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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皇上駕到!”

筷子差點掉在地上,錦元臉色凝重,這個時辰皇帝怎麼會突然過來?

來不及多想,錦元趕忙出來接駕。

皇帝走了進來,錦元抬頭看了一眼,隻有他一人,連個隨從都沒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皇帝從錦元身邊走過,輕飄飄的掠過她一眼,走到上首位置坐下來。

“皇帝怎會突然來了?”錦元率先開口。

皇帝側了側眸,“朕過來,自然有話問你,皇太後聽著便是。”

司祈年不在這,皇帝原本的麵目暴露無遺,語氣更是不耐煩的很。

錦元頷了頷首,不再多言。

鶯靈走過來,恭敬地奉了一杯茶水,皇帝抿了幾口,輕輕放下,轉而看向旁邊的錦元。

“皇太後,朕特地挑這個時辰過來,為的就是掩人耳目,朕要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招來。”

他一副審問犯人的語氣,讓人頗不舒服,錦元也不敢多說什麼,隻點點頭,“皇上有話盡管直說,哀家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帝眼神滿意,側了側身子,隨和開口,“你可知道北梁國使者何時出的事兒?”

錦元搖搖頭。

皇帝麵容僵了僵,又問道:“你回到景安宮時,北梁國死者死了多久了?”

錦元還是搖頭。

皇帝的眼神開始不耐煩了,又耐著最後一絲性子道:“那你回宮這麼久,可看到有什麼可疑人從景安宮離開嗎?”

“哀家不知。”

“胡鬧!”皇帝一拍桌子,憤憤不平,“皇太後,朕一連問你三個問題,你全說不知道,真當朕是糊塗了嗎?”

錦元渾身一緊,手指不自覺的顫抖,迎上皇帝的目光,“皇上,你問的這些問題,哀家真的不知道......”

“你以為朕會相信嗎?!”皇帝冷冷一哼,“人死在你宮裏,前腳出了事,你立馬就回宮,要說這其中沒有關聯,皇太後,你自己相信嗎?”

錦元終於聽懂了,原來皇帝是趁司祈年不在的時候想逼她認罪啊!

但凡錦元說出的話有一丁點兒不對勁,隻怕皇帝都會借著這個突破口將她再次抓起來。

不過,錦元也覺得奇怪,皇帝心裏雖然不喜歡她,但也維持著表麵客氣,怎的今日態度如此激進,大有種強按牛頭喝水的感覺。

宮內燭火搖曳,晃了人眼,皇帝來回走了幾趟,突然停下,冷芒直刺錦元。

“皇太後,莫不是你宮裏的人動的手,而你身為皇太後,故意包庇?”

錦元神色訝然,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皇上的意思是說,哀家知道實情,卻不願意告知?”

“朕的意思,皇太後應該清楚。”

皇帝纖尊降貴的走下來,“皇太後,朕不信你不知道內情,索性現在無人旁觀,你知道什麼,便告訴朕,朕保你周全,如何?”

錦元可是什麼都沒說,皇帝卻一口一句神問的語氣,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板上釘釘的凶手。

錦元怒從中來,眼神也不再平靜如水,隱隱顫抖。

她最討厭被旁人誣陷,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實在讓人無力,奈何自己手上沒有實權,對方又是皇帝,即便她尊為太後又如何?滿腹委屈也不得多說什麼。

想至此,錦元深吸了口氣,不卑不亢道:“皇上,你既然將此事交給東廠廠主審訊,靜候佳音即可,哀家所知道的事情,剛才已經告訴了皇帝,再無其他。”

“皇太後是當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朕?”皇帝的冷笑看起來很是陰險,又透著幾分鄙夷,大有一種早就將錦元看穿的感覺。

她心裏更加惱火,粉拳已在袖中緊握,又不得不隱忍。

皇帝重新走到上首處坐下,“皇太後,你可知道欺上瞞下是什麼罪過?朕是天子,任何人在朕麵前都不得隱瞞,你尊為皇太後,又能如何能以下犯上?還不快說實話!”

以下犯上?她沒聽錯吧,論尊卑,論地位,那也是錦元在上,隻是沒有實權而已。

她正要反駁,皇帝又開口了,“皇太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為有司大人撐腰朕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你若是再行隱瞞,朕要你好看!”

話音才剛剛落下,鶯靈從外麵匆匆跑了進來,看見皇上猛的一激靈,趕緊停下。

“誰讓你進來的!”皇帝怒喝出聲,“沒有朕的命令,你竟敢私自進來。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鶯靈趕緊跪下,“皇上,皇太後,司大人來了......”

司祈年?他怎麼又來了!

皇帝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司祈年便已經走進來了,臉色比皇帝還要陰沉。

從進來,司祈年便一直盯著皇帝,也不去看錦元,被那陰冷的目光緊鎖著,皇帝輕鬆的心情陡然不見轉為壓抑,臉色也凝重了幾分。

他想起來了,之前景安宮出了刺客,司祈年將自己的貼身暗衛駐紮在景安宮,這次應該是那幾個暗衛彙報的消息,所以司祈年才來的這麼快。

皇帝冷聲詢問,“司大人漏夜前來,有何要事?難道司大人不知道嗎?景安宮乃是後妃所居之地,司大人乃一外臣,怎能擅闖?”

司祈年仿若未聞,朝錦元看了一眼,見她並未如何,才放下心來,不答反問,“皇上已答應將這件事交給東廠處理,又為何連夜審問皇太後,難道皇上反悔了?”

天子一言九鼎,哪有反悔一說,皇帝自然不會承認,眼珠轉了幾圈道:“朕隻是有幾個疑問,想問一問皇太後罷了。”

“有什麼問題非得現在問?皇上日理萬機,本就辛苦,這等小事還是交給本督主處理吧。”

“司大人,你這是跟朕說話該有的禮製麼?”皇帝眉頭擰成了死疙瘩!

皇帝比司祈年還要小上幾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怎能容忍旁人踩在自己頭上?

縱然他知道東廠勢力很大大,也不允許一個臣子如此盛氣淩人。

皇帝不由得在想,如果能把一隻狼,訓成一隻忠心耿耿的狗為自己所用,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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