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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管她嫁給張三還是李四,都跟你無關。”

  小石頭扯了扯夏鶯的衣袖,搖了搖頭,“鶯兒姐姐沒用的,張嬸子是不會讓小鈴鐺念書的,你與其留在這裏被她罵,咱們還是走吧。”

  他又說了一句:“等我將來有出息了,我會娶小鈴鐺,不會讓她嫁給張三還有李四。”

  夏鶯笑了笑對小石頭說道:“小石頭,鶯兒姐姐現在再教你一個道理,凡事你看著似乎永遠不可能實現,但若是你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不會成功呢。”

  “退一萬步講,倘若結果失敗了,我們努力過了,也無愧於心,不然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夏鶯說完揉了揉小石頭的腦袋,抬起頭繼續對張嬸子說道:“你說的沒錯,小鈴鐺將來要嫁給什麼人,是跟我無關,可是卻跟你有關。”

  “她若是能嫁個好人家,這嫁妝可不止一頭牛,幾隻羊那麼簡單,你也可以跟著享福。”

  夏鶯話鋒一轉,說道:“但高門大戶的相公娶的都是大家閨秀,會琴棋書畫懂詩書禮儀的女子,倘或你讓小鈴鐺跟著我,這些我都會教她。”

  “我不敢保證她將來一定會嫁入高門,但我可以保證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挑選女婿,而不是別人像買賣牲口一樣來挑選你們。”

  夏鶯這話雖然說的難聽,但道理卻說的很明白,張彩秀也是打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她深知身為女子的無奈,老天根本沒有給她們選擇的權利。

  誰不想嫁給條件好的,關鍵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她想了想看了看一旁怯生生的小鈴鐺,一臉嫌棄,等到再次轉過頭的時候,已然下了決定,“不就是一個丫頭麼,你願意收就收,不過先說好了,我可沒有束脩給你。”

  夏鶯一聽對方鬆口,就說道:“有沒有束脩不打緊,我隻是希望小鈴鐺將來能夠靠自己改變命運,而不是作為攀附他人而存在的淩霄花。”

  夏鶯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看向小石頭,她這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對小石頭說的。

  她也不期望小石頭現在能夠明白,隻是想要在他心裏種一顆種子,天下女子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而不是誰的附屬品,也不需別人的施舍。

  “什麼淩霄花,我聽不懂,人你要帶走就盡管帶走就是。”張嬸子拿起空碗揮了揮,一臉的不耐煩。

  這個時候鐵蛋忽然打屋子裏衝了出來,大喊道:“憑什麼,娘,她一個女孩子家憑什麼可以去讀書,不能讓她去。”

  夏鶯正準備離開,聽聲回頭,見鐵蛋拄著一根木棍,渾身是傷,大約七八歲的樣子,長相倒是隨了張嬸子,寬額圓鼻,小眼睛,尖下巴,咋一看,確實不怎麼好看,有點尖嘴薄舌。

  “鐵蛋,不是讓你在床上躺著嗎,你咋出來了,外麵的事你少管,反正也沒啥損失。你妹妹要去就讓她去唄,也省的整日在家礙我的眼,我看見她就煩。”

  鐵蛋似乎發了瘋,開始撒潑:“不行就是不行,不準她去,娘,你別讓她去。”

  小石頭能讀書認字也就罷了,他忍了,可如今就連小鈴鐺都能讀書了,就他不能,他不甘心。

  他用狠毒的目光看著小鈴鐺跟小石頭,然而目光卻不敢與夏鶯觸碰,但凡是撞在一起,就會心虛的躲開,甚至還會覺得難堪,以及一點點惱羞成怒。

  他握緊拳頭,胸口像被堵了一塊大石,卻找不到發泄口。

  鐵蛋甩開張彩秀的手,惡狠狠的說道:“反正她要是去,那我就去死。”

  “哎,你這孩子,好了,不去就不去,娘不讓她去就是了。”

  一聽說兒子要尋死覓活,張彩秀隻好改了口。

  小鈴鐺則一臉委屈的站在那,有些錯愕,最後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惹來張彩秀一陣厭煩。

  “哭哭哭,哭喪呐!”

  夏鶯見張彩秀反悔還要回頭勸,這個時候隔壁的一位娘子拉著自己的女兒過來了,見了夏鶯就滿臉堆笑,

  “夏小娘子,她們不去,不如就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家妮妮。她可聽話了,不會給你惹麻煩,要是她敢不聽話,你盡管拿樹枝抽就是。”

  夏鶯還沒開口,她就嘟嘟囔囔的說了一長串,唯恐夏鶯拒絕。

  夏鶯低頭掃了妮妮一眼,妮妮也仰起頭看著她,這孩子倒是不怯生,眼睛瞪的大大的。

  “妮妮,你告訴鶯兒姐姐,你想不想跟著鶯兒姐姐學習?”夏鶯彎下腰用輕柔的語氣說道。

  妮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夏鶯,仿佛在探究什麼,忽然,她伸手扯下了夏鶯臉上蒙著的頭巾。

  在看清夏鶯被毀掉的容貌後,竟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撲到了娘親的懷裏。

  “娘,她是妖怪,她會吃了我的,娘,我不要去......”

  夏鶯猝不及防的被扯了頭巾,半張帶有疤痕的臉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周圍接連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村民開始對夏鶯指指點點:

  “啊!!我還以為她長得很好看呢,原來是個醜八怪,臉上的疤痕真的太惡心太恐怖了,從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

  “要我說長這麼醜就別出門了,看把孩子給嚇得。”

  耳邊盡是“醜陋”與“冷笑”二字充斥著她的耳膜,

  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讓她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臉上的傷疤不僅僅是毀容,還摻雜著血海深仇,如今一下暴露出來,讓她不由得渾身發冷。

  麵對村民的指點夏鶯從容不迫的重新戴好麵紗,眼睛巡視一圈,一字一句道:

  “我雖然樣貌醜陋,但我心不醜,你們雖然臉上無疤,心裏卻有疤。”

  “惡語傷人六月寒,良言一句暖三冬,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這樣做與劊子手又有何區別?”

  “倘或站在這裏的是你們的子女,難道你們也這樣說嗎?”

  夏鶯幾句話說的村民暫時噤聲,目光不敢與夏鶯對視。

  “夏木棠,上次學的我都已經會背了,這幾日我也把前麵學的又都溫習了一遍,可是卻沒有人繼續教我了,鶯兒姐姐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夏鶯上次從村裏回來在窗口站了半宿,第二天就得了風寒。

  村子裏的流言傳的很快,夏木棠雖然年紀小,但他很聰明,得知村民詆毀自己的阿姐,他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憤怒。

  他扭頭看著小石頭,睜大眼睛,問道:“子淩你不害怕嗎,你真的還想再見到阿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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