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婉兒的病,也是因為這個銅碑?”孟振東問道。
“不錯,你可以問問,我推倒了這同碑之後,孟慶婉可還心口絞痛?”
孟慶婉狐疑的摸了摸胸口,短暫的驚訝過後,變成了欣喜。
“爹!真的不痛了!”
“那,我那二兒子?”
秦賀說道:“此局隻傷妻女,不傷男丁。二公子的病情,要看了才知道。”
孟振東點點頭,而後又擺了擺手。
李管家會意,湊了過來。
“這兩個人,處理了吧。”
“是!”
李管家一聲令下,便有七八個保鏢奔赴而來。
“孟家主!請相信我,這小子是騙子啊。”
眼見這些凶神惡煞,黃先和黃興嚇得險些失~禁。
可惜孟振東並未理會,而是轉頭看向秦賀,做了個請的手勢:“小道長,可是琴道長高徒?”
“不錯。”
秦賀並未求情,因為他看黃先和黃興的臉上,並無死氣。
這說明,孟振東並未想下殺手。
“小道長這一路辛苦了。”
“還好。”
這二人的一問一答,把一旁的李管家,驚得麵無血色。
這可是孟振東啊,跺個腳,江州商界就會顫三顫的人!
可是這個年輕人,怎麼就敢如此無禮?
可是孟振東顯然並不在意,繼續問道:“琴道長,劍道長,他們二位可還安好?”
“安好。”
“那便好,小道長請隨我來。”
孟家莊園太大了,左拐右拐幾分鐘,穿過了高爾夫球場,牧場,果園,最後才來到別墅區。
當然,他們本來是準備驅車前往的。
可是秦賀要看看整個莊園的風水,於是眾人便換不跟隨。
“秦道長剛才說的要改的地方,可曾記住?”別墅門前,孟振東開口發問。
“記下了!我這就安派人去做。”李管家態度恭敬的說道。
“嗯!”孟振東點點頭。
其實整個莊園的改動並不大,此局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真正的壞點,隻有門口的銅碑。
細細想來,黃興還是有本事的。有此下場,隻是心術不正,又遇見了秦賀。
“婉兒和小君,你們勞累了一整天,去休息吧。”
“好!”
孟家姐弟二人的確是累壞了,孟慶君打個哈欠,轉身就離開了。
孟慶婉還想跟著,但是一看父親的顏色,便也會意的離開。
一旁的秦賀暗暗咧嘴,心中怒罵:“奶奶的,老子也累了一夜,怎麼不說大魚大肉款待我一下,然後讓我也好好休息休息!”
或許察覺到了秦賀的心思,孟振東也知道他過於心切,於是歉意的說道:“秦道長,犬子病重多日,所以......”
可憐天下父母心。
秦賀一聲歎息:“那就先去看看二公子吧。”
幾分鐘之後,在管家的帶領下,幾人在別墅三層某一個房間的門前停了下來。
“秦道長,這便是犬子房間。”
秦賀點點頭,直接推門而入。
“小心!”孟振東見狀,連忙製止。
可惜秦賀,已經邁步進入了房間。
隻是秦賀人才邁進去一條腿,便感覺有一股陰冷之氣,順著腿,直逼麵門。
那冷氣異常凶狠,要不是秦賀反應快,連忙抽身關門,恐怕就會變成一尊冰雕。
“秦道長,你怎麼樣!”孟振東問道。
“沒事!”秦賀撇撇嘴。
奶奶的,大意了!
難怪師父囑咐,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要冒失!
“話說,二公子是什麼時候病的,初期有什麼特征?”
孟振東想了想,皺著眉說道:“事情,發生在一年前,當時我孟家生意一落千丈,離奇死了六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之後,我這二兒子便病倒了。”
“最開始他隻是發高燒,最後體溫開始急速下降。不到七天,發現屋子裏滿是冷氣。而且貿然進屋的人,也會被凍死。”
“而且這個冷氣,排除之後,不出一個小時又會出現。最奇怪的是,室內溫度極低,我兒子本人滴水不進,卻仍然有生命體征。”
說完,便用期許的目光看向秦賀。
“他的額頭,可有似犬非犬的印記?”
“好像沒有吧......”
孟振東沉吟片刻,忽然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他額頭上沒有,但是後背有一個巴掌大小,似犬非犬的圖案!”
“盤瓠!湘西苗族,巫蠱玄術。”
秦賀眼裏閃過一絲寒意。
“盤瓠?那是什麼?”
秦賀歎了口氣,解釋了起來。
盤瓠,華國古代神話中的人物,相傳它是帝嚳時期的一隻,五彩斑斕的猛犬。
此犬神通廣大,文能治疾厄,武可斬敵將。
它曾在戎吳將軍作亂時,一口咬斷將軍喉嚨,娶得三公主。
死後被瑤、苗、黎族祭祀為盤王。
“你看見的盤瓠圖案,是苗疆巫蠱玄術這一脈的圖騰。所以我猜測,二公子是中了巫蠱之術。”
“巫蠱?秦道長,我兒可還有救?”
“不好說!”
秦賀搖了搖頭:“此蠱我隻聽說過,未曾見過。按我師叔講,此蠱至陰,是彙聚萬條至陰的奇蟲自相殘殺,留下最後的勝利者為蠱王。再將蠱王封禁於極冰七年,日日喂食至陰之人的血,而後方可形成。”
“想要治好二公子,要麼斬殺施蠱人,要麼捕獲蠱王,將其煉化。但是這兩個條件,卻很難辦到。因為敵人暗,我明。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孟家主,你且好好想想,孟家的敵人中,誰最有可能招攬到精通苗疆蠱術的人。”
“苗疆蠱術?”
孟振東背負雙手,皺眉踱步。
“宋家!宋家有個遠方親戚,兩年前從湘北回來!”
驀地,他忽然眼睛一亮:“哼!果然是宋家!就因為不合作,就仗著四大家族的身份,招募異士,襲殺我兒!”
“知道敵人是誰,那便好辦了。明日我們便去宋家走上一遭!”
早點解決孟家的危機,就可以早點知道父母的行蹤。
聲音秦賀都有一種,現在就去宋家的衝動。
“不可!”孟振東連連擺手:“貿然前往,我怕打草驚蛇,再傷了犬子......不如今日秦道長先去吃飯休息,明日我們再從長計議?”
“也罷,那就明天再說。”
秦賀的確餓壞了。
目送秦賀和管家離開,愁眉不展的孟振東忽然咧嘴冷笑起來。
緊接著,一個身著黑色紗衣,麵帶麵紗的女人,突兀的出現在了孟振東身邊。
她,就好似一個幽靈一般。
“如何?”孟振東問道。
麵紗下的女人,聲音幹啞的說道:“我找段坤測了他的術法,又使計騙來黃興,測了他的風水之術,段坤已死,黃興敗走,在這兩點上來看,江州鮮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知識淵博,竟然能認出宋家的蠱術。此子,怕是難以掌握。”
“還有嗎?”孟振東看著秦賀離開的方向,目光深邃。
“沒有了。”
“這盤棋已經落子,便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孟振東歎了口氣,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家主不必多慮,您雄才偉略,運籌帷幄,秦賀再強,終究隻是一隻捕蟬的螳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