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誤會說清,兩邊人就都放下了武器,友好會晤了。
秦淩雲這邊的人兩三句話解釋了黑衣人的事,安澤一聽,眼神瞬間變得不善。怒氣衝衝打了黑衣人一頓 。
“說,誰派你來的?N少哪去了?說!”
“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管怎麼挨打,黑衣人都哀嚎著說不知道。
黑衣人:“女的沒受傷啊,我隻捅了小孩一刀......”
小孩說的是秦霄。
黑衣人這話說完,立刻挨了秦淩雲這邊的人一腳。
安澤也不放過他,“然後呢?然後人哪去了!你給我老實交代。”
黑衣人鼻青臉腫的,真是無比後悔接了這麼個訂單,繼續哀嚎,“他們跳河了啊!”
這條信息沒有什麼價值,他打電話跟孟柔講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淩雲那邊所有人都聽到了。
安澤給了黑衣人一腳。
秦淩雲那邊的人也給了黑衣人一腳。
黑衣人幾乎跪在地上,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安澤沒再給他第二腳。
聽黑衣人這麼說,他鬆了口氣。慶幸道:“還好她會遊泳。”
安澤覺得,阮星娩雖然倒黴了點,但是命大。幾年前掉進海裏都沒有事,區區一條小河,不會把她淹死。
慶幸過後,他看向秦淩雲。
他也是剛知道,阮星娩失蹤時帶著秦淩雲的兒子,秦淩雲的兒子情況還那麼遭,被捅了一刀。
阮星娩能活下來,秦淩雲的兒子可不一定。
那麼小的孩子,那麼深的一刀。
兩人還跳了河。
安澤覺得,秦淩雲兒子不可能會活下來,除非奇跡發生。
世上哪有那麼多奇跡。
想到這一點,安澤訕訕的,心裏也挺不安。
秦淩雲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聽說他對兒子寵得厲害呢。
他兒子是跟著阮星娩出的事,阮星娩肯定會被遷怒。
唉,這才回國幾天,阮星娩居然跟秦淩雲也要結仇了。
安澤不禁開始為那個沒見過麵的孩子祈禱,祈禱他平安,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醫院裏,阮星娩早就不知為秦霄祈禱過多少遍了。
漫長的一個又一個小時過去,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
阮星娩立刻站起來,看見手術室裏走出來一個醫生一個護士。
“醫生,霄霄怎麼樣?”阮星娩焦急地小跑過去詢問。
醫生本來正低著頭整理手術服,聽見聲音,漫不經心抬起頭,“他還......”
看見阮星娩的臉,他忽然不出聲。眼神驚疑不定。
阮星娩不解,“醫生?怎麼了嗎?”
醫生沒回答,臉色僵硬地垂下眼眸,快速看了眼阮星娩的腹部。
阮星娩腹部的衣料破了一個口子,隱隱約約露出了她白希的皮膚,白希的皮膚上,有一道淺淺的疤。
四年前,她大著肚子進醫院生孩子。出院後孩子沒了,生孩子時的疤卻一直留著。
阮星娩本可以做個消除手術弄掉這個疤痕,但她沒有。這個疤時刻提醒著她,她還有仇沒報。提醒著她,她曾有個孩子,孩子是因為孟柔沒的。
醫生僵硬的打量太明顯了,阮星娩想不察覺都難。她眯了眯眼,敏銳注意到醫生看清那道疤後瞳孔都震了一下。
不對勁,這個醫生不太對勁。
阮星娩沒再追問秦霄傷勢,眼神探究地看著醫生。
這時,有人叫醫生了。
醫生馬上答應一聲,沒回答阮星娩的問題,匆匆忙忙走了。腳步快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還是跟他一起出來的護士好心告訴阮星娩,秦霄已經脫離了危險。
終於聽到個好消息,阮星娩鬆了口氣。
開心了沒一秒鐘,她看向另一邊越走越快,像逃跑一樣的醫生——
這個醫生肯定有問題。
不知道又是誰的人呢?
不知道會不會對秦霄不利。
秦霄雖然脫離危險,一時半會兒卻沒有醒。
阮星娩坐在病床前,一刻不離地守著他。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裏麵充滿愧疚。
要是沒跟著她,秦霄一輩子也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作為秦家的小少爺,秦霄除了愛什麼都不缺。衣食無憂,身邊也不缺人保護。
要不是跟著她,他怎麼可能躺在這裏。
阮星娩小心翼翼地握著秦霄的小手,心想,她以後一定要保護好他,不再讓任何人傷害他一分一毫了。
握著秦霄的手,不知不覺的,阮星娩也睡著了。
這兩天她太累了,秦霄脫離危險,她那根緊繃的神經也能略微鬆一鬆了。
睡著睡著,阮星娩做了個夢。
夢裏的場景很熟悉,雖然熟悉,阮星娩卻一時半會想不起這是哪裏。直到有人來敲門,門外響起秦家管家的聲音,阮星娩才恍然想起,這裏是秦家。
這個房間是她嫁進秦家後一直住的那個。
她怎麼會在秦家?看樣子還是住在這裏?阮星娩有點想不通。
房間裏擺了好多她和秦淩雲的婚紗照。
她環視一圈房間,好奇地下了床,身穿真絲睡裙,踩著軟乎乎的毛毯踏出房間。
房間外,餐桌上,坐著一大一小。
大的那個是秦淩雲,在看報。小的那個是秦霄。秦霄兩隻小手捧著玻璃杯,在喝牛奶。
看到她,秦霄眼睛就彎起來,“媽媽!”
他嘴邊還掛著一圈白色奶漬,可可愛愛的,像長了白胡子。
秦淩雲也放下報紙,看她一眼,居然是很有溫度的一眼。對她說,“來吃早餐。”
她遲疑著走過去,隨意坐在秦淩雲身邊。
另一邊秦霄立刻皺起小臉,不滿,小手啪啪拍動身旁椅子,“媽媽媽媽挨著我坐嘛!媽媽媽媽!”
馬上被秦淩雲瞪了眼,“秦霄,好好吃你的飯。”
阮星娩也瞪秦淩雲一眼,維護,“吃著飯呢,幹嘛凶孩子。”
說著,扯出張餐巾紙給秦霄,讓秦霄擦擦嘴邊奶漬。沒想到秦霄直接萌萌地把小胖臉湊過來,要阮星娩親手擦。
秦淩雲看著這對母子,很無奈,“你就寵他吧。”
秦霄被阮星娩動作輕柔地擦幹淨了臉,得意洋洋翹尾巴,“我的媽媽,當然寵著我啦!”
阮星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