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月抬頭,就見顧家四爺顧明安大步的走了進來,他今日穿了一件碧綠色的錦袍,頭發梳的工整,身上掛著名貴的玉佩,走起路來吊兒郎當。
這模樣用師父的話說,那就是油膩,看著都覺得惡心。
不過,他來的正好。
顧明安直奔著老夫人而去,看見夜玄墨也在,他腳步一頓似是有些驚訝的樣子,隻是還不待他行禮問安,站在一旁的江瀾月突然尖叫了一聲,嚇得不停的往後退。
她這一叫,倒是嚇壞了眾人。
顧夫人趕忙走過來,扶著江瀾月問道:“七七,你這是怎麼了?”
江瀾月好似受到驚嚇的樣子,她掙開顧夫人的手,突然撲倒在老夫人的麵前,抱著她的腿道:“菩薩救我,我怕。”
老夫人一愣,她看向江瀾月問:“你怕什麼?”
江瀾月手指著顧明安道:“四…四叔......他打我。”
說著就嚶嚶哭泣了起來:“七七知道錯了,七七不是故意的,是四叔要脫我的衣服我才會咬他的,菩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場眾人聽著這話,麵色俱是一變,雖然他們知道四爺行事風流,但沒想到他連自己的侄女也敢下手。
顧明安一驚,他看著江瀾月麵色一變,怒色斥道:“你這個瘋子,在這裏胡說什麼?”
江瀾月縮著脖子,淚流滿麵:“我沒有胡說,昨天在花園裏,你一巴掌把我打到了湖裏,如果不是菩薩保佑我早就死了。”
顧明安瞳孔猛的一縮,他忙道:“母親,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一個傻子,說的話不可信。”
江瀾月道:“我不傻了,菩薩已經把我給治好了,我沒有說謊。”
說著,她衝到顧明安麵前,握著他的右臂,拉開了衣袖露出手臂上那還沒有消退的齒痕:“你們看,這就是我昨天咬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四叔想要欺負我。”
顧明安怒急,他一把將江瀾月甩開,這力道有些大,本就瘦弱的江瀾月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正撞向了身後的夜玄墨,跌到了他的懷中。
夜玄墨下意識的伸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抱穩。
江瀾月嚇了一跳,她抬頭正迎上夜玄墨的視線,那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讓人如墜深淵一般,竟是忘了反應。
直到聽到老夫人的一聲怒斥:“放肆,竟敢冒犯王爺,還不快給王爺賠罪?”
江瀾月霎時驚醒,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沉著一張臉,對著夜玄墨道:“王爺見諒,我這孫女死而複生,腦子尚不清醒,衝撞了王爺是我們的不是。”
她抬頭對著丫鬟婆子道:“還不快把七小姐帶下去,請個大夫來給她好好的看看。”
江瀾月已經見識過老夫人的偏心,更何況現在事關她的親兒子,她自然不可能給顧七七做主。
哪怕離王也在,但離王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廢物王爺而已,他們顧家定然不會放在眼裏。
江瀾月被丫鬟婆子押著往外走,嘴裏大聲的喊著:“菩薩,你說要護著七七的啊,你如果不幫你七七做主,四叔還會欺負我的,我可能就會像我娘那樣被四叔給逼死的。”
她的這一番話又驚了眾人,當年常氏的死明明是殉情自殺,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麼隱情?
就在眾人猜測不已的時候,就聽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