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向星野語氣嘲諷,甚至暴戾陰狠,“如果不是你居心叵測地算計我,又怎麼可能會有那個孽種存在呢!”
向星野對於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怎麼能一口一個孽種,就算你不想要他,可我要!我被你威脅著坐牢三年,如今你必須得把孩子還給我!”
三年,她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咬牙撐著,她早就被那些人欺負得去見閻王了。
“向星野,牢我也坐了,罪也受了,現在我隻想要孩子。”
陳鹿邇揪著向星野襯衫的手,緊了鬆,鬆了緊,她不敢想她的曜曜在她進監獄後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對待。
她現在隻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向星野身上,賭他還有幾份人性可言。
可是,向星野卻一把推開了陳鹿邇。
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之前被陳鹿邇扯住衣服瘋狂搖晃,腦子暈暈乎乎。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忘不了她對他造成的奇恥大辱,她算計他生下的孩子,變成了他和薑西曼感情之間最大的汙點,他怎麼能輕易饒了她。
“三年隻是你生下他的代價,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要讓他安然無恙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向星野低眉打量瞬間僵住的陳鹿邇。
借著昏暗有限的光源,他這才隱約看出陳鹿邇滿臉帶傷,頭發毛躁的像團枯草。
秋的夜確實有些涼,但她也沒必要把風衣裹得密不通風,活像個怕冷的凍死鬼一樣。
她這副狼狽沒出息的樣子,向星野越發厭惡。
“你想要的孩子早就已經被我扔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投胎轉世了。”
向星野是真的惡毒,他對觸了他逆鱗的人,能剝皮抽筋在所不惜。
陳鹿邇她胸膛裏的那顆心,曾經因為愛他而‘怦怦’亂跳無限歡喜,可如今,卻因為他的殘酷無情,而支離破碎血流成河。
“不,你騙我!我不信!你能替薑西曼養你最討厭的小狗,你怎麼可能真的殺了你的孩子?!”
“你在算計我生下他的時候,他就注定連一隻狗都不如!”
向星野酒意上頭,惡到極致。
“反正我把他扔了,就在你進監獄的那一天。”
“啪!”
陳鹿邇氣急敗壞眼前發黑,她失去理智的又狠狠甩了向星野一個耳光。
用力過猛的手打完耳光後僵在半空,顫如風中落葉。
她這是已經連續給了他兩個巴掌了。
空氣靜止......
向星野再一次被打得偏過了臉,可能沒料到她能連續兩次膽大包天的對他動手,所以怔了半天。
可正因為這記耳光,把他失控的情緒打了個清醒。
他緩緩回頭,陰沉的目光緊緊盯著已經嚇傻了的陳鹿邇。
陳鹿邇張了張嘴,大氣不敢出。
她怕他,抖成篩子。
三年的監獄生活,她早已在他授意的百般折磨下,變成了四麵楚歌的驚弓之鳥。
“三年不見,你這脾氣倒是一點不變。”向星野舔了舔好像已經出血的嘴角,斜著眼睛看嚇到六神無主的陳鹿邇。
陳鹿邇以為向星野會一氣之下殺了她,可他卻突然像是恢複了幾分人性,居然沒對她動手。
是了,他除了對她陰狠殘酷之外,對其他人,都是名聲在外的冷麵紳士,他有上流社會豪門公子哥的涵養和風度。
“如果不是你說話太難聽,我也不會打你。”
陳鹿邇立馬辯解,明目張膽地指責他的惡毒。
向星野沉默著沒有吭聲,但他半眯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陳鹿邇。
昨夜夢裏,她和他極致糾纏的時候,她撕心裂肺詛咒他不得好死,隨後還衣衫淩亂地跳下了樓。
她這是想幹什麼?以死明誌嗎?
哼!
陳鹿邇發覺向星野一聲不吭地盯著她,那眼神就像野獸盯著獵物一樣,讓她渾身發冷。
可就算他再怎麼喪心病狂地折磨她,她也要知道孩子的下落。
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努力迎上向星野的目光,那鋒利尖銳的眸子,使她看上一眼就瞬間兩腿發軟。
“你、你就把孩子的下落告訴我吧,求你了。”
“想知道孩子的下落是嗎?”向星野挑眉,不懷好意。
陳鹿邇屏住呼吸,立馬期待地看著他。
向星野唇角揚起抹惡劣殘酷地笑,頓了頓,才說:“他被我扔在商業街的那棵香樟樹下了,如果你現在去找,說不定你兒子的鬼魂還在那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