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白嚴點點頭:“我上山打獵的時候,無意中聽見沈家兩兄弟的談話,才知曉的。
“若你能讓那假懷孕之狀提前顯露,那張家必然會翻臉,到那個時候沈大兩兄弟不用我們出手,僅憑張家就能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好主意,走,咱們直接去張家。”
......
“真倒黴,大半夜的還得跑這一遭,老受罪了。”就在兩人急匆匆趕路的時候,前邊的夜色當中,忽然傳來了男子粗獷中帶著不耐煩的聲音。
白嚴和鐘靈腳步一頓,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到旁邊的草叢裏,趴下。
速度很快,動作相當一致,一看就是熟練無比的那種。
白嚴有些詫異,他是為獵人,這種動作早不知道做過了千百遍,自然熟練,可對方呢?
還沒等他仔細想,前邊的路上,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慢慢的出現幾道身影,穿著官差的衣服,腰間帶著配刀。
總共四人,步伐匆匆,很快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確認那些人走遠,兩人才從草叢裏走出來。
“看來這件事情很急,希望我娘能躲好點兒。”鐘靈也隻能如此祈禱。
現在回去那就是自投羅網,隻要她娘躲好了,老村長在村中有威望,可不是你一句幫凶,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等她解決了張家的事,那沈大兩兄弟自然不再是問題。
“這裏就是張府?”來到縣城的一戶人家門口,鐘靈問道。
“沒錯。”白嚴看著“張府”二字的牌匾。
“這裏是張府的後門,通常情況下沒有人守著,但院子裏麵肯定有。至於大門處,門外邊就有人守著,咱們根本靠近不了。”
鐘靈咋舌,竟然是後門麼?這個後門好大氣,她都因為是前門了。
“你想好怎麼做了嗎?”白嚴壓低聲音問。
其實最好的做法在他看來,還是得明天一早,他們上門拜訪。
鐘靈現在這樣當然不好去,可如果稍加打扮一番,說是來拜訪張家三小姐的,也未必不能進去。
隻是他恐怕就不太方便了,不過隻要鐘靈能進去見到那位張家三小姐,那他們能說服對方的機會就會提高很多。
“我要翻牆,你呢,能不能翻進去?”鐘靈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
白嚴嚇了一跳,挑著眉:“你說什麼?你要翻牆?”
他覺得自己幻聽了,他可不認為鐘靈會翻牆。
可對方說這話時的神色像是今天天氣很好一般,可見這事平常沒少幹。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鐘靈也同樣壓低聲音解釋,“我突然進去說我能救,人家不相信。”
白嚴想想也是,不過他還是不讚同翻牆這等舉動。
雖然不讚同,可半推半就之下,他被拉來了牆跟腳。
以他的力氣體重,若是他不動的話,就憑眼前這女人的微末的力氣,根本挪不動他半分。
“......看在你救了我二弟一命的份上。”白嚴歎了口氣。
“不要出聲。”鐘靈抬手捂住他的嘴,發出警告。
“......”小手柔軟中帶著幽香,白嚴的心一跳,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遲疑了一下,他再次靠前蹲下來,托住鐘靈的雙腿,把對方舉高,讓她踩在自己的肩頭站了起來。
“再靠近一點。”鐘靈慢慢地爬上了圍牆,瞄了一眼,剛好下麵沒人。
她轉頭對白嚴說了句:“你要怎麼上?”
“等著。”白嚴退後兩步,助跑一下,一腳蹬向牆麵,一個翻身利落的跳到了對麵院子當中,都沒有在圍牆頭上停留。
下去之後,他又張開雙臂:“下來,我接著你。”
“......好”鐘靈沒有任何猶豫,往下一縱。
很快,她穩穩的落入白嚴的懷裏。
“現在怎麼辦?”白嚴把人輕輕的放在地上,掩飾了自己輕微的不自在,轉移了話題。
“找人。”
張家房間太多了,不好找。又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已經著急的鐘靈終於等來了她要的人。
隻見兩個小廝從茅房裏走了出來,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不耐煩的嘟囔:“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造的什麼孽,居然就抽到咱們倆了。”
“我說老爺子會不會太緊張了,這大半夜的還巡邏,張家雖然是富商,但也不是高官大戶,誰大半夜的進來搶劫?再說,就算有人來搶劫,就憑咱們家盯著點三腳貓的功夫去了,還不是送死。”
“不然你以為呢。”另一個小廝鄙夷的聲音傳來。
“咱們死之前好歹能出個響,提醒一下別人不是嗎,讓他們早做準備,或者提前逃跑。”
“還真是啊,呸,這些有錢人從來不把我們的命當回事,要是有一天老子有銀子了......”
此人說話聲戛然而止。
便聽撲通撲通的接連兩聲,他和身旁的同伴倒在了地上。
在牆角的陰影當中,鐘靈和白嚴前後腳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