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也提到了離婚。
可男人當著大街上一堆人的麵哭著給她下跪,寫保證書、指天發誓說再不跟她動手了。
公婆也跟著道歉、勸說蔣麗麗。
連她爸媽都不支持她離婚,他們嫌離婚太丟人。
蔣麗麗隻能算了。
三個月前她男人又動手打人了,蔣麗麗住進醫院,好了以後說什麼都要離婚。
她爸媽卻放話說你敢離婚我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閨女。
蔣麗麗是個家庭主婦,結婚幾年下來也就從家用裏攢了一點私房錢,再加上結婚時父母給的嫁妝。
爸媽不讓她回去,她就得租房子住。
那點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就著急找個能掙錢的活兒幹,幹什麼都行。
就這一個,可能沒有那麼能說會道。
施向南當時聽朱大姐說了,也定下這個蔣麗麗,願意麵試接觸一下。
事實上蔣麗麗的條件也挺不錯。
往差了說,至少比不太會說話的孫海強一些。
男人打她她敢反抗、而不是越打膽子越小,隻會逆來順受,已經很能說明情況了。
再加上父母壓著不允許離婚,她最後還是離了。
這人就更錯不了。
見了施向南嘗了瓜子後,蔣麗麗第一個主動表態說想跟著施向南幹。
另外四個緊隨其後。
施向南跟她們說起雇工和批發兩種方法。
出乎意料的,包括周玉芳在內的五個女人都表示要拿三塊錢一天的工資、給施向南賣瓜子。
施向南也沒什麼意見,統統答應下來。
談妥了之後,周玉芳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板,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賣瓜子?”
倒是王招娣估計是家裏男人是做小買賣的,想的更周到。
“我們是不是要自己準備籮頭、稱瓜子的秤?還有裝瓜子的塑料袋?”
這個問題施向南也想過了。
“你們要是準備批發瓜子自己賣,那這些工具當然都得自己準備。既然是給我賣瓜子,這些就由我提供。”
施向南說著把人領到放瓜子的屋裏。
她從老家運到縣城來的瓜子已經不剩多少了,新買回來的籮頭扁擔啥的也都放得下。
施向南沒解釋瓜子的事兒,這五個大姐大嬸們都很有眼色地沒問。
既然已經決定要領人家的工資了,就得有點當工人的眼力界兒。
施向南給她們分瓜子、分工具的同時,還說起稱呼的問題。
“玉芳姐你們別叫我老板了,叫我妹子或者小施都行。”
運動才結束十多年,前幾年還有做買賣的被扣投機倒把的帽子。
五人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聽到施向南這麼說,也就從善如流地改叫她妹子了。
聊完五個人正要出門,羊灘鎮到縣城的客車就到了。
看到客車停在路邊,施向南對著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叫大哥,接著開始卸貨。
五個女人都放下手裏的東西一窩蜂地跑過來幫忙。
施向東還在跟施向南說爸媽讓他帶的話、還有家裏這兩天的情況。
“你嫂子說有事兒要跟你商量。”
“啥事兒?”
施向東搖頭:“她沒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