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年猝然駐足,一臉冷厲地轉過身。
雲嫵揚起手機,笑著道,“沒有我的命令,這些記者不會撤退,你若是敢跨出這道門,我馬上就會通過全球媒體讓所有人知道,司爺是如何下流卑鄙,為了潛.規.則竟在女藝人的酒裏下料。”
司寒年嘴角勾勒起一抹譏諷,“你在威脅我?”
雲嫵笑著走到他麵前,冰肌玉骨的手撫上他的臉。
“若不是司爺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又怎麼能威脅到司爺的頭上?除非,司爺答應我一個條件。”
司寒年麵無表情地擭住她的小臉,“我覺得我會受你威脅?”
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從沒有過女人,自律嚴苛。
除了雲綰。
雲綰死後五年的這五年,他沒有碰過一個女人,即便是林芊芊。
林芊芊是名門閨秀,家教嚴格,在未出閣之前,她一直守身如玉。
可在昨晚卻破了戒。
這個女人,淺嘗過後,竟有些食髓知味。
難怪說雲嫵是娛樂圈行走的毒藥,沒有男人能抵擋。
“司爺,我要的不多。”雲嫵道,“你給的起。”
“你要什麼?”
“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司寒年寒眸一戾。
雲嫵輕笑,“我不要名分的,我們之間大可以各求所需。我知道,是人是鬼傍上司爺都能得道成仙。我呢,不要成仙,我隻要資源。”
司寒年道,“我從來不理會娛樂圈的名利紛爭。”
“是,那是司爺不屑,可娛樂圈的資源但凡司爺勾勾手指都是不費吹灰之力,手到擒來。”
“這就是你的條件?”
這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雲嫵道,“怎麼樣?對司爺而言不是很簡單的事嘛?從此以後我就是司爺的人,第一,我要你養我,你要寵我,我要什麼你就要給什麼。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要摘下來給我。”
司寒年眯了眯眼睛。
“第二,你是我的男人,以後無論什麼事,我要你,你就要隨叫隨到。”
“第三?”
“第三,你不可以對我說‘不’,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我。”
司寒年陰惻惻道,“這就是你說的,要和我玩的‘遊戲’?”
“怎麼,司爺玩不起嗎?”雲嫵道,“這你欠我的。”
司寒年,這是你欠我的。
“好。”司寒年冷笑了一聲,“你要玩,我就陪你玩這個遊戲。”
西裝裏,手機鈴聲突響。
司寒年打開手機,是林芊芊打來的。
他看了雲嫵一眼,剛要掛斷。
“怎麼,不接嗎?”雲嫵挑了挑眉,“是不想接,還是不敢接?”
屏幕上的備注名,“芊芊”一直在跳躍,突然就勾起了雲嫵的好奇心。
她一直想要知道,司寒年會給她的手機號備注嗎。
會備注什麼名字?
雲嫵道,“你放心,我不會發出聲音。”
說著,她比作了給嘴巴拉拉鏈的手勢。
司寒年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
“寒年哥哥......”林芊芊試探著問,“你醒了嗎?”
“嗯。”
那段一陣沉默。
過了好久,林芊芊突然笑著道,“明天晚上寰宇有一場酒會,你答應陪我一起參加的,你不會忘了吧?”
“沒有,我記得。”
“明天下午兩點陪我一起去鉑爵試禮服,然後我們一起去酒會。”
“好,我會準時到。”
“嗯。”林芊芊說著道,“那......我睡了。”
“你還沒睡?”
司寒年劍眉一蹙。
雲嫵冷不丁察覺到,他語氣裏的關心。
而這一份關心,她從未得到過。
“嗯,為了等你的消息......我擔心的一整夜不敢睡,今天上午還有一場通告,我睡三個小時就要起來了。”
“早點休息。”
“嗯。這段時間太忙了,等忙完了,我好好陪墨墨幾天。”
“嗯。”
司寒年掛斷了電話。
雲嫵望著他握著的手機,狀若無意提起,“明天的寰宇酒會,我也受到了邀請。”
司寒年冷冷地瞥向她。
雲嫵道,“如果我要你做我的男伴,跟我一起出席,你不會拒絕我吧。”
“你故意的?”
“怎麼,不答應嗎?”雲嫵失笑,“這麼簡單的要求,司爺也要拒絕我嗎?”
“你在針對芊芊。不過是因為她搶了你一個片約?”
“有嗎?”雲嫵淡淡道,“我可沒有那麼小心眼,會因為一個片約耿耿於懷。我隻是覺得......”
她挑著眉打量著他,“作為回華國的第一次公開活動,那麼多媒體到場,我的男伴一定要是華國最尊貴的男人。”
見司寒年不說話,雲嫵挽住了他的手臂,“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還沒有答應你。”
“你不允許拒絕我,方才我們已經約法三章,不管什麼條件你都要答應我。”
司寒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驀然轉過身步步緊逼,直到將她堵在牆角,退無可退。
“做我的女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男人在她的耳畔嗬氣如蘭,“我可以答應你所有條件,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不會失約。那麼你......”
“嗯?”
“你能給的起的,我要的,你隻能給,我同樣不接受拒絕。”
說完,他揚長而去。
雲嫵的眼眸一點點冷了下來。
偌大的套房,她單薄的背影烙上幾分寂寥。
雲嫵倒在了床上雙臂平展,閉上眼睛,便是司寒年沁冷的眼神。
那麼涼薄的一個男人......
那麼鐵石心腸,不可一世的男人......
要這樣一個男人成為她的裙下之臣,淪陷於她。
可能嗎?
他那顆心,那麼堅硬,會有那麼一天,為一個人打開嗎?
......
司宅。
車子停泊在門口。
司寒年鎖車,走到門口,管家恭敬迎接。
“司爺,您回來了。”
他麵無表情地將外套遞給他,走上了別墅三樓。
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他緩緩地推開了門,打開了燈。
溫馨的臥室,是雲綰曾經住的房間。
五年前那場意外,這個房間從此無人再住,隻是房間裏一直維持著打掃整理,即便是角落裏都一塵不染,好似她從未離開過。
司寒年在床上坐了坐,眉心緊鎖。
好半晌,逸出一句話——
“我還以為......你回來了。”
如今覺得,自己的猜測著實可笑。
一個死掉的人,怎麼可能再回來。
是他......親手放棄了她。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