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他,萬一讓官差搜拿到,自己可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空間也下了任務,這沈白橋不想管這樁事,也得去應付了。
她揖了一禮:“見過兩位官爺!”
兩個官差一矮一胖,心說寶河村窮鄉僻壤的,沒想到還能有個把懂禮數的小娘們,長得還不錯,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矮的那位掏出張紙卷,在沈白橋麵前展開。
胖的那個指著紙卷上的人像問道:“小娘子,這是朝廷流犯,你可曾見過!”
沈白橋做勢看了一眼,紙卷上的人像高鼻深目,麵貌冷酷,描的傳神,和陸沉舟足有五六分相像。
隨即她把頭一搖,開始睜眼說瞎話:“官爺,我們這村子裏住的都是些熟人,沒見過生麵孔。”
她真有點演戲的天分,一雙杏眼迷茫的睜著,嘴上還好心告訴那兩個官差,出村的山路可是有前後兩條,再不抓緊,說不準人都跑沒影了。
可這時,兩個官差看到了地麵上的血跡——陸沉舟身上有傷!
“這是什麼?”
胖官差皺了眉,用腳碾了一下血跡。
沈白橋知道,血跡是陸將軍身上的,倘若不想辦法解釋開,官差起了疑心,別說陸沉舟的行蹤要暴露,就連沈白橋也會被殃及。
她趕緊一笑:“家裏剛才殺了雞,見怪了。”
那兩個官差也是外來的,不知道這將軍府的沈小娘,老家就是寶河村的,又心說一個婦道人家,諒她也不敢糊弄官差。況且抓人緊迫,犯不上在沈白橋這裏浪費功夫。
胖官差看了一眼沈白橋,終是對著同伴一招手:“這家沒問題,走,咱們去下一家!”
追問了幾句,便匆匆離去,去下一家緝拿詢問了。
沈白橋見他們走開,等人走遠了才把破門掩上。
叮咚——“宿主幫助陸沉舟躲過緝拿,還請再接再厲!”
聽到空間提示,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任務算是完成一半,還剩下的就是安頓陸沉舟。
怎麼個安頓法?
沈白橋心裏沒數,現在陸沉舟不是陸將軍,她也不是沈小娘,沒必要把他安頓在自己身邊。
空間也隻說了安頓,又沒說要讓姓陸的跟她在一個屋子裏住。
而陸沉舟陸大將軍,這時也重新出現在了屋中。
陸沉舟看沈白橋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慮,總覺著,她和以前不太一樣。
他家的沈小娘,可是出了名的膽子小,刮大風都不敢出門的角色,可剛剛,她應付起官差的樣子那叫一個遊刃有餘,她也好像不怕自己了。
而沈白橋見到陸沉舟站在那,忍不住是一皺眉:“官差走遠了,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陸沉舟一搖頭,從懷裏掏出個小包袱,冷著一張臉,道:“我身上這身太紮眼,得換個打扮。”
沈白橋頗為無奈,又不能攆他,便隻剩下了歎氣:“那你快點換!換了衣服,我再跟你說。”
說著他打開小包袱,從裏麵取出了一套尋常人家穿的粗布衣衫,也不知道是從哪偷的,那衣服上補丁摞著補丁,破舊無比,隻比乞丐穿的好一些。
可接下來,他當著沈白橋的麵,竟然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先是外衫,後是裏衣,最後露出來精壯的上身,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人魚線是人魚線,身材好的不得了......不對,他怎麼一點都不避諱站在旁邊的沈白橋!
趁還沒脫褲子,沈白橋趕緊背過身去:“你換衣服就換衣服,怎麼也不避諱點人!當著我的麵就脫......”
當著她的麵就脫個幹淨,沈白橋紅了臉,吞下一口唾沫,沒法說再說下去。
而陸沉舟不以為意:“孩子都有了,我什麼你沒見過?躲什麼,過來幫我裹傷。”
嘴上是這麼說的,陸沉舟還是把衣服穿上了,隻是把帶了傷的胳膊伸給沈白橋:“包袱裏麵有刀傷藥,我一隻手不好弄。”
沈白橋無奈,隻好去他的包袱裏麵找藥。
一隻青瓷小瓶子出現在沈白橋的眼前。
陸沉舟在旁邊提醒:“就是那隻藥瓶。”
沈白橋把藥瓶打開,聞了聞,一股子藥味直衝腦門,問:“怎麼用?”
陸沉舟看了一眼:“敷在傷口上就行了。”
沈白橋照做,陸沉舟也乖乖的把傷處伸了出來。
他身上的兩道刀口,已經止住了血,但傷的太深,隱隱約約的能看到白色的骨頭。
白色的藥粉倒在見骨的傷口上,藥味和血腥味混在一塊,陸沉舟明顯的抽畜了一下。
沈白橋瞥見了,問:“你疼不疼?”
然後又伸出手掌貼在陸沉舟額頭上,她想看看陸沉舟有沒有發燒——這個鬼地方缺醫少藥的,傷口感染了,引發炎症,那死的會很快的,空間交代的任務也就完不成了。
作為一個廚子,沈白橋隻會通過看體溫,來判斷對方有沒有炎症。
柔軟細膩的小手貼在自己額頭上,陸沉舟看著沈白橋,心裏起了疑惑,她這是在關懷自己嗎?
以前的沈小娘,見到他躲還來不及,哪裏會關懷他?
“問你話呢,疼不疼?”
沈白橋再次出聲,打斷了陸沉舟的思緒,陸沉舟趕緊把頭偏過去,不敢再看沈白橋,並道:“這點皮肉小傷,何需放在眼中。”
沈白橋暗中翻了個白眼,就不信感染發炎那會兒,你還說得出這樣的話,同時,將藥粉抖滿了整個傷口。
陸沉舟痛得眼壓眉頭,吸了口涼氣,他含著一口涼氣問道:“你怎麼會在寶河村?還住在這麼個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