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易很是稀奇。
真的沒有料到,二位長老會主動維護。
前些日子不還是恨不得她葬身刺客之手,為何眼下風向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莫非全是她舍棄“蛋糕”的魅力?
“鏢局未果,不知何處還用得上此物......”
喟歎出口。
原以為大海撈針最痛苦,可沒曾想這有了線索,也不好找。
“還有一處。”
忽然,三長老出口,見著冷易易聞聽此言,一臉茫然,竟是頗為古怪的看了一眼二長老。
“何處?”
冷易易對眼下江湖就是個妥妥的“文盲”,不恥下問,算不得什麼丟臉的事。
“暗殺組織......”二長老接過話,看的卻不是三長老,瞧見冷易易一臉無知,眉頭皺起,“血虹客棧。”
冷易易瞅著二人,頭皮發麻。
血虹客棧她不知道,但暗殺組織什麼的,實在是一目了然。
鏢局若是風險不低,那暗殺組織可謂是風險爆表!分分鐘要了小命的那種!
冷易易慫,下意識握緊腰間玲瓏鞭,怯生生道。
“我......能不能......不去?”
武功全失,對上暗殺組織,百分百沒命。
絲毫沒懸念。
雖然武功曾經觸發過,但僥幸心理不可取!
boss教導,實驗出真知,對任何事情都不要懷著僥幸心理。
此乃她冷易易的座右銘!
“大小姐,血虹客棧並非對手,無需......”
二長老出語艱澀,終究沒能說完整。
暗殺組織隸屬天命宮,但眼前的女子記不起,至於害怕,乃是武功全失。
而這兩件事,皆出自他手。
冷易易沒有瞧見二長老愧疚神色,她隻驚駭於天命宮竟然還養暗殺組織?!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團體?!
山上那座天命宮已經足夠大,沒成想奇木穀、威虎鏢局,眼下竟連暗殺組織都與天命宮有關。
這塊“蛋糕”當真不小。
“大小姐,小心!”
驚異之際,三長老聲音傳來,冷易易與飛來劍刃擦身而過,青天白日要她性命,日日與死神賽跑,這日子過得當真“刺激”!
站穩,卻驚魂未定,冷易易抽出玲瓏鞭,怒目而視。
“風,年,華!”
上一次出手,可以以試探為借口搪塞。
這一次的殺意,她這個戰五渣都察覺的一清二楚!
“風長老要殺我,本姑娘武功廢了,逃不掉的,不必青天白日,如此急不可耐!”
被憤怒衝腦,冷易易一鞭子抽了出去,吼出聲。
而後,頭也不回離開。
她已經再不圖謀天命宮分毫,為何就容不下一條性命呢?
非要你死我亡才是結局嗎......
瞧著小丫頭遠去身影,小小的一團,風年華皺眉,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有人悄悄跟了上去。
“長老,屬下替你包紮。”
身旁侍從,見著風年華肩頭皮開肉綻,掏出藥粉,半途卻被擋了下來。
“不必。”
再瞧一眼沒了身影的遠方,在一旁大石上坐定,拍了拍肩頭因玲瓏鞭染上的塵埃,抬眸。
“二位,可有遺言交待?”
兩位長老,神色淒然,對視一笑,已然看開。
“沒有。”
一開始就踏錯的人,沒資格被饒恕。
了然方才誤判了,風年華飛來一劍,要殺的並非大小姐,而是他們。
這個人年紀輕輕,卻最像老宮主,殺伐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也隻有他能夠帶著天命宮,一直走下去。
瞧著已然閉上雙眸,坦然受死的二人,風年華起身,提劍迎麵刺去。
“走好。”
心中氣惱,這路都覺得不甚平整。
冷易易一個勁的往前走,不管不顧,等消了那股子怒氣,卻是悲催的發現:她迷路了。
這叫什麼事啊!
一天天的,都叫什麼事!
是給人過的日子嗎?不是下毒,就是刺死,她冷易易上輩子得罪了銀河係不成?!
心中怒氣又起,裏頭還夾雜著些委屈。
這些仇恨都是冷奕奕拉的,為啥要她一非親非故的冤魂來頂鍋?
看著她冷易易好欺負,是嗎?!
心中憤憤不平,冷易易覺得難受,見著一旁燈紅酒綠的館子,便一頭紮了進去。
“店小二,給本姑娘好酒好菜往上端,晚了本姑娘掀了你的場子!”
飛了一錠銀子過去,冷易易抬腳就上二樓。
不是讓她背鍋嗎?
她冷易易背!
不僅背鍋,她還要將這黑鍋坐實了!
仗勢欺人,囂張跋扈,她冷易易從前沒做過,卻並非學不會!
“唉!客官你裏麵請......”小二跳起,接住銀子,待看到上樓的是個紅衣女子,頭皮發麻,“小......小姐,這裏不是你該來......地......地方......”
迎頭又飛了一塊銀子,撞在店小二懷裏。
“囉嗦!”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還是個富得流油的主兒。
店小二自是住了嘴,換了副諂媚模樣,迎了上去,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桌椅,招呼金主兒入座。
“客官,您要的,馬上到!”
冷易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人遣了下去,端起桌上茶水飲了一口,眉頭皺起。
“這都什麼鬼東西,給本姑娘上酒,上好酒!”
“來了來了,酒水馬上!”
安撫著金主,店小二一溜煙的下樓去。
錢,他們自是要賺的。
但是,也不會平白給自己招惹是非,一邊囑咐著上菜,一邊稟報了主子。
這店,是開門做生意的。
但煙花柳巷,向來隻做男人的生意,若是女子找來,一準有事。
不得不防。
冷易易瞧著魚貫而入,給她送吃食的夥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吃的擺在眼前,這才消了幾分火氣。
挑著桌子上美味往嘴裏送,咬牙切齒的嚼著。
就當是某人皮肉做的佳肴。
這般吃像放在旁人眼中,略顯詭異了些,一旁偷窺的夥計同老鴇,神色可謂是精彩的很。
“進門瞧著是個富貴人家的刁蠻大小姐,怎的一轉臉,這般......”夥計一腦門的不解,在這門外吐槽,轉臉卻發現他家主子不對勁,“主子,你這是......怎......怎麼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挨了主子一腳。
“你說你,一天天的能成什麼事兒?拉客人就拉客人,你把這座大佛捅進來作甚!”
踢了一腳不解氣,老鴇又擰上一耳朵。
平白遭了打,夥計很是冤枉。
瞧著主子怒氣滿臉更是不敢多嘴求饒。
“造孽喲!這是造的什麼孽......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在這廳堂裏,老鴇徘徊,一張臉早已慘白。
臉色難看的,不止老鴇一人。
剛入奇木穀,還未來得及座下的風年華,聽聞手下來報,一張臉冷得徹底,抓著桌上劍,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