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他慢條斯理的將藥物,冰盆,早餐,一應俱全的拿了上來。
“我不方便上藥,還是花姑娘自己處理吧!”說完,他轉身去了搖椅那邊,拿起了書認真的閱讀。
紫蘿便擦著藥看著腳上的淤青,心思卻想到了別的?為何他最近對自己這麼上心?這感覺,就像他們真的是夫妻一樣,伉儷情深。昨晚為自己脫鞋,還將自己的香囊給自己驅蚊,今早上還未自己說話,見她腳麻了還送自己回房。他的好,塞滿了整個頭腦,隻將自己的心緒撩撥得更亂,她使勁搖了搖頭。
再轉眼,他依舊在看書,腦後的長發垂到了胸前,在微風中輕輕飛舞著,俊逸的側臉還能看到如蝶翼般的睫毛,一眨不眨的盯著書看的眼睛那麼柔和,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微微輕啟,看到可圈可點之處,竟揚起了一抹笑意,就如這夏日吹來的一縷涼風,直觸動她的心弦。
她承認,他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男子。突然又鬼使神差的下床,想走進些看看他看的什麼書,結果他一抬頭嚇了自己一顫,“花姑娘有何事?”天窗下投下絲絲縷縷的陽光,在他揚起的臉上鍍上一層光暈。
本是羞愧難當,卻要冷著臉說:“近日王爺對妾身有些不一樣,所以想告訴王爺一聲,不必勉強自己在別人麵前裝成夫妻的樣子,畢竟我們有了交易,你待我如何我都不會在意!”
安陵流鬱見她不悅,愧疚道:“本是覺得虧欠花姑娘的,所以想彌補一番,卻不想讓花姑娘覺得不自在,是本王自作主張了,以後本王絕不會做讓姑娘為難的事!”他起了身,拿起書本朝門口走去,“晚宴可要記得去,不然又給人抓住把柄了!”
她想解釋說“不是這樣的”,但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有必要解釋嗎,她們之間無論有什麼隔閡,總之沒有交集是最好的,注定以後與皇室不兩立。
外麵的日頭還高,安陵流鬱一出門便感到一股暖流,於是沿著巷子的陰涼地方走,一出巷子口便碰見了一個婢子行禮,他淡淡的說了句“免禮!”
“王爺請留步!”那丫頭叫住了他。
他的印象裏完全沒有這個人,於是問道,“姑娘可有什麼事?”
“奴婢是斐月郡主的侍女,特前來為郡主傳話,請王爺去馬場一聚,說是有要事相告!還望王爺務必賞臉!”
一聽說是周靖兒的婢女,他的心裏便有些抵觸,恰好現在無事,去了也不妨事。“走吧!”
龍鳳軒裏,安陵旭沉和皇後慕容氏正在門口擺棋盤廝殺,身為武將之後最喜歡這種刀光劍影。棋盤如戰場,講究策略與布局,慕容蘭蘭一雙大眼伶俐的轉動著,身為武將之家能有這麼漂亮的女孩也是難得一見,安陵旭沉也是極為讚許的。
“哎呀皇上,臣妾又輸了,不玩了!”雖心裏不服氣,一連輸了三局覺得丟人,便氣惱的撒起嬌來。
正巧安陵流鬱從門前路過,見到她倆自然不能當空氣般視若無睹。“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誒?鬱王來了,正好,快來替本宮下一盤棋,本宮都輸給皇上好幾回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不想混這趟渾水。“臣向來下不過皇上,恐怕要讓娘娘失望了,正巧臣也有約在先,請恕臣先行告退!”
慕容蘭蘭最氣的就是他這種謙和的態度,簡直讓皇上不戰而勝嘛!沒好氣道:“皇上,若是那就罰鬱王沒下過你就不許走,你說好不好!”
安陵流鬱一臉笑意,他們倆從沒下過棋,他有意躲避,自己卻不會放過他。就如從小到大他事事都想強於他,他卻不肯給予正麵回應與他一戰,突然覺得人生沒有了樂趣,他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既然皇後都這麼說了,鬱王就不要推辭了吧!”
安陵流鬱硬著頭皮坐下,旁邊的婢女也是急不可耐。皇上是個經常下棋的人,棋藝肯定非常精湛,暗暗為鬱王捏了把汗。
安陵流鬱做下去一個時辰,最後以一句“皇上,承讓了”告終,待安陵流鬱走了他還在盯著棋盤,每當自己層層逼近,逼近,他節節敗退,必要時進攻一子,他反倒忽略了那小小的一子,最後倒是他反退為進,勢如洪水般把自己逼得無路可走,難道。他冷笑,原來狗急了也會跳牆。
馬場上,紅衣女子早已等得不耐煩,滿頭大汗。自己偷偷的約在這,不敢帶太多隨從招人注目。看見不遠處的一身白衣,她一擦汗,露出了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