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撈屍這種事想來池鬼婆自己是有門路的。
不然不可能這麼篤定。
但是池鬼婆聯係活也需要時間。
好在我手中的錢尚且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暫時倒也沒有到火燒眉毛的程度。
池鬼婆的動作比我想象的要快,第二天就給我來了消息。
“三十萬?這麼多!”
知道對方給的價格時,我整個人瞬間有些呆滯。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是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的巨款。
至少奶奶的手術費絕對是足夠了。
奶奶住在ICU,有專人照顧,除了交費和簽字之外,並不需要我。
我已經支付了五萬塊錢的費用,應該能支撐個十幾天。
其他一切事情也有池瑩瑩來處理,讓我能安心去處理撈陰屍的問題。
“三十萬......”
這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和收益成正比的永遠都是風險。
想來尋常撈屍人撈取的屍體,一次不過幾百塊錢,幾千塊都是少數,幾萬塊錢的事情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
我這兩次撈屍能夠一次掙個幾萬,這純粹就是池鬼婆有門路,要得起價錢。
而現在直接上手就是三十萬。
這其中的凶險必然是極大。
但是看來池鬼婆這個人本身頗有膽量,這樣的活都敢接。
我原本以為這池鬼婆能一次接一個七八萬,十來萬的活就已經頂天了,這樣做個三五次差不多也就夠了。
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小看池鬼婆的胃口。
我現在這樣一個情況,三十萬人民幣,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更何況我自信,我不是一個有命賺沒命花的人。
第二天池鬼婆便來找我,一同來的還有一輛奔馳車。
那車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們縣出了名的貧困縣,別說這種奔馳了,就算是二十萬以上的車都少見。
尤其是坐上去的感覺,更是讓人不禁感歎有錢真好。
上了車,我和池鬼婆坐在後麵。
前麵開車的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壯漢。
看我的時候倒是眼高於頂,有著一種見到鄉巴佬的時候所特有的優越感。
但是這個人對池鬼婆卻非常的尊敬。
奔馳車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隨後進入到了一片別墅區當中。
這片別墅區臨近市中心,要在這裏置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看來我們這一次的主顧是一個完全不差錢的人。
車子最終在別墅區深處的一座豪宅前停了下來。
我和池鬼婆下車,有人指引我們進去。
此刻我全身緊繃,看著周圍的陳設,這是一個此前我從來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這就是富人的的生活嗎?
想一想還躺在ICU當中的奶奶,其實想一想我要是一個富二代,三五十萬這點錢其實也根本就不算事。
不得不說就算是投胎其實都是一個技術活。
走進別墅,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然有傭人端上來兩杯茶。
與我的拘謹不同,池鬼婆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
“劉總什麼時候出來。”
“請稍等,劉總現在睜開一個電話會議,最多二十分鐘,一定下來。”一旁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說道。
“劉總知道我來了吧。”池鬼婆問道。
“知道,當然知道,劉總很重視先生您,特意推掉了今天飛往英國的行程。”那管家說道。
“嗯。”池鬼婆點了點頭。
眼前的池鬼婆是對於我完全陌生的一種狀態。
雖然樣貌和衣著還是之前我所認識的那個山村老太太,可是從外人的態度上來看,似乎還是我膚淺了。
先生......
在中國人的傳統文化當中,能被稱之為先生的存在,那無一例外都是被認可,被尊重的人。
東西方的先生,雖然字麵一樣,可各種含義卻是完全不同。
我有些好奇這池鬼婆到底還有怎樣的身份。
二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很快一個身姿挺拔,穿著筆挺西裝看上去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走了下來。
這個人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表麵上雖然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是眼神中的淩厲和那一身的氣勢,卻是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池先生,好久不見。”
劉冠山在見到池鬼婆後,嘴角出現了幾分笑容。
“劉總,數年一別還您還是當年的樣子。”與對那管家相比,池鬼婆現在的態度要好了許多。
我看的出來當這個劉總出來的時候,池鬼婆的身姿明顯的緊繃了一下。
原來她的外表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從容淡定啊。
“這一次真的要麻煩池先生了。”
劉冠山看向了我,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審視:“這位是?”
池鬼婆介紹道:“他是何處一,是那位的孫子。”
池鬼婆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我爺爺了。
聽到“那位”這劉冠山的神色一變,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更加銳利了許多。
打量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從麵相上看還真的和那位有幾分相像,唉......想當年家父和那位也曾把酒言歡,隻可惜後來......”
我有些不明所以。
從這位劉總說的話來判斷,他似乎也認識我爺爺。
而且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麼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