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換班開車,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趕回了江州孟家。
孟家位於江州南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私人車道,才能看見孟家的尊容。
“原來人住的房子還可以這麼大!”
秦賀看著眼前的豪宅,瞪大了眼睛。
說是豪宅,其實是一個超大型的莊園。
莊園內部,屋舍儼然,有山有水,還有果園,牧場,以及一個巨大的高爾夫球場等設施。
此時,門前早有一人靜候在門口。
秦賀幾人才一下車,那人便連忙迎了過來。
“大小姐,小少爺,您們辛苦了。”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
孟慶婉點點頭,說道:“我爹呢?”
“他在書房等您。”管家回應道。
這時,忽然一輛加長版豪車駛來,停在了孟家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白發老人,被一個年輕男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老人行動緩慢,但是不怒自威。
年輕人一身華貴銀袍,到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嗯?黃先生。”
看著這個老人,孟慶婉有些意外。
“話說這老頭是誰?”秦賀輕聲對孟慶君問道。
“你說黃先生啊?”孟慶君咧咧嘴,介紹了起來。
此人名叫黃先,師承某個神秘的風水流派。
十年前,曾經在孟家當過三年幕僚。
孟家搬遷之後的這個莊園的風水,便是此人所布。
黃先為人高傲,高傲也是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此人二十歲便聲名鵲起,五十歲時名震江州。六十歲,眾多徒弟都能引得無數富賈高政趨之若鶩。
若非孟家家主有救命之恩於黃先,此人也不會輔佐孟家三年。
“你是孟家大丫頭?許久沒見,想不到已經這麼大了。”
他一指身邊的年輕人:“這是我孫子黃興,與你年齡相仿,他學了我七八成的本事,有時間,你們倒是可以接觸接觸。”
被喚作黃興的年輕人,這才從失神於孟慶婉的狀態蘇醒。
他略一行禮,自認風度翩翩的說道:“黃興見過姐姐,早知孟姐姐貌美脫俗,今日一見,當真如此。”
“惡心!”
不遠處的孟慶君和秦賀同時發出感歎。
“不知黃先生到訪,有失遠迎。”
孟慶婉僅僅是對黃興點了下頭,便轉移了話題。
她感覺,這個黃興的眼神和宋家二公子一樣讓人惡心。
黃先慈祥的微笑了一下,而後歎息道:“哎,黃某感念孟家家主之恩,這不是聽聞孟家有劫,特出山相助嗎。沒曾想,還是來遲一步。”
“有勞了。”
孟慶婉禮貌的點點頭。
但也僅僅是禮貌的點點頭。
因為她知道,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當初的恩惠,已然還盡。如今再來,能不能幫忙已經不重要,別落井下石才是關鍵。
“轟隆”一聲悶響傳來。
循聲望去,竟是一個年輕人將孟家門前的銅碑推到。
“嗯?這位是?”
管家和黃先,這才注意到鬼鬼祟祟的秦賀。
“難道,這就是家主要您請回來的人?”管家眨眨眼,不太敢相信。
這小子,也未免太年輕了吧。
“嗯!”
孟慶婉點點頭,有些不耐煩:“李管家,遠來是客,好好照顧黃先生。我先去見父親了。”
說著,示意秦賀和孟慶君跟她走。
“怎麼?孟家家主還請了別人?莫不是信不過老夫?”
黃先一改剛才的慈祥,表情變得表情陰沉。
一旁的黃興也皺了眉:“孟姐姐,放眼整個江州,比我師父厲害的恐怕不出三個吧。”
這種人,沒必要得罪。
孟慶婉正要解釋,倒是一旁的秦賀,突然開口了。
“那從現在起,我就是第四個了。”
話一出口,除卻秦賀,在場眾人臉色俱變。
這可是黃先啊,他怎麼敢!
“放肆!哪來的黃毛小子,敢對我爺爺口出狂言?”黃興麵帶怒意。
黃先也是怒極反笑:“看來是我黃某人久居深山過久,以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麵前造次了。念你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且說說,你比我厲害在哪。”
“念你年紀大,老馬識途反迷路,我便指點指點。”
說著,秦賀一聲冷笑:“孟家這風水局,是你布的吧?”
“不錯!”黃先高傲的一抬頭。
十年前,他雖說是為了報恩,來到孟家。實際上也是因為孟家給的酬勞豐厚,無法拒絕。
所以,才不遺餘力的布下此局。
這一局,上有日月星,三光之天勢覆蓋,下有風水氣,三寶之地勢曾在。是他多年以來,最為滿意得布局。
沒有之一。
秦賀搖了搖頭,嗤笑道:“純乾衝財局而已。”
“你......你怎麼知道?”
黃先麵色一凝,看向秦賀的眼神,再無半點輕視。
他師門傳承的風水,是古八宅為基又集合了三元風水,曆經千年改變而來。
非是各種高手,無法窺得真機!
秦賀踩著倒地的銅碑笑道:“整個莊園,坐西北而向西南,呈乾山巽向,園中右側,接大河之水,南引而來,右水到左,水出癸醜,妻賢子孝,富貴雙全,家業可興十年。可惜,因為一處敗筆,我斷定此宅家主之妻,立宅四年內必亡!”
“什麼!”
秦賀話以說完,在場之人,皆是大驚失色。
尤其是孟慶婉和孟慶君,更是眼中帶淚。
“怎麼?可有錯?”秦賀逼問。
“這......”黃先連連後退,冷汗直流。
當初他離開如日中天的孟家,並非是看淡錢財,而是發現家主夫人身體抱恙,怕有命收錢沒命花,而假托歸隱之名逃避!
“沒錯!我夫人的確是立宅三年後患病而死。”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自黃先身後傳來。
循聲望去,竟是一個與孟慶婉,孟慶君相貌即位相似的中年人。
他緩步而來,不怒自威。
舉手投足之間,滿是久居上位的氣勢。
此人,正是孟家家主,孟振東!
那個名滿江州,把原本不入流的孟家,生生變成二流世家的商界奇才,孟振東。
“家主!”
“爹!”
管家和孟家姐妹,紛紛打起招呼。
孟振東擺了擺手,停下腳步之後,目光別有深意的看向了秦賀。
“沒錯便對了。”
目光與常人需要仰望的孟振東相對,秦賀不卑不亢,很是隨性。
孟振東又轉頭看向黃先:審問道:“黃先生,當年,你不是說我妻子的病,與風水無關嗎?”
“的確和風水無關,此人是一派胡言!我布的局,哪有什麼敗筆!”
黃先吹胡子瞪眼,語氣亢~奮。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掩蓋自己的心虛,摘除自己的責任。
要知道,縱然孟家現在遭逢打擊而式微,但是在孟家地界,他仍然有生命危險。
“那我便說說敗筆吧。”秦賀指著地上的銅碑,說道:“乾宅為金,銅門亦為金,你本是想以金生水,催旺財氣,但你怕是忘了,二金同居,純陽缺陰,先傷發妻,再傷長女。”
“這......還有這個理論?”黃先泄氣的蹲在了地上。
秦賀笑道:“有,隻是你不知道,你的整個師門也不會知道。”
世上唯一知道這個理論的人,遠在長延山,碧霞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