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承五官扭曲,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酒沒醒,所以在他的眼裏池年才會變的如此陌生。
“小年。”他咽了口口水,努力擠出笑容,試圖找個台階讓自己下,“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剛剛喝多了凶了你,你才故意說這些氣話。”
“對不起,我就是因為被趕出項目部心情太煩悶了所以才會一時慪氣,口無遮攔,我沒有真的要怪你的意思,你也別生氣了好不好?”
傅識承的聲音溫柔如水,若是哪個女人聽了定會心軟,隻可惜,在池年眼裏,他隻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見她不說話,傅識承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動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乘勝追擊:“小年,這次的事就當做是一次意外,等有機會了你再幫我一把。”
“你放心,隻要我在傅家站穩了腳跟,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跟裴莫謙離婚然後跟你在一起的!”
離婚?跟他在一起?
池年聽完了都忍不住想笑。
前世的她究竟有多蠢啊,竟然會被這樣的話語給騙了。
池年把手往回一抽,微微扯起一抹笑,嘲弄道:“把利用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這個世界上恐怕就你一個人這麼不要臉了吧。”
傅識承討好的笑僵在臉上:“小......小年?”
“還有,你也配讓我跟裴莫謙離婚嗎?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哪點比得上裴莫謙!”
論有錢有勢還有顏值,他哪點都不上!
傅識承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池年忽然之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他始料未及,更不知應對。
傅識承認真的端看起麵前的女人,不知為何,腦海裏閃過林晚晴說過的話——“你說,她會不會是在玩我們啊?”
林晚晴的提醒,還有對他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反常的池年,再加上今天的事,仿佛連成了一條線,變得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想到這,他的瞳孔劇烈地緊縮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拔高聲音,質問:“池年!你在耍我?!”
看著對方麵色鐵青,像是要發作的模樣,池年唇角噙著冷笑:“一直把我當成猴耍的人是你和林晚晴,我不過才戲弄你一回,你怎麼就惱羞成怒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這個賤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要比犯賤我可比不上你跟林晚晴。”池年有些無語,這個男的怎麼還倒打一耙的。
“你說什麼?!”傅識承本來就喝了酒,如今受了刺激,那本就通紅的眼睛更紅了,他暴戾的衝上前,作勢就要打她。
在他的動作落下之前,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伸了出來,緊緊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裴莫謙站在傅識承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傅少爺,傅家的家教難道沒有教過你不要對女士動粗嗎?”
傅識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想抽回手,但對方的手勁兒大得厲害,根本不足以撼動。
池年在裴莫謙出現的那一刻眼睛亮了亮,緊接著抱著他的手臂,跟見到了父母的小孩兒一樣直告狀:“老公,這個男的糾纏我!”
“哦?”裴莫謙挑了挑眉,眼裏是盛人的光,“是嗎?”
傅識承剛剛丟了個項目被趕出傅氏,眼下更不敢跟裴莫謙直接的起衝突,隻能硬著頭皮搖頭否認:“裴先生,你誤會了,我隻是偶遇了小年,想寒暄幾句而已。”
“隻是寒暄,那怎麼我太太說你糾纏她呢?”
“我不小心喝多了,言行可能有些不妥,還望裴先生見諒。”
“哼。”裴莫謙甩開他的手,順勢將池年帶入懷中,沉冷的嗓音裏帶著警告的口吻,“別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不然......”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迎上那淬了寒冰一樣的眸子,沒人敢辯駁半句。
傅識承表情陰鬱地看著裴莫謙和池年並肩離開了風花雪月,他本該生氣的,可是不知為何,胸口卻抑製不住的抽疼了一下。
就像是......
內心最深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忽然抽走了一般。
走出風花雪月,坐上車,池年剛鬆口氣,轉過頭就正好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
糟了。
裴莫謙危險地眯起眼眸,拎著池年的領口:“你剛剛說找小帥哥陪酒,說的是傅識承?”
池年極力解釋:“才不是!我跟他是不小心撞到的!”
“哦?”
“真的!”
“嗬。”
感覺到危險接近,池年心臟狂跳,甚至不惜翻出剛才沒來的算的舊賬:“再說了,你也找了美女喝酒了,我們打平了!”
裴莫謙又是一聲冷哼,不解氣的在她的腰上輕擰了一下。
池年哇哇直叫:“你不要過來啊!”
裴莫謙眸底劃過笑意,緊接著伸出大手,如鐵鉗一般鉗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急切又狂熱的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