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張占峰接連搖頭，一臉無奈，直接把線索都投屏到了熒幕上，給大家具體分析。

“案發現場的情況都在相片上，大家都認真看看。如果有什麼地方看不明白，我讓二隊派個人過來給咱們再解釋解釋！”

“這現場——”劉鶴掃過相片，咋舌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啊！很明顯，這根本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當被拋屍的現場才對！就是不知道拋屍的交通工具是什麼？也不知道，裝屍體的袋子裏有沒有什麼線索？”

“還真有！”馮凱正了正身子，從他的文件袋裏拿出了一個證物袋，放在了桌子上。

在證物袋裏麵，放著的一張沾有血跡的餐紙。

“嗬！這是——羊湯店的餐紙？”劉鶴很意外，他拿在手裏翻看著，“這個死者莫不是從羊湯店搬出去的吧？那這麼說來，這案子就有意思嘍！”

“還別說，這案子的確讓人有些頭疼！你們說，凶手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他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殺了羊湯店老板，又殺了他家的顧客吧？”餘一佳坐在角落裏小聲嘀咕著，“從大學城羊湯店，到大學城後山無頭女屍，這無頭女屍和羊湯店老板江森之間，能有什麼直接關係？”

“有什麼關係咱們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一點，江森的死，和拋無頭屍的人，是同一人。”冬陽打破了大家心情沉重的氛圍，為大家解答凶手的動機。

“何以見得？”秦川放下資料冊，抬頭問冬陽，很明顯他有故意找茬的嫌疑，“難道就不能是無頭屍的女人殺了江森之後，她又被其他人謀害了？”

冬陽並沒有因為秦川的質疑而放棄他的推論。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側目看了一眼秦川，笑著說道：“秦副隊，你可不是說話如此草率的人，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這個案件的結局，又何必和我爭一時的口舌之快？”

秦川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他越來越覺得冬陽是一個有趣的人，讓他很值得深思。

“竟被你戳穿了，”秦川做了一個請的姿態，“你先來，我補充。”

冬陽繼續往下說道：“首先，如果凶手就是無頭女屍，她都可以把案發現場做的這麼完美，真的沒有必要把自己的皮屑組織留在案發現場，她可以清理的更幹淨，更完美，所以，她的皮屑組織，以及那隻耳朵是有人故意放在湯鍋裏的。那麼既然如此，無頭女屍被發現後，足以引起警方的注意，凶手無非就是想要轉移警方的視線，凸顯出無頭女屍的可疑！凶手或許並不是怕暴露身份，他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把我們往他的圈套裏帶。他似乎是想要告訴我們一個很奇怪的案件，那麼，這個無頭女屍的身份就特別的重要。現在重點來了，無頭女屍究竟是誰？她的頭又去了哪兒？是被凶手藏了起來，還是放在了另外的一個‘案發現場’？”

聽完了冬陽對“凶手”的推斷後，大家更是對這案件有了新的認知。

“這凶手城府還真是夠深的！絕對是個陰謀家！”馬晉鳴小聲嘀咕著，“嘖嘖，就我這智商，分析不明白！你們繼續！”

劉鶴狠狠地瞪了一眼馬晉鳴，低聲吼他：“開會呢！哪兒都有你！案情這麼緊張，你就不能給點建設性的意見？”

馬晉鳴抿嘴，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一臉不情願。

“我——”馬晉鳴剛要和劉鶴發火，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找到了！”胖小劉彎著腰，喘著粗氣，像是被累壞了。

“什麼找到了？”張占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沒頭沒腦的，說的是什麼話？”

胖小劉指著秦川道：“秦副隊讓我去江森家搜證，沒想到，真有發現！我在他家找到了不止一具屍體，那場麵絕對夠震撼！張隊，你還是安排人手過去看一下吧！我把小李他們留在那邊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胖小劉的身上。

餘一佳趕快拽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來慢慢說。

“別著急，說說細節。”張占峰把自己的水杯推給了他，“具體有多少？數了嗎？”

胖小劉猛灌了幾口水，掃過大家一臉緊張的樣子，說道：“具體沒數，但怎麼都有六七個人了！他家光是冰櫃就足足有十個！”

“謔！好家夥！”劉鶴五官表情豐富，像極了說相聲的演員，“江森這是要在家裏開個屍體party啊！”

“江森家的事兒好說，安排人過去就行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這開會在討論啥？”胖小劉又喝了幾口水，“需不需要我貢獻點意見？”

“意見倒是不需要，不過——”秦川看了一眼張占峰，怕他覺得自己越權多心，解釋道，“你在江森家有沒有發現特別的屍首。比如說——沒有身體的頭？！”

胖小劉一口水噴了出來，把坐在旁邊馬晉鳴的衣服給弄濕了。

“兄弟，你對我有成見就說！”馬晉鳴抖著身上的水漬，“嘖嘖！剛買的限量版！”

劉鶴揶揄他道：“你穿的每件衣服都是限量版！限量加大版！”

會議室的人，都憋不住地發笑，馬晉鳴的臉頓時紅了。

胖小劉並沒有因為劉鶴的那句話笑出來，反而重歸話題，語氣沉重：“張隊，秦副隊，這單獨的一個人頭我還真沒看到，屍塊倒是多得很！這屍塊也是零零碎碎的，看不出個數，估要為難咱們凱哥了！”

“你總不會說，這小子把所有的屍體都給拆了，分裝在了不同的冰櫃裏吧？”馮凱瞪大了眼睛，幾乎是要被氣到吐血，“江森這個變態，他這無非是在給我添亂！這我要幹到啥時候！？我就算是有個小徒弟，至少也要幹上一周！”

“一周未免時間太長了，”張隊說道，“給你三天，你必須出結果！”

“三天？！張隊，你別開玩笑，這是科學，是需要論證的！這......”馮凱眉頭緊皺，把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

“時間緊任務重，上麵壓著，我也沒辦法！”張隊歎著氣，“你要實在覺得我給你壓力，要不然你去問問餘副局？”

頓時，馮凱的火氣就消減了一半。

“四天！最快了！別再追我！”他低吼著。

張占峰點點頭，也就算答應了下來。

秦川料想到江森家會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有屍體，卻沒有料到，江森會把所有的屍體都拆解成塊。

“人頭呢？有沒有人頭！？”秦川問胖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