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大方…宮壁禾噗嗤一笑,忽然腦內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說道:“他這意思,讓我去買了壽禮就過去,他不和我一起去宮家嗎?”
綠豆麵露苦色,搖搖頭,道:“這個奴婢可不知道,王爺也沒說…”
宮壁禾心有不悅,昨晚不是說好了要扮好模範夫妻嗎?
轉念一想,他不去其實也沒什麼,自己也不吃虧。何況原主記憶清楚告訴她,她在宮家不受寵,並不會因為帶個王爺丈夫回去就變了天地。
“行吧,咱們趕緊收拾好,用過午膳就去那什麼彩瀾館。”
宮壁禾隨手抓起一串玉手釧,往手腕上一套,笑容裏透滿了迫不及待。
街上人山人海,各處攤鋪前都擠滿了人。馬車不好行進,加之時間還早,宮壁禾便讓下人趕馬車拖著兩尊琉璃翡翠瓶,一對玉如意,一盒百年老參先去了那宮家大宅。
而自己則和綠豆慢悠悠的走去彩瀾館選。
她穿了一身淡粉色蝶戲水仙錦緞長裙,明眸皓齒,麵如春花。在擁擠人群中也擋不住宮壁禾身姿華彩。
隻是,此刻她眼中卻透著比自身光彩更亮的光。
“王妃?”綠豆見她不走了,拉了拉她袖子,正在疑惑,順著她目光望去,那頭掛著明晃晃的四個大字——順才賭坊。
綠豆連忙擋過去,伸手阻攔道:“想什麼呢?咱們快些去彩瀾館,不能進這裏頭去!”
內心天人交戰片刻,宮壁禾拉下她的手,咬咬牙,道:“走!今個兒開始,這地方誰進去誰孫子!”
就在綠豆驚詫於宮壁態度時,宮壁禾已經決然轉身離開了賭坊門口。
在她身後,依稀還能聽到陣陣唏噓聲。
“哎…可惜嘍!到嘴邊的肥豬就這麼飛走了!”
“你膽子忒大,那是王妃!你敢把她比作肥豬!”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把人家當肥豬,那你倒是別贏人家的銀子啊!”
那彩瀾館當真奢華,字畫古籍,應有盡有。
宮壁禾隨意選了一副老翁垂釣圖,花了三百兩,而賬房支給她五百兩,她賺了二百兩。
“咳…”宮壁禾內心竊喜,出了那彩瀾館,問綠豆。“小綠豆啊,這畫多少銀子?”
仔細抱著裝飾華美的畫卷的綠豆老實答道:“三百兩啊。”
“多少?”宮壁禾塞了一錠銀子給她。
綠豆心頭一跳,澀聲答道:“五百兩。”
“對了,乖。”宮壁禾微微笑,捏了捏綠豆臉頰。
分明宮壁禾時常都在出府來瞎晃,可今個兒綠豆與她一道卻發覺她像第一次出府,什麼熱鬧都要去看,什麼小吃都要嘗嘗,綠豆望了望天。
“王妃,您看這日頭挺大的,咱們別轉了,去宮家吧。”綠豆擦了擦額頭細汗。
前頭的人一手舉著肉串一手提著板栗糕,嘴角沾了一圈兒油,問道:“你熱?”
綠豆望了望頭頂大抬眼,疑惑道:“您不熱?”
宮壁禾定了定,似乎感受了下那熱意,咧嘴一笑,道:“好像確實有點熱。”
好在這華京城裏,大官們的宅院相對集中,走過去沒用多少時間。
官道上沒鬧市那麼多人。
“參見王妃。”
行禮的人是厲王府的車把式,宮壁禾抬抬手,“起來吧。”
她目光落在那紅底金字的牌匾上。
禮部尚書府,宮家,是她娘家。以前的她是個孤兒,體會不了原主那種愛父愛家,無怨無悔的心情。
“王妃,怎麼了?咱們進去吧。”綠豆抱著畫卷,那車把式捧著半人高的賀禮,也疑惑的看著宮壁禾。
宮壁禾淡淡收回了眼神,道:“走吧。”
一行三人進了大門,守門的家丁連忙迎了上來。“二小姐,您回來了!”
綠豆端出大丫頭的架勢,高聲道:“厲王妃回母家賀壽,怎不見你家大人主母前來迎駕?”
家丁訕訕一笑,“回厲王妃的話,老爺夫人這會兒正在正廳逗鳥呢,大小姐花了大價錢買了一隻神鳥,還會說話,可神奇。”
“這是不來迎王妃駕的理由?”綠豆使勁的瞪著那雙眼。
“算了。不礙事。”宮壁禾伸手攔住了綠豆,水袖一甩,道:“帶我去拜見父親吧。”
一路穿行而過,宮壁禾下意識的看了眼這宮家豪宅,大門進來便是一座大花園,假山流水,奇異花卉,就連碎石甬路都是精雕細琢。風過花香,在這夏日頭裏平添幾分涼爽。
花園盡頭便是宮家正廳。
還沒上那階梯,就聽到陣陣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