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說話間已經揚起巴掌,但看到這個女人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又將手縮了回去。
她真怕自己一巴掌把這個女人給拍死,到時候蘇少就真的恨死她了。
畢竟蘇少也告訴過她,這個女人就是抓在手裏的耗子,直接弄死實在是太便宜了她,這樣的女人需要慢慢折磨,而她就是最佳人選。
“算了,看你這副晦氣樣,打你我怕臟了手。”
林琳說完用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瞥了一眼趙梅媚,冷冰冰開口:
“我去一趟洗手間,你乖乖待著,少在這裏給我耍什麼花樣。”
耍花招嗎?她還能耍什麼花招,不用看鏡子她都知道自己這張臉因為昨晚上那幾巴掌腫成什麼樣了。
不過趙梅媚好奇的是蘇博文的到底是什麼身份。
要知道王總已經是榮市響當當的人物了,可竟然還是對蘇博文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還在思索著,之前出去的小護士又走進來,將一張單子扔在她的麵前:
“你懷孕了。要不要?”
小護士鄙夷的目光以及語氣已經告訴她這個護士對她的看法了,趙梅媚無心再和這個小護士計較什麼,萬分詫異地拿起化驗單看了不止一遍。
診斷結果表示,她的確有近乎三十天懷孕症狀,而胎兒一切正常。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趙梅媚捏著單子的手微微顫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小姐,如果您不要了的話,越早結束越好,免得孩子遭罪......”
“護士,麻煩你先幫我保密好不好?”
趙梅媚迅速的將化驗結果收起來,抬眼看向小護士的時候,目光充滿哀求。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求一個小護士,隻為有更多讓她斟酌的時間。
小護士撇撇嘴,覺得雖然這樣的人可惡,但也的確可憐,於是點頭:
“好的,你還是想清楚吧,這也是一條生命。”
“謝謝。”
林琳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小護士瞥了一眼林琳離開,林琳冷聲問:
“怎麼?剛剛都在說什麼呢?別想帶壞人家小護士。”
“我去洗手間。”
趙梅媚不想再聽到林琳廢話,手掌心捏著單子搖搖晃晃的出門,躲在洗手間的時候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懷孕呢?
她怎麼能懷上他的孩子!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不做任何措施,故意讓她懷孕,就是為了讓她痛苦下去。
可這個孩子怎麼辦?真的不給他任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直接......她做不到。
她要生下這個孩子!
趙梅媚足足在衛生間裏待了半個小時,最終下定決心要生下他。
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未來的路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她一定要活下去逃離那個惡魔的手掌心,帶著自己的孩子逃的越遠越好。
“咚咚咚......”
衛生間的門被敲響,林琳厭惡的開口:
“喂,還活著吧?還活著就吱個聲,上個廁所都要這麼久。”
蘇少派她跟著這個女人,她實在是煩透了,卻也知道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問題。
趙梅媚沒有做聲,麵無表情的打開衛生間的門重新回病房。
獨棟小洋房裏,蘇博文靜靜地坐在黑漆漆的房間裏。
女人肌膚細膩嫩滑的觸感還縈繞在指尖,那張或驚恐或決絕的臉始終揮之不去,但終於被他內心的仇恨所替代。
當年母親的死,哥哥的失蹤,都是他內心過不去的坎,他發誓這一次回來就是要讓查清楚這一切!
手機‘嗡嗡’響起,蘇博文接通電話,裏麵傳來崔高暢的聲音:
“傅總,我們這邊查到夫人當年出事的確有很多疑團,僅在車禍兩天時間就匆匆火葬,另外,大少爺失蹤的日子剛好和夫人出事是在同一個月。”
蘇博文的拳頭緊緊握起,黑暗中沒人能看到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還查到什麼線索?”
“我們還查到當年和這些事情有牽連的人已經全部失蹤,包括當時蘇家的傭人,進行過一次徹底調換。而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裏檔案也都被銷毀了,所以線索到這裏就斷掉了。”
蘇博文臉上的陰冷逐漸變成冷冽而詭異的笑:
“那個老女人果然是有些本事的,派人盯著她,我就不信露不出任何破綻。”
“是。”
掛斷電話蘇博文閉上眼睛,回想起小時候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光,還有母親、美麗溫柔的模樣,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在那個女人突然間帶著一個比他大一歲的男孩出現在家裏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
是他們毀了他的一切!
整整一個禮拜趙梅媚都是在醫院裏度過的,林琳每天都在她耳邊說著近乎惡毒的話,好在之前在周興虎身邊過了三年非人生活的她聽到這些冷嘲熱諷反倒一點感覺也沒有,說來說去,這個女人無非是在罵她。
至於何棠,期間打過一次電話,推掉了所有責任,總之一句話:那天的事情和她無關,她的確是出去上廁所了,但中途有事忘了給她打招呼。
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撇得一幹二淨。
她知道這些都是何棠精心安排的結果,但無力反駁,她沒有任何證據,更沒有任何實力和這個女人抗衡,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那間公司。
或許她真的要好好在工作這件事情上另尋出路了。
回去的時候是蘇博文親自來接她的,自始至終她都不敢去看那張陰鬱且和徐良文一模一樣的臉。
內心波濤洶湧的是她肚子裏孩子的事情。
她知道一旦這個男人知道她懷了孩子,一定會讓她做掉,畢竟他那麼恨他,連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不要妄想用任何手段來勾引我,對於你這樣的女人,我半點興趣都沒有。”
蘇博文察覺到這個女人在偷偷看他,擰著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尤其是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一副楚楚可憐卻又倔強的眼神,讓他心煩意亂。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知道。”
趙梅媚把頭埋得更深了。
她剛剛隻是在想,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會不會和他長得很像呢?畢竟他們有著一張一抹一樣的臉,她甚至隱隱在潛意識裏已經那他們當做一個人了。
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