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和長寧聊了什麼？”夜風嵐麵無表情問。

　　李瑤心裏“咯噔”一聲。

　　糟糕，這人怎麼知道的？

　　見她表情不斷變化，夜風嵐皺起眉。

　　“不能說？”

　　李瑤立即搖頭，低著頭回答：“公主喜歡奴才做的那些吃的，和奴才聊美食呢。”

　　“李副總管，這麼快就學會欺騙朕了？”

　　他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卻讓李瑤忍不住雙腿打顫，險些跪在地上。

　　“奴才冤枉啊，奴才隻是和公主聊了些吃的，沒別的了。”李瑤委屈望著他，說。

　　要不是她知道夜風嵐不會傷害自己，她恐怕真要嚇得腿軟。

　　可他目光太有壓迫性，李瑤還是有些害怕。

　　她心虛垂著頭，靜等夜風嵐開口。

　　“嗬......”

　　“那惠嬪該如何解釋？”夜風嵐又問。

　　果然，他什麼都知道。

　　李瑤急忙跪下，解釋說：“陛下，惠嬪娘家實在是太過分了，奴才看不下去，再者說惠嬪仗勢欺人本就不對。”

“哦？”夜風嵐似乎來了興趣，問：“你真是為了朕？”

　　李瑤點頭，抬頭對上夜風嵐滿是懷疑的眸子，說：“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欺瞞，隨陛下處置。”

　　“罷了，你先起來吧，惠嬪那邊朕會去處理，你若真惹惱了她，就不怕王家找你算賬？”夜風嵐揶揄道。

　　“奴才一點都不怕。”李瑤淡定說。

　　聞言，夜風嵐露出好奇。

　　“為什麼？”

　　“啟稟陛下，惠嬪已經進宮那她就是皇上的人，可她不敬皇上這是大逆不道，若王家想要對奴才動手那就是插手後宮的事，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他不給皇上麵子屬實大逆不道，皇上可以罰他。”

　　聽她說完，夜風嵐眼神變得很怪異。

　　他輕歎一口氣，惋惜望著李瑤。

　　“你若不是閹人，朝堂上恐怕也會有你一席之地。”

　　“奴才惶恐，能伺候在皇上身邊奴才已經心滿意足，不敢再奢求其他。”李瑤急忙回答。

　　見她如此膽小，夜風嵐心情越來越好。

　　之後夜風嵐沒再說什麼，隻是讓她在一旁伺候著。

　　入夜，夜風嵐披著外套在書案前看奏折。

　　李瑤端著一碗餛飩放到夜風嵐麵前。

　　他抬頭疑惑看向李瑤，“朕沒說要吃東西。”

　　“天色已晚，陛下吃些宵夜早點就寢吧，您明天還要和那些大臣討論祭祀的事呢。”李瑤溫柔細語提醒。

　　聽著她的聲音，夜風嵐有些恍惚。

　　他出神望著李瑤。

　　【若他是女子就好了。】

　　聽見夜風嵐的心聲，李瑤詫異睜大眼睛。

　　見她表情變得很奇怪，夜風嵐不解問：“怎麼了？”

　　李瑤立即搖頭，“沒事，奴才給皇上整理奏折。”

　　夜風嵐端起碗嘗了一口餛飩，驚奇看向李瑤。

　　“你在裏麵加了什麼？為何是脆的？”

　　“是藕丁，增強餛飩的口感。”李瑤如實回答。

　　聞言，夜風嵐輕歎一口氣。

　　“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李瑤笑了笑，搖頭：“奴才也不知道，不過小時候過得艱苦，技多不壓身。”

　　“往後在這宮裏，你不用怕那些後妃，若有人欺負你，隻管來告訴朕。”夜風嵐也大氣說。

　　“奴才謝皇上。”

　　她笑著道謝，卻也不敢真那麼放肆。

　　畢竟一個君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得適可而止。

　　吃完宵夜，夜風嵐也沒再處理公文。

　　李瑤去幫他整理床鋪，夜風嵐則在一旁默默看著。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他不禁有些恍惚。

　　再次聽到夜風嵐的心聲，李瑤的臉都紅了。

　　把床鋪好，李瑤急忙低著頭離開。

　　“奴才在外麵候著，陛下有什麼事盡管叫奴才。”

　　說完，她轉身準備出去。

　　“等一下。”夜風嵐坐在床邊將她叫住。

　　他看向窗邊的軟塌，說：“今晚你就在那兒睡吧。”

　　“這......”李瑤陷入為難，說：“這恐怕不合規矩，奴才還是出去守著。”

　　聞言，夜風嵐露出不滿。

　　他板著臉嚴肅看向李瑤，“怎麼？朕說的話沒用是吧？”

　　李瑤急忙搖頭，“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奴才謝陛下。”

　　見她妥協了，夜風嵐滿意收回視線。

　　“你也早點休息。”

　　“晚安。”李瑤下意識說。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李瑤趕緊背過身爬上榻用毯子捂著自己。

　　在她身後，夜風嵐表情變得很奇怪。

　　他從未想過這個小太監的到來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生動有趣。

　　翌日，李瑤早早醒來。

　　可夜風嵐比她起得還早，他已經去練武了。

　　李瑤端著一杯醒神茶朝夜風嵐走去。

　　望著他矯健的身姿，李瑤不由看呆了。

　　她雖然和夜風嵐偷學了一些，比起他來卻有很多不足。

　　注意到她在發呆，夜風嵐收起拳腳，看向她問：“會？”

　　李瑤迅速回神，點頭說：“會一些，不過比起皇上還差得遠。”

　　沒想到她還真會，夜風嵐對她伸出手，說：“那咱們來切磋一番。”

　　說完，夜風嵐衝李瑤伸出手。

　　李瑤迅速躲開。

　　她把托盤放到小茶幾上，開始和夜風嵐交手。

　　不過三兩招功夫，她就被夜風嵐製服了。

　　李瑤一臉沮喪望著他，說：“奴才都說了不怎麼會，擾了陛下雅興還請陛下諒解。”

　　“朕教你如何？”

　　“嗯？”

　　李瑤不停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傻了，夜風嵐笑著說：“你反應不錯，既然是朕的貼身奴才，自然得會一些拳腳才行。”

　　李瑤露出狂吸，“陛下真願意教奴才？”

　　“自然。”

　　見她笑得那麼開心，夜風嵐眼神變得十分溫柔。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逐漸曖昧。

　　就在這時，安公公笑著進來了。

　　“陛下，時辰不早了，陛下得去上朝了。”

　李瑤很老實後退了一步，把醒神茶遞給夜風嵐。

　　喝完茶，夜風嵐帶著安公公往殿裏走，而李瑤也可以下去休息了。

　　她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睛往司禮監走。

　　見她這就走了，安公公小跑著追上她。

　　“你這臭小子跑那麼快做什麼？想累死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

　　李瑤回頭一臉不解望著安公公。

　　“公公，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