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尖叫著。
拚命的打我,推我,但我畢竟是個男生,力氣比她大的多,平日裏是為了讓著她,我才不還手的。但這次,我真的是被逼急了,其實,這時候的我,腦子裏裝的全都是報複,反抗,根本沒有半點不純粹的想法。
我摁著她的雙臂。
下一秒,吻住了她的嘴巴。
驀的。
陳琳停止了掙紮。
她的舉措,讓陷入癲狂的我,忽然清醒了過來,我恐懼的退到了地上,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我幹出來的。我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陳琳就那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趕緊撿起衣服,給她蓋上。
實際上,我隻是撕破了她的外衣,並沒有真的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我害怕極了,從地上爬起後,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
晚上。
我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街上溜達,這時已經是深夜,我沒有地方去,隻能像以前離家出走一樣,到KFC躲著,直到人家下班,把我攆走。
外麵很冷,但我心裏更冷。
我直到自己幹了一件蠢到家的事情,對不起陳叔,也對不起我爸媽。
一個人倒黴到了極點,總會碰到好運,我在陳叔的樓下蹲著,剛好碰到下了夜班的秦姐。
秦姐和陳叔住一棟樓裏,三十來歲,長的很清秀,微胖,剛結婚一年多,就離了。前夫家暴,好幾次都鬧到樓上樓下報警,後來,她找了律師,向法庭申請,折騰了小半年,才終於離了婚。
我和秦姐就說過兩句話,還是幫她搬家才認識的,至於她和她前夫的事,每次都鬧的那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秦姐問我怎麼一個人在這,我猶豫了下,撒謊說我在等陳叔,他剛從外地回來,帶了不少東西,一個人拿不動。或許是我真的不擅長騙人,秦姐笑笑,沒有拆穿我,隻是溫柔的問我要不要去她家裏喝點熱水,天氣這麼涼,怕是要凍透了。
我搖頭說不用。
秦姐說她家燈泡壞了,剛好想讓我幫她修一下。
我不傻,知道秦姐是好意的,也就點點頭,跟她一塊上樓。
路上,秦姐告訴我說,她也有一個弟弟,在農村,弟弟今年20了,但從小就得了小兒麻痹症,現在隻能靠家裏人照顧......我心想秦姐也是一個可憐人,她之所以來城裏打拚,應該有一部分也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進屋後,秦姐給我倒了杯熱水,讓我暖暖身子,然後說她先去洗澡,完了讓我幫她換燈泡。
我安靜的坐在客廳。
秦姐的房子很小,一室一衛,客廳小的隻能放張桌子。
沒多久,秦姐穿著睡衣走了出去,姣好的臉上露出笑容,訕訕的說反正我就把你當我弟弟了,來,跟我換燈泡去。我尷尬的點點頭。
換外燈泡,我借口說陳叔該回來了,我先走了。
剛要出門,秦姐攔住了我,朝我口袋裏塞了一百塊錢,然後說外麵不安全,再不濟就找個便宜的旅館住,然後又說自己小時候也有和我一樣叛逆的時候。
我心裏一暖。
這麼多年,秦姐是除了陳叔外第二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她的錢,我當然不能要。
我剛要退回,房門突然傳來‘咣咣’的聲音,接著,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道:秦小麗,你給老子開門,老子今晚想你了,回來看看你。
秦姐打了個寒噤。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接著她說待會你不要作聲,開門就走,別管他對你說什麼,要不然,我怕他喝多了亂來。
我也是有點害怕,尋思門外的人,大概率就是她的前夫吧。
秦姐打開門,一個醉漢直接撲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把秦姐壓在了地上,壓根沒注意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男人抓著秦姐......而反觀秦姐,一直在想辦法掙紮,不停的抗拒。
我站在原地,攥著手裏的鈔票,整個人陷入了兩難。
“葉想,你別管我,快走,把門關上。”
我咬著牙。
看向秦姐,隻見她的雙眸,喊著淚珠,如果我真的離開,那麼,她剩下的就隻能是絕望,和就範。我的腦海中,突然浮出陳琳的一句話:葉想,你特麼是男人嗎?是男人嗎?是男人......
我倒吸了口氣。
決定豁出去了。
衝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將他甩了出去。
我說,秦姐,你快報警,快報警......
我話沒說完,那男的,已經站了起來,趁我不注意,給了我一拳頭。這一拳頭給我打懵了,我半天才爬起來,要不是秦姐攔著,這貨手裏掄著酒瓶,就要把我弄死。
砰的。
秦姐被他一把推到牆上,整個後腦勺磕了過去。
我咽了口唾沫。
見紅了。
秦姐不顧疼痛,還是擋在了我麵前,近乎哀求的說,李記,你別作了,他還是一個孩子,他不懂事,你放過他,行不?等下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
醉漢嘖嘖道:秦小麗,你特麼敢背著我偷男人,還和這麼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子好了?真有你的。
秦姐一個勁的說我沒有。
醉漢一把抓住秦姐的頭發說,你老實交代,讓他睡了多少次,說,你快說......
看著這一切。
我徹底忍不住了。
怒火中燒。
這狗東西剛剛偷襲我,差點沒給我整過去,想到這裏,我一下子衝了上去,奪過他手裏的啤酒瓶,盡管他已經做出了格擋的動作,但我攥著的酒瓶,還是在瞬間拍在了他的腦門。
嘩啦。
瓶子碎了一地。
這貨也被我開瓢了。
這貨搖搖晃晃的,還不服氣,看樣子還要衝我襲來,我也是衝昏了頭腦,害怕他真的要弄死我,與時先發製人的將他撲倒在地,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頓拳頭。
多年來的積鬱,在這一刻,全部發泄了出來。
我一邊用拳頭砸他,一邊嘶吼著: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眼前走馬燈似的,出現一個又一個身影,有我爸,有陳叔,還有陳琳,還有那些在學校欺負過我的人,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痛快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別打了。”
“別打了。”
“葉想......”
秦姐抱著我的胳膊,不知道眼前的李記到底求饒了多少遍,也不知道秦姐喊了我多少次,終於,我捏著全是血的拳頭,站了起來。
手上黏糊糊的。
有李記的,也有我自己的。
我說你個老東西,聽著,如果你再敢來找秦姐的麻煩,我真的,真的,真的弄死你,不信你試試......
李記怕了。
顫抖的說我記住了,再也不敢了。整個人一點醉意也沒,像個哈巴狗似的,從地上滾了起來,討好的說哥,我現在能走了嗎?
我瞪著他,沒有說話。
李記逃到門外,灰溜溜的鑽了出去。
我本來以為秦姐會怪我,沒想到,她第一反應是捧起我的手,眼眶發紅的說,葉想,你傻不傻,幹嘛為我出頭,疼不疼?骨頭都露出來了!
說實話,疼,肯定是非常疼,但那種發泄情緒後的舒暢感,興奮感,讓我有些麻痹。
秦姐慌忙去給我拿酒精,和藥。
弄完傷口,我要走,秦姐不讓,她說你家的情況,我也了解,今晚你就住這兒吧。我愣了下,立馬鬧了個大紅臉,秦姐家就這麼大,整個房子也就一張床,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