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你不是被判了二十年嗎?”
“這才剛三年,你怎麼出來了?”
向家別墅,灑掃院子的女傭,驚訝的看著欄杆外麵,衣衫襤褸的女人。
“我••••••”向晚晴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兩個小時前,她突然被放出了監獄。
“什麼大小姐?自從她三年前,害死許家大少的心上人後。許少就下令,以後江北再無此人!”
王管家抱臂走來,冷斥眾人。
向晚晴心臟抽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三年前,她被設計和愛慕多年的許雲霆一夜·情迷。
許雲霆的心上人江夢秋,碰巧在那個時候,遭人綁架、玷汙,成了不死不活的植物人。
凶手被抓之後,一致指認她是幕後指使,她來不及解釋一句......
就被男人送進了監獄裏折磨到今天!
不等向晚晴解釋,王管家一把奪過園丁手中的水管,朝著向晚晴滋了過去。
“臭叫花子,我不管你這一次又是陪誰睡了,才能被放出來。總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識趣兒的,就趕緊滾!”
冰冷刺骨的水迎麵而來,向晚晴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可在監獄中被慘無人道的折磨了三年的她,如今瘦骨嶙峋。
還沒堅持兩秒,便全身濕透跌倒在地。
深冬的寒風一吹,她的頭發便頃刻間凝起了冰霜。
她無奈裹緊身上冰冷的單衣,打著顫,站了起來。
“王媽,我知道如今的向家,不想跟我扯上關係。我回來,咳咳,隻是,隻是想拿走我母親的骨灰和遺物。”
當年,向家設計將她迷暈,送上許雲霆的床。
事發之後,為了不受牽連。
向家是承諾過,等她出獄後,會將遺物和骨灰交還的!
王管家一臉鄙夷的掃過向晚晴。
“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向家怎麼可能會有你的東西?趕緊滾!”
“不論我是什麼,這些都是向平山親口答應我的。他的話,王媽你總要聽吧?”
“我要就是不給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向晚晴眼神微微一沉,上前小半步,壓低聲音道:“王媽,我沒記錯的話,太太四年前丟的珍珠項鏈,父親五年前,少的那根金條,都和你有關吧?”
“你,威脅我?”王管家有些心虛。
“我怎麼敢呢?”
向晚晴聲音愈發冷漠:“我不過是想要提醒王媽,沒必要因為我這個爛人的一點點破事兒,斷送了自己在向家的大好前程。你說,對吧?”
王管家氣的牙根發癢,咬牙切齒的回答:“你母親的東西,太太覺得晦氣,三年前就讓人燒了,找不回來了。”
“燒了?”向晚晴怔了一下,“那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扔掉。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騙我!”
向晚晴搖著頭,她扯過王管家的衣領,紅著眼道:“你一定在騙我,讓我進去找!”
王管家一個狠毒的眼神過去,門口的保鏢立刻亮出滋滋作響的電棍,朝著向晚晴的腰間戳了過去。
向晚晴猝不及防被電暈。
再醒來,她已經被扔到了山腳的垃圾堆邊......
向晚晴一睜眼,寒風瑟瑟,她全身冰冷的像塊石頭,時不時還有蟲子從身上爬過。
王管家醜惡的嘴臉,和向家對她們母女的種種利用、侮辱,紛至遝來。
心臟仿佛被人生生撕成兩半,數不清的委屈、憤恨一時間直衝大腦。
讓她緊緊攥住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滴出了血來。
她早就該想到,向家人,從來都是這麼的無恥!
許久,向晚晴起身發誓道:“媽,是女兒不孝,對不起你。總有一天,女兒一定會讓整個向家給你磕頭道歉!”
但眼下報仇還是長遠之計,向晚晴打算先去見見那個孩子。
那個——她和許雲霆的孩子!
當初,向晚晴被許雲霆送進監獄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起先她是不準備要的,因為這個孩子生出來,隻會得到許雲霆的厭惡!
可一開始沒有醫療條件,後來月份越大,向晚晴越不舍。
最終,還是在獄中拚死生下了這個孩子。
並將孩子托付給獄中,唯一的好友莫寒,代為撫養。
一年半之前,莫寒帶著孩子出獄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聯係。
向晚晴從口袋摸出那張泛黃的小紙條,借了一部手機往上麵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起來,向晚晴便聽到對麵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
“喂!”
“你是?晚晴嗎?”電話那頭的人聽出向晚晴的聲音,激動不已,“你可算是打電話過來了!你現在可以弄到錢嗎?小家夥這幾天一直高燒不退,我剛把帶他到縣醫院。”
“醫生說,孩子的情況不是很好,後續可能發展成肺炎,得花個幾萬塊,讓我盡快準備。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每個月靠著幾百塊的低保過活。你要是還要這個小家夥的話,就趕緊想辦法弄點錢來,不然我到時候,隻能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了。”
“別,別送去福利院。”向晚晴咬著唇,眼淚模糊了雙眸。
她強忍著哽咽,懇求道:“莫寒,求求你再幫我照顧小家夥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求求你了。”
電話掛斷後,向晚晴難過了幾秒,便毅然絕然的擦幹了眼淚。
當務之急,必須找到一個賺錢的工作,給那個孩子弄到醫藥費。
但由於許雲霆的關係,向晚晴是個黑戶。
她四處碰壁,終於在一家名為幻夜的酒吧,找到了一個臨時的酒水銷售工作。
酒吧的工作服是一件很短、很暴露的閃片吊帶。
向晚晴穿上之後,別扭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走出了更衣室。
開始,因為向晚晴不好意思,丟了好幾個大單。
但隻要一想到孩子還在被病痛折磨,向晚晴便再沒有什麼難為情的了。
向晚晴很機靈,沒幾天便從同事那裏,學到了挑選大客戶和銷售的技巧。
這天夜裏,向晚晴瞅準人群中一個大腹便便的胖老板走了過去。
學著同事的樣子坐在老板身邊,伸手拉過老板的領帶,眼神嫵媚的說道:“大哥,這家店的威士忌不錯,你能請我喝一杯嗎?”
老板見向晚晴長的還不錯,起了色心,油膩的笑著,手似有若無的搭在向晚晴的腰上。
當向晚晴以為這單即將成的時候,那位胖老板倏地站起身,滿臉的恭敬肅穆。
向晚晴疑惑轉過頭,卻驀然對上一雙冰冷涼薄,熟悉萬分的眼眸。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隨即緩緩響起。
“三年不見,向小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