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傅淮霖陡然淩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他在傅淮霖身邊許多年,知道一些從前的事,所以才敢大著膽子提及那個名字。
“也許是碰巧重名,我去查了齊家大少奶奶的資料,外籍華人,從小在國外長大,不像......不像是夫人。”助理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去看傅淮霖的臉色。
“晚上的會議推了,準備一下參加齊家的晚宴。”傅淮霖眸光晦暗不明,緊繃的下頜卻能將他此刻複雜的心境流露一二。
五年前,許沐卿開車出逃,他接到管家電話立馬趕了回來,動用全部勢力搜尋,最後隻在河裏打撈到那輛車的殘骸。
警察以許沐卿身亡結案,屍體卻一直沒有打撈到。
傅淮霖不相信,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停止尋找,可一直毫無結果。
他起身打開保險箱,裏麵放著一張孕檢單。
“許沐卿,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逃不掉!”
......
齊家包了整的凱雲大廈舉辦晚宴,酒店前各種豪車超跑,出入賓客非富即貴。
一輛紮眼的紅色勞斯萊斯停在酒店門前,車門打開,一條黑色高定禮裙,妝容精致明豔的女人走下來,對周圍投來的目光恍若未聞。
她身後緊跟著下來一個四五歲的小正太,棕色的卷發,純白色小禮服,五官精致漂亮,神色冰冷淡漠。
“許柏瑞,把你拽拽的表情收起來,等下見到齊叔叔記得叫爹地。”許沐卿低頭看著冷酷的小屁孩,語氣中帶著警告。
“他又不是我爹地。”許柏瑞輕挑了下眉頭,這些小表情像極了那個人。
許沐卿心跳微微一滯,隨即恢複如常,掐了下他的小臉,威脅道:“你的天文望遠鏡,還想要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許柏瑞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你們女人可真麻煩!”
許沐卿笑著彈了下他的額頭,“等會兒別亂跑,跟緊我。”
許柏瑞剛要回答,目光突然一頓,一張小臉瞬間崩的緊緊的。
“怎麼了?”許沐卿疑惑地看著兒子。
“沒事。”許柏瑞急切地拉著她往前走,“齊叔叔早就到了,媽咪我們快點上樓!”
電梯剛到頂樓,許柏瑞突然捂著肚子說:“媽咪我肚子痛,要去洗手間,你先去找齊叔叔吧!”
“我和你一起。”許沐卿不放心。
“我都是男子漢了,才不要媽咪陪著去洗手間!”許柏瑞嘟著嘴,“而且昨天齊叔叔帶我來過了,我對這裏很熟悉的!”
說完也不等許沐卿同意,一溜煙兒就跑了。
許沐卿無奈地搖搖頭,隨手從詩者手中拿過一杯紅酒,一轉身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個人,一杯紅酒全部潑在了對方熨帖平整的西裝上。
“對不起對不起!”許沐卿趕緊道歉,一抬頭看清來人,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她想到這種場合會見到傅淮霖,但沒預料到相遇這樣突然,而且還是這種避無可避的情況。
傅淮霖看清眼前這張臉時,眼神失望地暗了暗。
眼前的女人很美,五官精致大氣,妝容也恰到好處,可惜並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就連聲音都不一樣。
他剛剛一眼就注意到她,心跳一瞬間快的要蹦出胸膛。
她的背影太像許沐卿,所以他才疾步追了過來。
“這位先生,您沒事吧?”許沐卿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歉意地笑笑說:“實在抱歉,衣服多少錢,我會賠給你。”
“不用了。”傅淮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就如同他這個人。
“沐卿!”
齊晏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緊接著一個溫潤儒雅的男人大步走過來,輕輕攬住許沐卿,寵溺地道:“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他說完才看向傅淮霖,有些驚訝道:“傅總?你和沐卿認識?”
傅淮霖聽到“沐卿”兩個字,心臟就重重一跳,隨即心中的疲憊和失望升騰起來。
不是她,雖然有一樣的名字和相似的背影,但卻不是他的許沐卿。
“不認識。”傅淮霖淡淡地說,英挺的劍眉蹙在一起,心情看起來十分糟糕。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許沐卿。”齊晏說完又側頭對許沐卿道:“這位是傅氏集團總裁傅淮霖。”
“久仰傅總大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許沐卿笑容無懈可擊,看向傅淮霖的眼神是偽裝出的陌生客氣。
直到齊晏帶著她轉身離開,許沐卿臉上的笑容才徹底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