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聽過紅著臉發怒道:“這太過分了,張真人您是修道者,就沒辦法懲治這些惡畜嗎?”
“小精怪我還能對付,那些修煉很久的,我根本不是對手......”
說到這,張真人又看向了我,“不過淩姑娘不需要擔心,她簽了血契,她這胎記應該不是她的仙家做的,畢竟血契一簽,淩姑娘聽見的話,她的仙家應該也能聽見。就是這胎記,去不了也就別強求了,活著最重要嘛!”
白灼聽到了血契這個詞,又纏著張真人問科普去了。
張真人就把和我說過的話給白灼又說了一遍。
聽完科普的白灼突然很激動的問了張真人一個問題:“血契也太坑了,就沒解開的辦法嗎?”
“有啊!”張真人淅瀝瀝的倒著小酒說,“要麼那仙家遇到難事修為毀了一大半,沒能力支撐契約了,要麼就是宋姑娘找個人嫁了,明媒正娶和洞房花燭之後,這婚姻正式生效,就會受正神庇佑,那蛇仙若是再想找她,就會被天雷所劈!”
“宋姑娘解不解?”張真人說著,把白灼抓來了我跟前,“你要解的話,這兒就有個現成的新郎,雖然你臉上有這胎記影響美感,但你小模樣還是好看的,遺傳不到下一代身上,你倆要是生娃娃,鐵定漂亮!”
張真人說什麼呢,就是給我開玩笑,也別拿白灼啊,我哪裏配啊!
可是,為什麼白灼反而不覺得惱,還紅了臉呢!
“胡說什麼呢您!”我也覺得臊,趕忙把話題轉了過來,“您這說的是一般血契嗎,如果是生死血契呢?”
“生死血契更簡單了,死了就行,要是他活著你死了,他就得豁出命和修為把你救活,如果你活著他死了,那你就立馬解脫......”
張真人還是一臉調侃地看著我:“怎麼,宋姑娘這還是生死血契呢?”
“不是,就是問問!”
話雖這麼說,但我想起淩徹說的那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心裏總是沒譜。
這沒吃飯的心思了,白灼或許是看出了我有心事,把我送了回去。
我家在四樓,我站在樓下看,見客廳燈亮著,宋淺果然回來了。
雖然我和父母相處的時間短,但我和宋淺並沒有因為常年不在一起變的生分,我們是姐妹也是閨蜜。
甚至我老夢到淩徹的事,在我成年以後,我告訴過她,也隻告訴過她一個人。
我跑著上樓梯,想趕緊回去給宋淺吐槽吐槽今天發生的一切。
剛進家門,我看宋淺房間也亮著燈,大聲說了句話:“淺淺,我回來了!”
可是卻沒人應。
難不成宋淺開著燈就睡著了,我換了鞋去了她房間,接下來我看到的那一幕,嚇的我直接摔在了地上,久久站不起來。
宋淺麵部朝下昏倒在地,她衣服下擺和褲腰那裏,臥著一隻小臂長的大蜈蚣!
待我回過神,我連滾帶爬的跑去了衛生間,找到橡膠手套手忙腳亂的戴上,又趕緊回到宋淺房間,把蜈蚣從她背上拿了下來!
那蜈蚣好像睡著了,我一捉就立馬扭曲了起來,我壓抑著內心的恐懼,我把它帶去了廚房,扔進鍋裏,倒上油,蓋好蓋子開了煤氣!
“燒死你!”我衝著蜈蚣失心一般的呢喃,“欺負我就算了,還想欺負我妹妹!”
我說話間,鍋裏就傳來了呲呲的油開了的聲音!
它複仇心重,我還有仇必報呢,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把你油炸成蜈蚣幹!
確定這蜈蚣不會從鍋裏爬出來,我趕緊扔掉橡膠手套又去了宋淺身邊把她抱了起來。
我還未去檢查她的身體,就一眼看到她的嘴唇成了黑青色的。
宋淺中毒了。
我小時候遇到那事兒也就算了,現在宋淺這事兒總感覺是因我而起,我該怎麼給父母交代?
突然我想起了張真人給我的玉,我拿出來迷茫的在宋淺身上亂放著,但並沒有什麼用!
我自己遇到什麼事我還不怎麼害怕,反而身邊人出了事,我會怕的要死,陷入深深的自責裏。
這該怎麼辦!
生病,是人脆弱的時候,淩徹在夢裏陪伴我十年,也陪伴了我無數脆弱的時候,如今這心急如焚,茫然無措時,我聲音顫抖的呼叫著:“淩徹,淩玉塵,你在不在,能不能幫幫我?”
我叫了很久,眼淚都不爭氣的一直往下滑,可沒人回答我。
他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看來真離開了......
就在我要放棄,摟著宋淺擦眼淚時,眼前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隻是,他的麵色看起來比之前還要難看,連眼神,都帶有虛弱的樣子。
他瞧著滿臉是淚的我,先說了一句:“阿凝不哭,我這不是在嗎?”
說完他朝我走來,但他還沒走幾步就突然停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阿凝,你身上有什麼?”
我愣了愣,從兜裏掏出了張真人給的玉,我遲鈍了下:“這個......你怕嗎?”
淩徹看到那個,表情變的越來越難看,我以為他要問我這東西從哪兒得到的,但他沒有,隻是說:“能不能把它先拿遠一點。”
張真人給我這塊兒玉的時候,說可以幫我辟邪防災,又能讓我看清一些真相,但這話說的模棱兩可,我並不能全部參透。
淩徹於我,依舊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不論他是什麼身份,在我無措的時候他能出現,這比什麼都重要。
我甚至怕他多想,把玉擱遠的同時我解釋說:“是白灼家的那個道士給我的,他說我幫了他,就給了我這個玉,讓我驅邪防災,淩徹......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我也沒想過你會怕......”
“阿凝不必解釋。”淩徹打斷了我,他舒展了眉心,唇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你就是想殺掉我,我都不怪你。”
我一愣,不知道淩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這話卻讓我心裏不是滋味,我吞了口口水,“這玉我不要了,我馬上把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