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染趁著兩人互換衣裳的功夫也打聽清楚了那陸家四小姐的情況，名陸元芊，與她同年也是剛滿十四，不過陸元芊比她命好，是正房夫人所生的。

　　換好了身上的嫁衣，陸染給央紅指了下山的路，看她不舍地回頭了幾次，身影終於消失在了視線中，這才放心地在石塊那坐下，蓋上紅布等著媒婆找來。

　　媒婆等的有些久，找了許久才在懸崖邊上看到獨自一人坐在那的陸染，她走過去將陸染扶了起來：“生而為女，早晚都得嫁出門為人婦的，這有啥可舍不得的。”

　　陸染不說話，隻是默默跟著媒婆下了山。

　　央紅此時就躲在迎親隊伍的後麵，她無論如何都不放心陸染這麼進宋府，眼看著陸染在媒婆的攙扶下進了花轎，挽起裙擺便就衝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讓央紅隨你一道過門吧，央紅打小跟你一起長大，離不得小姐啊。”

　　媒婆回過身，看到一個丫鬟哭的是眼腫鼻涕流的。雖然陸府之前說沒人陪嫁，可看著這主仆情深，便同意了她隨行。

　　暮色四合時，花轎終於到了宋府門前。

　　如此的好日子，宋府的門外卻是清冷至極，絲毫沒有一絲婚事的喜慶，就連大門也是緊掩的。

　　媒婆揣著手帕去敲門，家丁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花轎便就這樣從側門進了宋府。

　　不用行禮，無需拜堂，陸染在影壁那下了轎子，就由著央紅攙扶著，幾乎跨過了整個宋府的院落才到了所謂的婚房。

　　坐在喜床上，陸染反而是一身輕鬆。此時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她啥也管不上了，一把撩開了紅布，拿著高腳桌上的紅棗先吃了起來。

　　“小姐，蓋頭得是姑爺掀才是。”

　　陸染看著屋裏沒人，直接道：“你這傻丫頭怎麼又跟來了。”這宋府是什麼地方，真傻。

　　央紅張嘴剛要說什麼，婚房的門開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伴著微風湧入了屋子裏。

　　陸染轉過身，宋池就站在門邊。

　　宋池一身朱紅的喜袍長身玉立，像極了前世他站在浮陽殿前的樣子。

　　他負手而立，身姿筆挺修長，燭火暈染著那無暇的麵容，俊朗無雙。

　　大抵是沒料到一開門就見到這般的情景，宋池眸色一沉，臉色越發地清冷淡漠。

　　央紅驚嚇過後便是慌忙行禮：“央紅見過大少爺。”

　　“下去吧。”宋池開了口，淡淡的嗓音，語氣很輕，卻不免讓人聽著覺得渾身一冷。

　　央紅悄悄抬頭看了陸染一眼，得到她眼神的示意，轉身先帶門出去。

　　陸染依然不動聲色地繼續嚼動著嘴角裏的紅棗，眼角的餘光瞥著目不斜視從她身邊穿過的宋池，後牙槽咬的哢哢作響，就好像嘴裏的紅棗就是宋池一般。

　　央紅前腳剛出去，門外就傳來一道勢力的聲音。

　　“秦媽媽，夫人讓我來帶話，今兒開始大少爺便是有家室的人，以後可不得像以往那般在外夜不歸宿了，若是被夫人發現那唯你是問！”

　　“是，老奴一定謹遵著夫人的吩咐好好看著大少爺。”

　　答話的是宋池別院唯一的一個下人秦媽媽，也是宋池的奶娘。

　　“還有，少夫人尚未及笄，身體稚嫩，你得叮囑大少爺雖是同房，可萬萬得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