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給了李瑤一個白眼,把一袋金瓜子遞給她。
“拿著吧,皇上賞賜的。”
這話讓李瑤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掂了掂,笑著說:“還挺重。”
見她笑得那麼開心,安公公搖了搖頭。
“你啊你,皇上現在器重你,不過你也得注意些,切莫得意忘形壞了規矩。”
李瑤很恭敬衝安公公鞠躬行禮,“謝謝公公提醒,小人一定時刻謹記,絕不給公公丟臉。”
安公公故作不耐煩衝她揮手。
“趕緊滾一邊兒去,我還得回去伺候皇上呢。”
“公公慢走。”李瑤笑著衝安公公揮手。
她拽緊錢袋子,笑得更開心了。
難怪有那麼人想給皇上當奴才,這賞賜可不是一般的多。
剛回司禮監,她還沒來得及休息,又有公公來敲門了。
李瑤十分不耐煩坐起來,打開門十分不爽瞪著外麵的人。
“有什麼事?”
外麵的小公公諂媚笑著,急忙把精致的盒子遞過去。
“李公公,這是我們穎嬪娘娘送的,是一對兒金獅子,希望公公喜歡。”
說完,小公公打開盒子讓她看。
這兩天見慣了太多好東西,看著這對兒金獅子,李瑤無動於衷。
她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說:“我剛從皇上那兒回來,現在一晚上沒睡,公公您行行好,讓我睡個覺成嗎?”
見她似乎真的很困,小公公沉思片刻,為難看著她。
“要不您先收了吧,我回去好和娘娘交差。”
“拿來吧。”她不耐煩說。
等她收下了,不用李瑤趕,小公公很識趣離開了。
她低頭看向盒子裏的金獅子,忍不住歎氣。
“我真是苦命得很喲,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她搖了搖頭,把門關上將金獅子隨意扔在桌子上,又接著睡覺去了。
而小公公回到穎嬪宮內,把李瑤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她了。
穎嬪輕輕搖著團扇,問:“他真收了?”
小公公立即點頭,“收了,當時就奴才去,他肯定能記著娘娘。”
這話讓穎嬪很滿意,當即給了他幾粒金瓜子。
等小公公走後,她身邊的女官看向她,小聲提醒:“娘娘,惠嬪那邊咱們如何解釋?”
穎嬪不屑輕笑了聲,說:“昨日惠嬪想要欺負李公公,你看皇上罰他了嗎?”
“您是說皇上更在意那個太監?”女官驚訝問。
見她不懂其中利害關係,穎嬪又是一聲冷笑。
她低頭把玩著瑪瑙手串,說:“你啊你,真是糊塗。”
“請娘娘賜教。”
穎嬪歎了口氣,說:“惠嬪娘家是王家,那可是大學士,可惜了,自傲不凡,總和皇上作對,皇上自然不會親近惠嬪,本宮往日和她好不過是礙於家世,現在可不一樣。”
說完,她陰險笑了起來。
“皇上擺明了是想用這個小太監對付惠嬪,我若幫這個小太監,你覺得他會不會幫我在皇上麵前說話?”
“娘娘英明,老奴佩服。”女官急忙誇讚。
見她這麼懂事,穎嬪笑意更濃。
“本宮庫房裏還有一些人參和燕窩,你做好了給李公公送過去,好生待他。”
“是。”
等到女官離開,穎嬪掩唇得意笑了起來。
穎嬪送東西討好李瑤的事立即傳開,其中最生氣的就是惠嬪。
她把屋裏的東西砸了個遍,還覺得不夠解氣。
屋子裏跪著一眾宮人,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賤人,竟然敢去討好那個閹人!”惠嬪咬牙切齒說。
見她這般生氣,與她親近的女官急忙遞給她一盞茶。
“娘娘,奴才覺得您不該再和這個太監作對。”
“啪——”
她剛說完,就被惠嬪打了一巴掌,連人帶茶摔在地上。
惠嬪腳踩在她身上,冷哼了聲,問:“本宮做事,何時輪到你說三道四了?”
說完,她環視一圈。
“來人,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拖出去掌嘴三十。”
沒想到她對自己這麼狠,女官被嚇著了,急忙求饒。
見此,惠嬪冷笑了聲,沒搭理她。
一位太監抬起頭,衝惠嬪諂媚笑著,說:“娘娘,奴才覺得可以把李公公調到別的地方去。”
惠嬪瞥了他一眼,問:“哦?怎麼說?”
見她對自己的提議感興趣了,太監急忙說:“奴才先前聽長寧宮那邊的人說長寧公主想要這個太監,咱們可以多勸勸長寧公主,讓她去要人。”
惠嬪思索一番,誇讚說:“你還算有點腦子,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若辦好了,本宮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才謝娘娘。”太監大聲謝恩。
長寧宮。
“你說什麼?”長寧瞪著下麵跪著的廚子,大聲問。
廚子也很為難,癟著嘴小聲說:“公主說的這些奴才都沒聽過,奴才實在不會做啊。”
“你是蠢的嗎?我不是讓你去禦膳房學嗎?”
這話讓廚子越發委屈,小聲說:“劉大廚做的東西實在太受歡迎,各宮娘娘們都找人去了,奴才實在沒辦法啊。”
“蠢貨!”長寧公主出言埋怨。
她氣呼呼瞪著廚子,問:“那本公主中午吃什麼?”
“奴才給公主做些清淡些的?還有之前李公公做的那個鹵肉飯奴才也會了,奴才給公主做個?”廚子試探性問。
長寧不耐煩揮手,“行了,你趕緊滾下去做吧。”
把人趕走,長寧站起來叉著腰在殿裏走來走去。
“可惡,實在是可惡!”
見她這麼生氣,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太監看了她一眼,突然站出來。
“公主,要不您和皇上說一聲,把李公公要過來?”太監小聲建議。
他剛說完就被長寧打了個下腦袋。
“他蠢就算了你也要跟著犯蠢是不是?李瑤可是皇兄身邊的紅人,再者我瞧見皇兄就犯怵,你讓我去跟他要人?你怎麼不讓我直接去死!”
太監惶恐跪下求饒:“公主饒命,奴才也是心疼公主。”
她輕歎一口氣,垂頭喪氣說:“罷了,我和李瑤現在關係還不錯,找個機會讓他再來宮裏做幾個菜,要是那些個蠢廚子還學不會,就把他們腦袋砍了!”
說完,她還比劃了幾下。
見她真不去,太監更害怕了,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