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集,孟清一跟大夥說今兒不用幹活了,都玩去吧。
本以為至少會聽到一聲歡呼,誰知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去準備晚飯。”大嫂看了看天色,是該淘米的時候了,缸裏的水不足半缸,要再打一桶來先。孟清一覺得楊芳大概是個處女座,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按部就班,一定不能亂了。
許淮書回了自己屋,如果不忙活什麼事,他還不太適應與孟槐花他們在一起待著,寧願回自己屋麵壁發呆。
桂花本來也沒什麼事,蹲在那裏琢磨那隻老母羊,一動不動。
孟財旺在院子裏頭,就地“嘿哈”“嘿哈”的練起了跆拳道。他真的是很刻苦,孟清一教的那些招式,他都學得有模有樣了。
可惜少了實戰經驗,跆拳道重要的就是對戰經驗,一個人空連把式,很難練出力量。
孟清一想了想,去找了一塊結識的粗布,又拿來針線笸籮。
“你要是沒事兒,出來幫我個小忙?”孟清一推開許淮書的房門,隻伸了個腦袋進去。
許淮書看著她奇奇怪怪的動作,張了張嘴,還是站了起來。
“做什麼?”他問。
孟清一咧開嘴,進去拉著他的袖子風風火火往外拽,說跟我走,很快就知道了。
他被孟清一拽去了河邊,篩沙子。
“多篩一些,一筐不夠,兩筐夠了,嘿!這沙子綿軟細致,不錯。”
孟清一和許淮書抬著兩筐沙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該多曬曬太陽。”孟清一又說。
許淮書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孟清一又說:“多曬曬,會更陽光。”
許淮書依舊不搭理他。
嘿,這男二的人設與別的書上的不一樣,不溫柔瀟灑也不邪魅狷狂,天天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分明是男主的人設嗎。
孟清一在心裏質疑了一番原書作者,安排人設不合理。
“你是誰?”許淮書腳步停了下來,沙子很重,孟清一不得已也隻好停了下來。
這問題他問過一遍,那時隻是他的直覺覺得孟槐花不對勁兒,可後來發生了這些事,新的房子包括孟財旺練得那些把式......都讓他有十足的把握,孟槐花絕對不是以前那個!
“被你發現了啊......”孟清一放下沙筐,悠悠歎了口氣:“既如此,我也隻好據實相告了。”
“我乃西王母娘娘座下的一仙子,中秋那日路過人間,來此河中沐浴,恰好瞧見河畔一少年郎君在低聲哭泣......動了凡心,所以就入了眼前這具人身,想與少年長相廝守,也不枉這段短暫的情緣了。”
書裏說,許淮書之前以為自己的娘親沒了,所以每年中秋節,都會到河邊悼念。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河邊......難道......”許淮書怔愣住。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那天半夜裏去河邊的事,許淮書努力的打量著孟清一。
王母娘娘座下仙子,長這樣......
“行了,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你,你可得保密,否則仙凡不能相戀,我會倒大黴的。”孟清一指了指上麵,小聲說道。
“我沒有與你相戀。”許淮書冷淡的說完,耳朵卻有些紅了。
嘎?孟清一深覺得還是現代好啊,在這裏和不聰明的人溝通累,和太聰明的人溝通更累。
“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可以了吧!”
孟清一決定使出這句在小說裏百試不爽,還能讓對方感動落淚的金句。
誰知道許淮書嗤笑一聲,仿佛在說喜歡我,怎麼與我無關的,離我遠點。
他這是什麼表情,孟清一被氣笑了。
嗬嗬。
兩筐沙子抬回去後,孟清一又一臉鐵青的找來一些鋸末木屑。
動手做沙袋。
她針線活,是真的差。一枚細細的針,在她看來,還不如一把斧頭順手好使。
許淮書看出她生氣了,木木的站在一邊,也不笑不說話。
“嘶”孟清一被針紮到,輕呼了一聲。
許淮書看了她一眼,動手將布和針拿了過來。
開始縫。
“你會針線?”孟清一驚了。
“衣裳破了,都是我自己縫的。”許淮書悶悶的說道。
“哦......”這老孟家對他,是方方麵麵真不好啊。
“這裏,圍起來,做成圓筒的形狀,對......就這樣。”孟清一比劃著,許淮書手速很快。
縫好後,填上河沙和鋸末,一個沙袋做成了。
孟清一將它綁在孟財旺的屋子當中,對著它比劃了幾下,孟財旺立即明白了它的用處,眼睛不由得一亮。
“這都是淮書給你做的。”孟清一對著孟財旺說道。
“哦......”孟財旺隻顧著開心了,敷衍的哦了一聲。
“嗯?”孟清一挑了挑眉,有些不悅。
“謝謝姐夫!”孟財旺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對著許淮書聲音洪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