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著秦川棱角分明的側顏，餘一佳的心中翻攪著，說不出很奇怪的感覺。

她從來都沒有料想過會拜師，還拜了一個看著並不像警察的師父。

在餘一佳的印象裏，她對警察的概念始終都停留在父親餘景龍的身影上。

從來不認為，像秦川這樣，滿身都是匪氣，又把眼睛長在頭頂，目無別人的男人，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

餘一佳心中最完美的警察身影，除了餘景龍之外，可能頂數刑偵四隊的冬陽。即便，從冬陽身上流露出更多的是書卷氣息，可他為人沉穩、淡定、做事有條有理，同樣都是看著相貌堂堂的兩個男人，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完全都是相悖的。

“怎麼？一直這麼盯著我，你是認為我這句話說得很帥？”秦川竟很意外的和餘一佳開起了玩笑，“哥一直都這麼招人崇拜！”

從餘一佳的牙縫裏冷哼出了一聲，她才懶得和秦川較勁，有這功夫還想怎麼才能學點本事，破個大案給餘景龍看看呢！

秦川側目看著餘一佳，突然問了一句：“餘美女，你究竟是怎麼招惹你爹了，為啥他就那麼不看好你成為一名警察？你也是，好好的一個女生，幹嘛不行，當警察？你是怎麼想的！？”

“要、要你管！那你呢，你當警察又是為了什麼？”餘一佳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川，臉上呈現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秦川見她不高興了，索性又追問了一句：“看你這樣，像是暗戀被人戳穿了！你不會是相中了四隊的某個男性吧？”

“別瞎猜！我沒有！”餘一佳趕快反駁道。

“一定就是了！”秦川偷笑，“難道是——”

不等秦川把話說完，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

“張隊？什麼指示？”秦川問。

“案情有了新變化，無頭女屍的DNA在江森的其他店裏找到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情況？”

已經在去姚世龍家的路上，秦川和餘一佳卻被張占峰的一通電話，攔路弄到了和平街的羊湯店。

這是江森生意最好的一個店麵，平時客流絡繹不絕，即便老板和老板娘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店裏的生意也從未受到一絲影響。

即便警方已經通知其他兩個店麵要協助調查，這裏依舊沒有關門的意思，經理是舍不得這裏的業績啊！

而發現異常的人，是在後廚的廚師。

打開店門後，廚師本想把高湯鍋裏的羊湯舀出來一些作為今天的底湯，卻不料剛下湯勺，就看到湯裏有異常情況，於是他用漏勺輕輕一撇，就撈上來了一個人耳！

頓時，把他給嚇壞了，趕快通知了經理。

即便經理再不情願把店關了，還是通知了刑偵四隊。

秦川趕到的時候，胖小劉已經帶人到了。

“很快啊！”秦川和胖小劉打招呼道，“查明是什麼情況了嗎？”

胖小劉走到秦川身邊，擦著額頭的汗，說道：“我這不也是剛到，江森家離這裏很近，所以快你一步而已。”

“凱哥呢？他沒來？”餘一佳問道。

“張隊應當通知了，他估計很快就到！咱們先進去看看！”胖小劉說著推開了店門。

此時，店裏空蕩蕩的，客人都被經理打發走了，門口也貼上了“東主有事，暫不營業”的牌子。

“人耳是在哪兒發現的，帶我們瞧瞧。”秦川走到經理麵前問著，順便打量著店裏的裝修，像是視察般，“這裝修不錯啊，看著有些年頭了！這是江老板的第一個店吧？”

經理見秦川是個懂行的，點頭道：“可不是，這店怎麼也有十年的光景了！我就在這個點幹了有六年！江老板的生意，也是自從我來了以後開始好轉的，這裏以前就是個破店，根本沒有什麼營業額！可惜了......這店啊，恐怕就要這麼黃了！”

聽得出，經理對這個店有多麼的不舍。

經理把幾個人帶到了後廚，指著坐在小板凳上抽煙的廚師，說道：“就是他發現的，有什麼就盡管問，我們一定配合工作！”

秦川並沒有先問廚師問題，反而他先走到了湯鍋旁邊，看了看。

胖小劉倒是沉不住氣，問道：“你在發現那個耳朵之前，都在這裏做了什麼，詳細的和我說說。”

廚子顯然被嚇破了膽，抬起頭，仰視著胖小劉和秦川。半許，他才回過神來，說道：“我什麼都沒幹啊！我也不知道那個耳朵是怎麼跑進湯鍋裏的！昨天臨下班我還檢查過，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那你就仔細......”

“今天除了你，還有什麼人來過廚房？”秦川打斷了胖小劉的話，回頭又和劉鶴說道，“最好采集一下指紋，看看有沒有和另外的案發現場能對應上的！”

劉鶴頓時豎起大拇指，開始幹活。

胖小劉也對秦川的行動力敬佩不已，不再多言。

反而是一直都站在最後的餘一佳，她始終都沒有放下對秦川的印象，即便他在四隊表現如此特別。

“今天......”廚師站起來，把煙頭扔在了垃圾桶裏，“我來上班的時候，隻有經理到了，其他人都還沒來，所以我不確定有什麼人進來過。不過，平時廚房他們也不來，都覺得太油膩。”

“顧客呢？”秦川換了個角度，“昨天你臨走之前，有沒有顧客來找茬的進過廚房？”

廚師眼前一亮：“還真有！你咋知道的？厲害！”

秦川不動聲色，回頭看了一眼餘一佳，說道：“你下樓，把監控視頻調取一下，拿回去給小馬哥，讓他幫忙找一下嫌疑人！”

餘一佳轉身下樓去找經理。

隨後，秦川又問廚師道：“你幫忙回憶一下，那個人有什麼特征？”

“特別瘦！”廚師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哎呀，你是沒看到，那瘦的和麻稈一樣，風一吹就能刮跑了？我都怕他載倒在我身上，我趕快給他換了一碗新湯！”

“那他的那碗湯你怎麼處理了？”秦川問。

“我......”廚師當時就說不出來了，他一再瞟向樓梯口，似乎不太敢說。

“放心，我不會讓經理知道！”秦川拍著他的肩膀，“每個人都有怪癖，或多或少而已。”

廚子不好意思地搔著頭，憨笑了出來。

“那個，我就直接把湯倒進了老湯鍋裏麵，根本看沒看！其實，我臨走的時候，也沒檢查湯鍋，不然昨天可能就發現了吧！？”

秦川和胖小劉對視了一眼，那麼最可疑的就是這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