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聖旨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溫汜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總算讓耳邊清靜許多,最後走著走著,竟走到了南街私府。
溫汜揉著眉心沉沉歎氣,叫侍仆拿來了幾壇酒便一個人坐在小院借酒消愁。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便到了如今事態發展,讓他防不勝防。
“時瑾......”
溫汜皺眉吐出這個名字,有些疑惑不解,為何父親讓他去尋他?
時瑾乃皇家大皇子他是知道的,但是竟然不知父親居然跟他有所聯係......
不過想著最後溫溱那堅定的神色,溫汜定了定心緩緩吐出一口氣,如果真的有用那他還是決定去找一下那個大皇子。
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皇家兄弟為爭奪太子之位而互相算計的事也不算是秘密,但也不到人人皆知的地步,而最出名的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爭鬥。
據說自出生前他們的母妃便一直不合,想必現在定然也是水火不容。
而第三子時忱則不喜這些名利,及冠之年便自薦去北域,還未回京。
對於時忱,溫汜尚有一點印象,小時候經常跟著南煙遊玩,一雙桃花眼瀲灩得很,讓當時的他很是不喜,因為他總能有各種法子逗得南煙開心發笑。
因此,他對時忱沒有什麼好感。
就這樣醉酒渾渾噩噩過了一宿,第二日溫汜便回到溫府去溫溱的書房拿了一塊玉佩。
之前溫溱跟他提過,如果以後需要貴人相助,那麼便用此玉佩去尋即可。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那個大皇子了。
溫汜沉了沉眸光,去到指定地點西岸通過線人將玉佩交給他。
去皇宮找時瑾顯然是不可能的,便就隻有時瑾私下來見他了。
不過,等來的並不是時瑾,而是時瑾身邊的貼身太監,魏一。
“溫公子,我家主子不方便出宮,有什麼事您就跟雜家說罷。”魏一笑眯眯看著溫汜,隨手從袖子裏掏出錦帕擦了擦麵前的凳子,最後施施然坐下。
沒想到最後等來的人不是時瑾,溫汜心底有些泛怒,不過深知這人就算不來也是情理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便直接了當開口。
“在下父親因冤情鋃鐺入獄,現在在大理寺就審,希望大皇子能夠幫溫汜一把救出父親,畢竟父親跟大皇子的交情在下都看在眼裏,而此事又牽及皇宮,現如今隻能來叨擾大皇子了。”
說完後溫汜便暗暗觀察魏一的神色,交情什麼的都是他的猜測,不過能夠有大皇子的玉佩並且可以求助,想必兩人之間的確有某種交易,明麵上來說是交情也不為過。
肉眼可見魏一態度緩和了一些,這才起身開口,憂心忡忡,“不是主子不幫溫公子,而是這件事已經牽連到皇上那兒去了,皇上下的聖旨就算是主子也不好違逆的。”
“不過。”
溫汜替他倒了一杯茶,恭敬試探,“不過?”
接過茶喝了一口,魏一愜意眯眸,態度和善,“不過主子倒是有吩咐一句話給溫公子。”
“什麼話?”
魏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開口,“主子說,既然聖上說溫家私藏了國庫寶物,那麼就算沒有也無濟於事,皇上不可能收回旨意,所以現在是溫家必須得有。”
溫汜緩緩皺眉,“什麼意思?”
魏一瞧他那著急的樣子笑出聲,“就是您把那個寶物交出來還給皇上不就行了。”
“可是溫家沒有!如何交出來!”這法子跟沒有法子有什麼區別,溫汜震怒,覺得自己擱這兒把希望交給那個從未謀麵的大皇子就是浪費時間。
“溫公子息怒。”魏一笑眯眯繼續開口,“這溫家沒有,總有人有不是,主子還說了,隻要您交個一模一樣的出來,那麼溫家主那邊主子自有辦法保全,也算是應了溫家主跟他的交情。”
句句引誘,讓溫汜想到了之前溫伯說予他的那個傳言,相傳,南家曾有先帝贈予的一株鹿茸......
回到溫府後溫汜都還在想這件事,有些猶豫不決,各種事堆積在腦海,讓顳部疼痛不已。
自申時,溫汜收到了南煙的飛鴿傳書。
上麵寫著回他的答複,而他們約定見麵的日子是......三天後......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後的南街私府。
幾乎恍若隔世,南煙站在海棠樹下靜靜看著進門的溫汜,那人削瘦了幾分,眉眼也愈發成熟。
“煙兒。”
待溫汜看見她,這段時間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暫時放了下去,幾步走了過去將人狠狠抱在懷裏,埋在她脖頸一聲不吭。
南煙彎了彎眉眼,沒有去問他這段時間過得如何,而是抬手指尖摸了摸他的臉,溫柔詢問,“累不累?”
悶聲悶氣的回答從耳邊傳來,“累。”
“那餓不餓,我去給你煮碗麵如何?”南煙回擁著這個承擔了許多的男人,溫家的風聲她都聽見了,被朝廷質疑,禦林軍搜府,最後溫家主下獄,這所有的種種如若是發生在南家,她想都不敢想,所以才更加的心疼溫汜。
“好。”
沒有推開他,南煙等他抱夠了才離開去廚房煮了一碗麵過來,看著有些狼吞虎咽的他心疼開口,“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
溫汜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才溫和笑了笑,“沒有,是煙兒煮得太好吃了。”
“貧嘴。”
風花雪月後便是現實。
兩人坐在後院搭建的秋千上,微風卷著花香一遍遍繞著他們打轉,也讓兩人的心情都輕鬆了幾分。
“你可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南煙有太多疑問,在南臨那裏知微甚少。
溫汜惆悵擁著美人,“我也不知,這一切都發生得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我覺得,後麵我爹被抓走他可能猜到了些什麼。”溫汜抿唇皺眉,不過還沒有跟他說便被帶走了。
“我去詢問我爹也沒有問出什麼來。”南煙聽聞微微歎氣,握緊了那雙大手捏了捏,“那解決之法可有頭緒?”
溫汜神色愣了愣,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掙紮許久低低應了一聲,“嗯,有一絲頭緒。”
似是下定了決心,轉過頭看著南煙,捏緊了那雙皙白的雙手,“煙兒,你可知國庫遺失的寶物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