劍，殺盡天下奸臣！”

說話間，趙飛揚再度轉身，掃視群臣，鋒芒畢露，目光所及，群臣無不退避。

姬淩月當即頷首，沉聲道：“鎮國戰神有此心，天地可鑒！”

“朕賜你天子劍！有先斬後奏之能！”

“天子劍在，便如朕親臨！”

一個敢殺？！一個敢給？！竟有這樣的事情？！

群臣紛紛大驚失色，可親眼目睹此前那一幕，誰還敢站出來反駁？

早朝便是在女帝聯合趙飛揚壓製全場的情況下散場，當然，壓得群臣抬不起頭，趙飛揚當居首功。

早朝散去，姬淩月邀請趙飛揚一同用午膳。

期間，姬淩月眉間隱有憂愁，歎氣道：“飛揚，你還是太激進了，恐怕這次之後，那些文武百官該聯合起來對抗你與朕了！”

聽到這話，趙飛揚輕笑一聲，並不在意：“一幫魑魅魍魎，宵小之輩，聯合起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倒是我們可以借此機會，以雷霆手段，徹底肅清朝堂，掃滅奸臣！”

女帝嗯了一聲，倒是讚同這個說法。

她一直覺得，不破不立，奸臣當道，就猶如大夏身上長了膿包，不挑開，永遠不會有治愈的那天。

之前隻是她一人獨木難支，現在有了趙飛揚，那邊今時不同往日！

想到大夏有朝一日真能重現往日風光，女帝高興地胃口大開，吃的也比往日多了許多。

看著眼前大快朵頤，吃的極為歡快的女帝，趙飛揚不禁放下了筷子，心頭隱隱作痛。

他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妻子姬無雙，麵對美食，她也是這般模樣。

隻是......

可恨！可恨她竟要平白無故遭此劫難！那幫劊子手，手上沾染的盡是無辜人的鮮血！

多少人在他們手上，家破人亡！

趙飛揚差點控製不住情緒，深呼吸運氣，這才逐漸平息下來。

他眼中的怒火更甚，勢要燎原，將那幫奸臣賊子燒得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