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華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栽跟頭,哀嚎著不斷求饒:“是我有眼無珠,膽大包天,你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吧。”
包廂被很快清場,隻剩下他們四人。
杜江華冷汗涔涔渾身發抖的跪著,閻書行坐在他麵前,手中把玩著一把瑞士軍刀,陰惻惻的說:“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兩隻手都別要了。”
鋒利冰涼的刀刃在杜江華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嚇得他兩眼翻白,差點暈厥過去。
許少微垂眼乖巧的坐在閻書行旁邊,麵色毫無波瀾。
麵前發生的一切她並不陌生,甚至勾起了她一些久遠的回憶。
高中那會兒,學校有個男生喜歡自己,於是單獨把自己約到學校天台,誰知正準備表白的時候被收到消息找來的閻書行打斷。
她下意識的想幫那個男生解釋,不想沒有幫上忙,反倒引起了他更大的怒火。
閻書行沒有說過他最後是怎麼處理的,許少微隻記得那之後自己便沒有再見過那個男生。
有人說他離開了江城,也有人說見到過他,隻是少了一隻手臂。
具體怎樣,她也不清楚。
她唯一記得的是他那令人戰栗膽寒的占有欲。
閻書行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他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許少微,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親昵的她耳邊問:“這次......你還要不要求情呢?”
許少微打了個寒顫,背後發毛。
閻書行灼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脖子上,像盤亙在上麵的一條毒蛇,隻要自己一點頭,便會毫不留情的伸出毒牙,一口咬下來。
杜江華絕望的看向許少微,希望她能幫自己求情,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先前是怎樣對待她的。
許少微閉上眼,聲音毫無波瀾的反問:“我又不是聖母,憑什麼為他求情?”
他憑什麼拿杜江華和當年那個無辜的男生比較呢?這兩人從頭至尾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那是個看到自己都會害羞臉紅的男孩,是自己這輩子為數不多覺得愧疚對不起的人。
“真乖!”
閻書行獎勵似的在她冰涼的唇上留下一吻。
下一秒,他便手起刀落,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閻書行的瑞士軍刀毫不留情的紮進杜江華的右手手掌。
溫熱的血噴濺到許少微臉上,一股腥味在鼻尖蔓延。
“媽的,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杜江華慘叫著破口大罵,他想逃但手掌被釘死在桌上根本無處可逃。
許少微感到胃液翻湧,一陣作嘔。
她生生忍了下來。
閻書行所作所為讓她膽寒。
他可以眼睛也不眨的直接廢掉一個人的手。
也可以毫不憐惜的將海誓山盟的戀人推向地獄。
那些在監獄中掙紮求生無數次差點喪命的自己,和此刻在地上哀嚎慘叫的杜江華重疊,瘋狂的侵蝕著她脆弱的神經。
恍惚間,曾經那個不甘憤恨絕望的許少微仿佛跨過時空,正直勾勾的看著此刻的自己,無聲的控訴自己成為惡的幫凶。
她再也忍不住,推開閻書行捂著嘴衝到外麵。
嘔——
直到胃裏連酸水也吐不出來後,許少微無力的撐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裏麵自己蒼白的臉色,她眼眶酸澀,慘然一笑。
原以為出獄後噩夢就已經結束了。
沒想到那隻是噩夢的開始。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杜江華已經被送走。閻書行身上暴戾之氣未散,冷臉要帶走她。
許少微不知從哪裏升起的勇氣,用力掙脫開他的禁錮,往後退開幾步,垂著眼說:“我還沒有下班。”
“嗬!”閻書行被她這番說辭逗笑了,厲眸微眯,警告道:“我要是你,就馬上乖乖離開這裏。”
“我說了,我還沒有下班。”許少微重複。
“許少微!!!”閻書行青筋暴跳,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抵在牆上,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偷偷回來這裏上班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現在馬上離開這裏,我可以當做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許少微反唇相譏:“那我還要感謝你高抬貴手是嗎?”
聞言,閻書行眼底凶光乍現,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緊。氧氣的缺乏讓許少微臉色脹紅,但她不想在他麵前露出軟弱,咬緊下唇連掙紮都沒有半分。
她越是這樣,他手下的動作就越不留情。
一股鐵鏽味在口腔蔓延。
下一秒,閻書行強硬的掰開她的嘴,看著她唇上泛著血絲的牙印,雙目赤紅:“以為這樣自殘就能讓我心軟?許少微,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語畢,他用力攥緊她的手腕,將她拖拽到宸宮樓上的總統套房,毫不留情的摜倒在床上。
為了滿足客人們的各種癖好,宸宮的套房都有各自的特色。
閻書行帶她來的這間套房擁有一整麵牆大的單向玻璃,牆的一邊能清晰的看到另一邊正在發生什麼。能滿足有窺探或被窺探的客人的需求。
而此時,從她的方向看不見對麵的景象。
許少微腦中警鈴大作,強烈的不安讓她驚聲尖叫:“你想做什麼?”
閻書行修長的雙腿跪坐在她腰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驚恐。他咧開嘴陰惻惻的笑起來,慢條斯理的解開扣子:“教你怎麼做好一個乖乖聽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