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怕是想著借機分家吧？”蘇芸將王氏扶著，可是王氏傻傻的坐著，卻十分的聽蘇芸的話，蘇芸也不敢動，聽著兩兄弟的話，不由得說道。

季修遠對家裏新出來的這個人身份十分的好奇，可是看著母親這麼依賴她，加上自己親哥也不說什麼，他也不好多問什麼。

“你這幾日好生照看我母親，至於我家裏的事情，不用你管。”季修染的語氣不是多好，仿佛是介意蘇芸說那些話一樣。

知道他如今的處境不是很好，蘇芸也不自討沒趣。

跟蘇芸想的一樣，梁氏是鐵了心想要分家。原本還以為會等到季老太太的葬禮之後，可是哪裏想到葬禮還沒有結束，下葬頭天晚上便鬧騰起來。

“當初原本兩家就分開了，隻是礙於老太太在，沒有徹底分開，如今老太太走了，兩家人自然是要分幹淨。”蘇芸已經將王氏哄睡著了，坐在床上便聽見那邊堂屋裏麵傳來的梁氏咆哮的聲音，生怕是別人聽不見一樣。

“住口，就算是要分家，也得等母親下葬之後。”季大伯的聲音又傳來，“如今母親屍骨未寒，你這般著急分家，是不是也得顧忌親情麵子？”

“親情？他們若是顧忌親情的話，就不會讓二狗抓去衙門，是他們不仁，也不要怪我們不義。”

“好啦，不要早說了。”

“總之，今日說什麼也得把這個家分了。”

“......”

隔壁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蘇芸聽得頭皮發麻，其實梁氏分家的原因很簡單，除了季老太太不在之外，更多的是怕二房是個負擔吧。

王氏如今半癡半傻的樣子，隻怕是今後不能下地幹活，季修染還在念書，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高中，就算是高中也隻怕是等到猴年馬月。

雖然季修遠能夠賺一些淺，可王氏的藥費跟季修染的束脩都夠嗆，更加不要說還有四張嘴巴，所以這個時候趁著怒氣分了家，哪怕是挨著村子裏麵的人批評，卻擺脫了二房這個脫油瓶，怎麼想怎麼劃算。

蘇芸想到這裏，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嘲諷，這就是所謂的親情。

不過，隻要是不影響她賺錢，分家不分家對她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

第二日，季老太太下葬，蘇芸原本想著昨晚上分家的事情隻是順嘴提了一下，可哪裏想到吃了飯，賓客散去之後，梁氏又開始吵鬧著分家。

季大伯還想著緩一緩，可是梁氏卻以死相逼，最後隻能找季修染商量。

“你也知道，你大伯母那個人是受了一些刺激，若是不滿足她的話，我隻怕是鬧出什麼毛病來。”季福來委婉的說道。

季修染道，“那大伯父的意思如何？”

“我們兩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的，當初你祖父還在的時候就將所有的東西分好了，這分家也是遲早的事情。”

意思就是分家了？

“可是大伯父，如今祖母才下葬，就算是要分家是不是也得等到過了頭七？”季修遠的脾氣倒是沒有季修染這麼淡定。

“行，既然是分家，那就徹底分幹淨，雖然祖父之前已經分好了，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理清楚比較好，還是把族人都叫來做個見證比較好。”季修染打斷自己弟弟的話說道。

季大伯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季家族人便來了，大家都開始數落梁氏，可是即便是如此最後還是分了家。

分家的過程蘇芸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知道二房吃了大虧，房子分了三間，除了平日住的兩間，另外一間......有些破敗，平日就隻能放上一些雜物，銀子就更加不用說了，一分沒有。

至於地......雖然早就分好了，可是梁氏卻給換了一些不好的地。至於現有的糧食，也隻給了二房一些米麵，最多也就能吃一個月。

蘇芸看見之後，簡直是要氣炸了，“季修染，你是不是瘋了，大房明明是在坑你。”

“那又如何？”季修染歎息道，“父親去世之後，大伯父一家確實是幫了我們很多忙，這些......就當是補償他們吧。再說了，我跟二弟也不擅長種地，那些好地在我們手裏也是糟蹋了，隻要有片菜園子就不錯了。”

“作為農民，你竟然不想著種地，你是打算喝西北風嗎？”蘇芸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季修染卻道，“放心吧，即便是不種地，也不會餓死你。”

“我根本就不是擔心這個問題，我是......”蘇芸覺得跟他說這個問題壓根就說不通，“算了，我覺得你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反正我在你家也是暫時的，至於吃飯的事情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放心吧，當初說好了，你幫我照看我母親，剩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季修染道，“母親如今的情況需要安靜，終日吵鬧也不是個辦法，再說了，若是不滿足大伯母的話，隻怕是三天兩頭會過來鬧騰。”

蘇芸這才明白，季修染隻是想要給王氏一個良好的養病環境，所以就同意了梁氏的話。

但是，這句話在蘇芸的耳朵裏麵卻覺得有些刺耳，總覺得季修染這是委曲求全的意思。

“大哥，師父剛剛來信，叫我明日一早便去鎮上，說是有緊急的事情要去外出一趟。”

下午的時候，因為分家的關係，蘇芸跟季修染正在屋子裏麵的東西，王氏有些癡傻的坐在一旁，季修遠過來說道，“我估計是有病人，叫我去練練手。”

病情？

蘇芸想了想，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過不了多久月國便會爆發大麵積的疾病。

如今看來，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家裏還缺一些東西，明日我們先帶母親去鎮上看看，順便置辦一些東西。”季修染說道，“這樣，既不耽擱娘的病情，也不耽擱你的事情。”

季修遠自然是沒有意見，很快便同意。

中午的時候，二房的人將早晨剩下的那些冷菜冷菜熱了一下吃，下午的時候依舊收拾屋子。

臨近晚上的時候，蘇芸找到季修染，“那個，我明日能跟你們一起去鎮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