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曾經說過。
不管敵人再怎麼凶惡,自己也絕對不能心存惡意。
此時聽到池鬼婆的這番話,我瞬間想起了爺爺的這番話。
想來也是慚愧。
我剛才竟然在想要怎麼弄死這個人,然後自己在不受幹擾的撈陰屍。
這要是讓爺爺知道了,或許會直接推開棺材板,跑過來打死我。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
再有半個小時便是子時,下水的時間已經不夠。
“索性明天白天變過來,至少也能摸清水下的情況不是?”我對池鬼婆提議道。
畢竟晚上下水,先不說下麵的能見度實在是太低。
那麼短的時間就連下麵的地形都摸不清楚,還不如白天就來,也不指望撈屍。
至少能讓我有充足的時間來熟悉下麵的地形,這樣晚上也能輕鬆一些。
“也隻能如此了。”
池鬼婆說道。
撈陰屍這種事雖然我們二人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可畢竟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
即便白天下水,對於撈屍人也是有違規矩。
這些規矩全都是千百年的時間當中不斷總結下來的。
之所以能成為一種準則,這必然有其中的道理。
為何如此別說池鬼婆就算是爺爺都不清楚。
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後我和池鬼婆回程。
除了那個不知道姓名的撈屍人之外,這一晚倒還算平靜。
至少在那水下雖然有不少沉屍,可並沒有出現會動的。
不過想起那晚在酒店當中所出現的一幕,如此平靜的局麵,恐怕隻是暫時的吧。
回到旅館的時候剛好十二點,說實話我現在也很是疲憊。
先是下水那麼長時間,然後又和那個人惡戰了一場。
水裏麵對人的體力消耗極大,當時還不絕的什麼,現在驟然放鬆下來隻感覺全身酸痛。
簡單的給自己衝洗了一下,我便穿著睡意躺在了床上。
這個旅店雖然小,不過好在床單被褥之類的都幹淨。
還沒有城市當中的喧囂。
腦子當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一些東西,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滴答......”
我是被額頭上的水滴給驚醒的。
我從睡夢當中猛地睜開眼睛,剛好又是一滴水滴在我的額頭上。
“不對!”
那不是水。
空氣中淡淡的腥味告訴我這絕對不是水那麼簡單。
我打開手電,手在我的額頭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手指上血紅一片。
這個顏色,這個氣味是......血。
隻是......
是什麼血?
又怎麼會滴落在我的額頭上?
原本的睡意和疲憊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震驚和強烈的危機感。
我打開燈,水依舊一滴一滴的從天花板上滲透下來,甚至於那血還帶著一點溫度,竟然還是新鮮的。
這旅店是有三層的,隻不過上麵好像並沒有客房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我睡意全無,嘴裏麵嘀咕著。
串號衣服,我用紙巾擦幹淨臉上的血,直接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夜深人靜,走廊內很是安靜。
這個走廊不算長隻有十幾米的樣子,走廊當中負責照明的是幾個老式白熾燈泡。
燈光昏黃不堪,晃的人發暈。
我拿著樸刀走到走廊的盡頭,看著麵前那上鎖的鐵門,臉色更是難看了許多。
我有心去找店老板。
畢竟這不是我自己家,我怎麼折騰都行。
但是我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事不正常,還是我自己解決的好。
我沒有去破壞鐵門,而是轉身向樓下走去。
在外麵的牆壁上,有一個排水管,順著那排水管是可以上三樓的。
入住的時候我有些好奇的問過店老板,為啥在村子裏開這麼大的一個旅店,整整三層。
當時老板對我說隻有一層和二層是住人的。
三層不住人,隻是放一些雜物,以及晾曬一些東西。
可是那血怎麼解釋呢?
血想要滲透鋼筋水泥的天花板,這是需要時間的。
曾經有這樣一個新聞。
一個人死在家裏,屍體在高度腐爛之後所化成的屍水滲透了地板,滴落在樓下住戶的家裏。
後來警察上門才發現,那個人已經死了很久,全身上下已經高度腐爛,幾乎就是一灘爛泥一般。
而剛才,那血是溫熱的根本不可能是死了很長時間的東西。
我推開門走到了室外。
山裏的夜晚是靜謐的,整個村子幾乎都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
隻有旅店前的一塊刀匾上湧亮塑亮化了旅店兩個字。
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夜風有些清冷。
我來到排水管下麵,沒有猶豫順著排水管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旁邊正好是三層的一個房間。
窗子是關著的。
我伸手用力的推了一下,竟然推動了,這讓我的以順利的進入室內。
這三層的確是堆滿了雜物,我進來的房間隻是一個小隔間,看麵積和下麵的客房差不多大。
這裏的灰塵很大,想來應該很久都沒有人打掃才是,我推開房門來到了三層的走廊。
這裏的布局和二層幾乎是一模一樣。
中間是一層走廊,兩側則是兩排房間。
我甚至看到了301和302這樣的門牌號。
顯然這個旅店曾經的房間並不是隻有一層和二層。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子血腥味,著實是太腥了一點。
顯然這不是人血。
和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我真怕一會看到一個倒在血泊當中的人。
這樣很容易解釋不清楚的。
這個旅店沒有監控什麼東西都沒有,搞不好自己也得交代進去。
我快速走到了對應著我房間正上方的那個房間門口。
奇怪的是,這個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個房間內傳出來的。
手中的樸刀已經微微出鞘。
推開了眼前的房門。
“吱呀......”
陳舊的合頁在這靜謐的夜晚發出刺耳的聲響。
而在進屋之後的第一眼我便看到了......
倒在血泊之中一個人!
“梁老師!”
我近乎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