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到了聞到了。”奶奶直點頭。
“奶,你到門口來使勁聞,多聞一點能把肚子聞飽。”
小櫻桃說的薑穹真心酸,那是薑大江媳婦田娥在燉肉呢。
這肉是薑穹的彩禮,趙家前幾天送來的。
人退回來了,肉沒拿走,難怪趙家人氣急敗壞。
小櫻桃知道田娥連口湯都不會給她們吃的,所以壓根沒想著吃,隻是聞聞就心滿意足了。
肉燉好了,薑大江的兒子小柱手裏拿著一個肉骨頭蹲在院子中間一邊吃一邊玩,小櫻桃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
小柱啃了兩口看到了小櫻桃,含著滿口肉問她:“小姑,你想吃不?’
小櫻桃扭過頭:“我才不想吃。”
“我知道你想吃,你都流口水了,你學聲狗叫,我就把骨頭給你啃。”
“你才是狗!”小櫻桃朝他吼了一聲。
小柱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手裏的肉骨頭也掉在了地上。
家裏的那條大黑狗剛好沒拴著,那肉骨頭剛剛掉在地上它就像道閃電一樣衝過來含住了肉骨頭。
小柱哭得更凶了,田娥和薑大江都從屋裏跑出來,田娥一腳踹開大黑狗,把小柱抱起來:“咋了咋了,兒子,快說咋了!”
小柱哭的哇哇叫,薑大江心疼兒子,把大黑狗拎到一邊拴起來。
大黑狗伸著舌頭盯著地上的肉骨頭,饞的口水直流。
田娥看看大黑狗又看看小櫻桃,指桑罵槐地說:“看啥看,看了也不是你吃的東西!狗東西!”
說著,田娥就抱著兒子進屋了。
小櫻桃又氣又羞,對薑大江說:“你們拿我姐的彩禮燉的肉,你得分給我們!”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憨子的彩禮?她的彩禮早就被趙家人拿走了!”
薑大江冷笑一聲,咣的一聲關上屋門進去了。
小櫻桃見薑大江進屋了,就向那塊骨頭走過去,薑穹嚇了一跳,還以為小櫻桃要去撿那塊肉骨頭呢。
不過小櫻桃走過去,對著那塊骨頭狠狠地踢過去,踢出了院子。
薑穹鬆了口氣,走過去摸摸小櫻桃的臉蛋:“嗯,夠骨氣!別眼饞別人,姐姐答應你,在最快的時間內買肉給你和奶奶吃。”
“給你吃!”小櫻桃仰著頭懂事地對薑穹說:“你懷著娃,買肉給我外甥吃!”
薑穹笑了,小櫻桃又機靈又懂事,長的也靈氣好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小臉黃黃的,一張臉上隻剩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了,臉頰上一點肉都沒有。
薑穹心疼的又把小櫻桃往懷裏摟了摟。
哭過氣過,日子還得過。
薑穹把奶奶的小屋子拾掇的更幹淨一點,畢竟這個小屋裏要住三個人,原先裏麵堆滿了雜物,都下不了腳。
小屋原先是柴房,柴火都堆在屋子裏。
後來他們把奶奶趕到了柴房來住,柴火卻不願意搬出去,說下雨天會淋濕了柴火,燒大灶的時候就燒不著了。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薑穹和小櫻桃兩人搬了一下午,才把柴火都搬到廚房後麵去。
忙了一下午,肚子餓的咕咕叫,可晚飯隻有中午沒舍得吃完的玉米糊糊和幾塊山芋。
奶奶把糊糊熱了熱:“你倆快吃,我不餓。”
“奶奶,你怎麼會不餓?”薑穹給奶奶分了一碗塞進她手裏:“快吃。”
“我不餓,我一把老骨頭了,少吃一口不會死。”奶奶握著薑穹的手,又摸摸她的臉:“就這幾天,臉咋瘦了一圈呢?”
“姐姐,你都瘦了!”小櫻桃也說。
薑穹掐掐腰間,肉好像的確比前幾天掉了不少。
無心插柳柳成蔭,沒飯吃挺難受的,不過也是變相減肥了,就是苦了肚子裏的孩子。
吃完晚飯天就黑了,拾掇一下就要睡了。
煤油不多,晚上奶奶也舍不得點燈,趁著天還沒黑透,就趕緊洗洗涮涮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奶奶一直吭吭吭地咳著。
薑穹也沒睡踏實,從床上起來趕緊給奶奶拍拍後背:“奶,你咋咳得這麼厲害?”
“沒事,老毛病了。”奶奶喘著粗氣喝了一口小櫻桃遞過來的水:“死不了。”
“奶這咳嗽的毛病十幾年了,一到冷天就犯。”小櫻桃揉著眼睛說:“奶,明天我去管爹媽要錢給你治病去。”
“別提了。”奶奶搖搖頭:‘小櫻桃啊,別跟你爹媽提啊,別到時候一分錢要不來還要挨頓打。“
薑穹給奶奶把了個脈,她以前那一世的外公是個中醫,也教過她一些,在村裏當個赤腳醫生差不多。
“姐,你幹嘛呢?”見薑穹給奶奶把脈,小櫻桃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