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來到了車站附近,時間還早就四處溜達,我有好多年沒來市裏了,這麼多年我的時間都花在了村子裏,還真是遇見了不少事兒啊!那年公家把學校賣給了私人,我當真是嚇壞了,我真是差點就被轟走了。那時候我以為我鐵定要被開了,就去了其他地方麵試,那是一家公家的大企業,自然那些個麵試官沒給我啥好臉色,嫌棄我是獨生子了,嫌棄我是農村人了,嫌棄我的大專學曆了,還冷嘲熱諷我腦子不好使啥的了,可沒法子啊!隻得忍著,結果忍了半天人家還是沒錄用我,合著哪我尋開心呢?越想越氣,我就去那家公司總部去了,他們領導說那倆麵試官根本就不是他們公司的,是人力資源公司的人,我說那為啥那些你們的名義招人啊!那領導說是他們委托人力資源公司招臨時工的,之後那領導又說了一大堆,我也聽不出個什麼道理來,總之一句話就是這是跟他們沒關係。我本來一肚子氣進的門,可不知怎的就滿腦子糊塗的出了門,稀裏糊塗的又找了三天工作,結果學校那邊惱了,說我無故曠工要扣我工錢,我又驚又喜,原來學校沒開我啊!那回之後,我就對教孩子更上心了,那年的哪級孩子裏還真是有能人的,那個能人叫江來,也就是我今天接的這人。現在在大上海當教授搞科研呢!誰能想到咱這山溝溝裏能出這麼個厲害人物呢?我教的好?那您這就是罵我了,我哪能教的了人家啊!江來這人,打小就是聰明孩子,還不是一般的聰明,那叫啥來著,那叫天才!不到十歲就跳級去初中了,之後也是順風順水,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想感歎一下,教育是不是就是為了挑選這樣的天才而設立的啊!給年輕的娃們一個大念想,讓孩子們有勁兒往上衝,再讓那些為數不多的天才和聰明一點的孩子學更深奧的學問知識,一步步走下去!換一個角度,說回來教育其實也挺殘酷的,天才和聰明孩子自然是能奔著大念想去的,可那些個普通的孩子們呢?讓他們瞧見了更好的日子,讓他們知道了,還有比豬肉大蔥餡餃子還好吃的東西,這些個孩子還怎麼甘心過平凡人的日子啊!一個個出去闖個遍體鱗傷,等著雙眼無神的回了家,要麼埋怨自己的爹媽沒有能耐,要麼就成天不說話把自己悶起來成了個悶葫蘆兒。可世道就是這個樣,有的人天生就喝酒吃肉,有的人就隻有在地裏刨食兒的份兒,天生吃肉的興許比地裏刨食兒的高不到哪去,可要是刨食兒的吃肉喝酒去了,那可真就是拔尖的人物了,可能出幾個拔尖的人呢?
這麼想著,就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江來快到了,問我在哪兒,我心想壞事兒了,時間到了,我說馬上到,可看看四周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哪兒了,這附近有些洗腳店按摩城啥的,還有些畫著濃妝花枝招展的姑娘小姐們,我湊過去,她們挺熱情的,可一聽我是打聽路的,她們就對我沒啥好臉了,自顧自的去找別人去了,我轉了大半天,才有個肯跟我多說兩句話的‘姑娘’,哪‘姑娘’一張口就嚇我一激靈,什麼姑娘啊!這是一男的啊!‘姑娘’見我神色不對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給我指了路,他說我這是從車站街右拐再右拐才到了這條街上,我左轉原路返回就行了,我道了謝,可還是沒忍住多問了幾句話,我指了指街上的其他姑娘,問了“你也跟她們一樣嗎?”哪‘姑娘’微微一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再次道謝,便就離開了。我心裏不知道為啥的有些別扭,無由端的想著,興許,地裏刨食也算不得啥苦日子吧?
我接到了江來,給他安排好了住處,跟他交代了一下,這次是要請他做一次招生演講的,江來答應的挺果斷,可能學校領導已經跟他溝通過了,但我還是自己補充了些具體情況給江來聽,江來也很認真的做了些筆記,之後便就是江來打包票“保證完成任務了”。希望能有用吧!其實我對招生演講不太有信心的,這種事兒在我看來,跟老年間什麼劉半仙張半仙,那些什麼什麼神仙嚇唬人,逼老百姓聽話差不多。就是現在半仙兒成了江教授,什麼神鬼變成了“科學”,至於那些法術真言也通通改成了些洋人的名字。正是如此,我才不覺得這些神棍把戲能騙得了人。
算了,不去想它了,反正是領導的決定,聽著就是了,觸哪兒黴頭去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