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姐夫叫的許淮書臉紅別扭到吃完晚飯,可憐他雖然努力的想要自己看起來嚴肅冷漠一些,但奈何皮膚太白皙,一絲紅暈都會很明顯。
孟清一見他吃了一點東西就回了自己屋歇息去了,心道他是被姐夫這一稱呼給冒犯到了。
對於這位自己未過門的小相公,孟清一十分欣賞人家的顏值和天賦,也對他的身世和遭遇愈發的同情,但卻萬萬沒有覬覦人家的意思。
畢竟許淮書才十四歲,對於孟清一來說,還是個孩子呢。
孟清一想了想,上自己屋子裏拿出白天去集市上買的那個長匣子,抱著推開了許淮書的房門。
“還沒歇息呢?”孟清一敲了敲門,進了屋,又自己找來火折子把蠟燭點著了。
許淮書的身影在燭光中清晰,孟清一將手中的小匣子推到他的麵前。
“喏,給你的,打開看看吧。”孟清一笑得有些得意。
許淮書怔了一怔,還是接了匣子,緩緩打開。
裏麵有筆墨,硯台,一疊厚厚的白麻紙。
還有兩本書,《千字文》,《百家姓》,這些都是孟清一問過書齋老板,說是我朝兒童識文學字的啟蒙書。
許淮書強忍著激動,沒有拿手去撫摸這些他夢寐已久的東西。但還是將木匣子湊近了蠟燭,看了一遍又一遍。
孟清一微微一笑,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出了屋子。
次日臘月二十九,孟清一沒有帶大夥進山。而是與大嫂楊芳一起做祭菜,下午由孟財旺帶了進山去祭拜祖先和雙親。
孟清一又數了五枚銅板,交給許淮書。
“今兒學堂裏的先生在村口擺了書案,為村民寫對聯。你去買些紅紙和麻糖,麻糖就帶給先生做酬謝。”孟清一吩咐道。
許淮書點點頭,接過銅板,孟清一想了想又道:
“先生寫的時候,你勤勵些,幫著裁紙磨墨打打下手。今兒家裏的事用不上你,你就晚些回來無妨。”
她讓許淮書這樣做,是有打算開春農忙之後,讓他進學堂。眼下學堂裏頭的孩子,是都早已受過啟蒙的,他沒有基礎,若是平常孩子先生定然是不收的。
但是孟清一明白他的天賦能力,隻要讓先生多多與他接觸,肯定會明白,到時候也會接受他。
許淮書看了看她,也立即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她這是在為自己打算......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孟清一已經轉頭去忙了。
許淮書拎著買來的一提麻糖和紅紙,去到村口的時候,那裏已經圍滿了人。
不僅是孟家村本村的,還有鄰村的,圍得水泄不通。人人手裏拿著紅紙,等著先生給寫對聯呢。
以前許淮書被孟槐花拘在家裏頭不見人,昨天跟著去集市,他就有些不適應,但好在表情一直在個沒表情上,別人也沒發現他的慌張。
今天的人更多,還聚在一塊兒。
許淮書攥了攥手心的麻繩,在人群外頭站了片刻,他走向了人群。
村民們看到他,竟讓出了一條道兒來。
要不是他身上的那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灰衣裳,大夥兒差點以為這是哪裏來的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