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領帶,握在手心。
領帶濕漉漉的,黏糊糊的,他打著手電筒照了一下。
他的手上沾了滿手的血,被雨衝刷過領帶上還有這麼多血,她到底怎麼了?
蘇河打著手電筒,四下張望。
內心焦躁,莫名不安。
南安跟著追上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墓地沒人,深深鬆了口氣,安慰著蘇河。
“先生,太太肯定早跑了,她可是練過泰拳的人,一根領帶怎麼能困得住她?”
蘇河沉默著,看著手中的領帶沒說話。
對呀,阮青夏是那種會甘心等死的人嗎?
兩個保鏢看著她,她都能傷了梁欣,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她一定早就跑了,可笑他竟然還在擔心她。
南安見他神色難看又問:“先生,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太太?你對她那麼狠心,其實隻是做給家裏人看的,就是想嚇唬嚇唬她,你心裏還是想著她,愛著她的,對不對?”
南安的話,讓蘇河心裏猛的一怔,抬頭目光犀利深寒的盯著他,盯得南安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們身後,不足十米遠,白薇扶著阮青夏就躲在墓碑後麵。
兩個人此時都屏住了呼吸,想聽蘇河的回答。
“先生,我是不是,太,太多話了?”
蘇河冷哼了一聲,自嘲的笑了笑。
“南安,你錯了,娶她隻是因為我媽喜歡,我從未愛過她。我來這裏,也不是因為放不下她,隻是來收屍的。既然她跑了,那就翻遍全城把她給我找出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蘇河的語氣冷冽的刺骨。
從未愛過,從未。
阮青夏,你聽見了嗎?
你還在堅持什麼?
你那麼努力的活著,想告訴他真相,不想讓他後湖,可是他呢?
他從來都未曾在乎過呀。
痛,錐心刺骨的痛,讓她瀕死的身體微微發顫。
白薇聽到這些話,氣的要衝出去找他理論。
阮青夏伸手拉住了她,搖頭,無力的靠在她的懷裏。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默默的聽著蘇河他們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漸漸的什麼也聽不見。
耳邊隻有風雨聲,夜太黑,白薇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沒哭,可微弱的呼吸裏,帶著讓人心痛的悲傷。
別人不知道她多愛蘇河?
可她知道,她為了蘇河,放棄了那麼優秀,那麼愛她的陸離。
到頭來,這數十年的深愛,一直以為的雙向奔赴,原來從來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她的愛情成了一個笑話。
“青夏,你沒事吧?為了人渣傷心不值得。”白薇安慰著阮青夏,才忽然發現她又昏睡了過去。
“青夏,醒醒,你別嚇我。”
白薇著急的拍著阮青夏的臉,不讓她睡覺。
她渾身發燙,燙的瘮人,可卻又不停的在發顫。
她慌慌張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包著她,用盡全力把她背起來,高跟鞋都拖了,光著腳踩在濕滑的青石板上,一步一步步履艱難的下著台階。
“青夏,你別嚇我,你不準死。”
白薇一邊走,一邊喊著。
她感覺得到,她的心跳,呼吸都 越來越弱了,幾乎都快感覺不到了。
她嚇得哭了,腳步慌亂,一不留神腳下打滑,她和阮青夏一起從幾十步的台階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