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你的手怎麼了?” 簡惜剛進病房,李桂蘭就看見了她手臂上纏著的繃帶。
“沒什麼,就是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簡惜想撒個謊糊弄過去。
她不想在李桂蘭麵前提那一家人。
“什麼不小心劃到啊,依我看根本就是昨晚上那老男人,弄傷了你。”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及近。
穿著紅色緊身裙左手挎著綠色香奈兒包的陳小梅扭腰走了進來。
看見李桂蘭如今住的VIP病房陳小梅更加篤定,簡惜是被快要死的暴發戶包養了。
“你來幹什麼?”李桂蘭臉色一冷,將簡惜護在身後。
當年陳小梅隻是她請的一個保姆。
最後靠著齷齪手段奪走了她的老公,讓她沒了家,如果說李桂蘭這輩子最恨誰,非陳小梅莫屬。
“我來當然是警告你,好好管教你女兒,別以為傍上了土大款就可以來簡家興風作浪。”陳小梅雙手環胸,高高在上的。
“你別信口胡言!”李桂蘭厲聲喝斥道。
“陳小梅,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簡惜怒視著她。
陳小梅才不怕她,“怎麼著,還不讓我說真話呀。”
轉而怨毒的瞪著李桂蘭,“李桂蘭,你曾經引以為傲的女兒現在傍上了土大款,不然你以為這麼高級的病房和八十萬的手術費哪來的?”
“你滾!手術費是簡愛國給的,病房是小惜的男朋友給安排的。”李桂蘭才不會相信她,這歹毒的女人就見不得她們母女好。
“哈哈哈哈......”陳小梅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李桂蘭,說你傻你還不服氣,你和愛國離婚這麼多年了,他給過你一分錢嗎?別說八十萬你想從他手裏拿走八十塊都難如登天。”
簡愛國確實是個嗜財如命的,李桂蘭皺眉遲疑。
“簡惜,你處那男朋友?家裏父母都是幹什麼的?知道你家裏的情況嗎?在哪裏高就啊?”陳小梅故意選擇簡惜答不出來的問題。
簡惜:“我......”
見簡惜回答不出來,她更加肆無忌憚。
把臉湊過去,眼神陰毒,“簡惜,你說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不知廉恥給人當小三,想賺大錢走捷徑,據說你跟的還不是一個是吧。”
“啪!”簡惜忍無可忍,狠狠的抽了陳小梅一巴掌。
陳小梅的臉頰當即腫起五個手指印,腦瓜子嗡嗡的。
“滾出去,滾!”簡惜怒喝。
“好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打我!”陳小梅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簡惜從小什麼粗活累活都幹,製服一個陳小梅還是綽綽有餘。
陳小梅眼見著就要被簡惜推了出去,趕緊刺激李桂蘭,“李桂蘭,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女兒都是學的你恬不知恥,行為不端......”
“砰!”關門聲響起,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簡惜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媽媽的床前。
“媽......”
“說實話,我的手術費哪來的?”李桂蘭紅著眼眶看著她。
“媽,真的不是陳小梅說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VIP病房一天六位數,他怎麼拿的如此輕鬆?”李桂蘭情緒有些激動。
“還有你這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先別激動,你剛做完手術不能激動。”簡惜走過去想先安撫母親。
手還沒碰到李桂蘭的後背就被李桂蘭一把推開。
簡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李桂蘭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別碰我!”
簡惜受傷的看著李桂蘭。
“媽......”
“是我的失敗,讓年幼的你跟著我吃了那麼多苦,長大了又因為我的病讓你誤入歧途,我活著幹什麼,死了得了......”李桂蘭心裏絞著痛。
“媽,你說什麼呢?你死了我怎麼辦?”簡惜這幾日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她緊緊的抱住李桂蘭,母女倆抱頭痛哭。
“小惜,你是個好孩子,都是媽媽拖累了你......”
“媽,你是我最親的人,這麼多年沒有你的付出,我不會長大,等我畢業了,找份好工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惜,你聽媽媽說,你趕緊和那男人斷了關係,我們這就搬到普通病房。”李桂蘭就要下床收拾東西。
一切還來得及。
簡惜攔住母親,“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現在並不想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母親,她沒想到事情這麼快敗露,她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說。
“怎麼?你不願意?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了這種奢靡的生活?”李桂蘭心痛的質問她。
“媽......”
“啪!”李桂蘭打了簡惜一巴掌,同時也痛在她的心。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媽,你先冷靜,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滾!”
可惜李桂蘭怒氣上頭根本聽不進去,簡惜沒辦法,為了讓媽媽平靜下來,隻好離開。
簡惜知道,憑母親的性格,她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怕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簡惜又花錢請了兩個保安二十四小時把守在李桂蘭的病房門口,一是不讓陳小梅再進來,二是以防李桂蘭出事。
安排好了一切,簡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禦龍灣。
一進門,便看見沙發上那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灰色家居服,但是周身的淩厲卻絲毫不減。
此時正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視上的財經新聞。
“禦先生。”簡惜過去乖巧的打招呼。
禦霆晏轉眸看了她一眼,卻犀利的發現她左臉上的五個手指印。
他蹙眉,聲音磁性淡漠,“你臉怎麼了?”
“沒,沒怎麼。”
說話間,簡惜已經被一片陰影包圍,禦霆晏高大的身軀立在她麵前。
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起了她的小下巴,仔細的端詳她腫起的左臉。
“誰打的?”禦霆晏的黑眸裏聚齊一股濃烈的殺氣。
“我媽。”簡惜聲音很低,長睫輕顫了兩下。
“......”
“秦崢調配的藥還有嗎?”他問她。
“有,我這就抹上。”簡惜晶亮的大眼睛裏依舊有委屈,垂眸從包裏拿出了那個精致的小瓷瓶。
正想倒在自己的手心,手裏的瓷瓶卻被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