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下的這麼大,他背後還有鞭傷,別她冒死從狼爪下救下傅重淵,倒在這裏落下病根了。
梧桐來不及多問,容綰姝就已經匆匆往祠堂方向去了。
她猜到容綰姝要做什麼,縱使百般不情願,也隻能照做。
回到祠堂,傅重淵依舊跪在那裏,身旁小廝倒是聽話的在給他撐傘。
看見容綰姝來,他掀了掀眼皮,又移開,一點也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容綰姝提起裙擺,冒著雨小跑過去,道:“重淵哥哥,我已經和祖母說過了,你快起來吧。”
聽得這話,傅重淵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是嗎?”
被他這個眼神看得心裏一咯噔,容綰姝硬著頭皮點頭:“是真的,祖母還讓人備了藥,你先回去沐浴一下,再上點藥吧。”
祖母那邊說與不說都差不多,反正就是她撒個嬌的事。
定定的看了容綰姝好半晌,傅重淵才慢悠悠的從地上起來。
大雨打濕了容綰姝的身子,讓原本就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更加可憐。
傅重淵卻看都沒看,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那小廝也沒跟傅重淵,反倒是撐著傘跑到容綰姝的身邊,道:“小祖宗,你可千萬別著涼了。”
容綰姝從他手中搶過雨傘,追著傅重淵去了。
她跑到傅重淵的身邊,努力的舉起傘,好叫傅重淵不要被雨淋到。
十六歲的少年身量已經拔高,容綰姝隻到他胸膛的地方。
撐著傘的時候,難免要墊著腳尖。
傅重淵的步子又大,絲毫不管身邊的小姑娘是否能追得上他的步伐。
容綰姝隻好咬著牙跟著,背後的傷扯得生疼,疼得她眼圈泛紅,卻還是倔強的一言不發。
傅重淵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壞心眼的加快了步伐。
他倒想看看,容綰姝究竟要做什麼。
可直到院子,容綰姝都是一言不發。
隻在兩人進去的時候,將傘丟在一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好累。
梧桐早就在等著了,如今看著自家嬌貴的小姐給傅重淵撐傘,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沒好氣的說道:“小姐,熱水備好了。”
容綰姝點了點頭,衝著傅重淵討好的笑了笑:“重淵哥哥,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藥也準備好了,沐浴完上藥。”
傅重淵挑了挑眉,沒說話去了。
見梧桐又要念叨自己,容綰姝忙找了個借口從她手中拿過藥物,將人支開。
她現在累的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隻想趕緊休息一下。
等到梧桐離開,她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傅重淵的房間內,理直氣壯地趴在傅重淵的床上,等著他。
就在她等到快要睡著的時候,傅重淵回來了。
他看見房間內還沒有離開的容綰姝,擰了擰眉頭:“你怎麼還不走?”
容綰姝從床上起來,懷裏還抱著傅重淵的枕頭,揉了揉有些犯困的雙眼,眨了眨水眸。
“我來給我未來夫君上藥,不可以嘛?”
這院子隻有傅重淵一人,他沒想到容綰姝沒有離去,此時他身上隻穿著一件褻 衣。
偏生帶子沒有好好係上,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
看著眼前的美人出浴圖,容綰姝騰的一下就紅了小臉。
傅重淵本就生的極為好看,前世在成為京城中的權貴之後,更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此時他衣裳半袒,黑發濕漉漉的,眼尾還泛著一抹妖冶的紅,攝人心魄。
“未來夫君?”
聽見這個稱呼,傅重淵嗤笑一聲,臉上的表情極為不屑,“大小姐這一聲未來夫君,我可擔不起。”
“已經畫媒作押了,你還想跑不成!”容綰姝嘟起小嘴,小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可傅重淵耳力極好,這話自然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他眼底的諷刺愈發明顯。
看來是小姐下人的遊戲玩倦了,又有了新的花樣。
“出去。”傅重淵眉眼冷淡下來,對著容綰姝說道。
他現在很累,沒有這麼多精力,去應付容綰姝的大小姐脾氣。
“我給你上完藥再出去。”
容綰姝從床上跳下來,拿過一旁的金瘡藥和繃帶,衝著傅重淵搖了搖,露出一個嬌憨的笑容。
見狀,傅重淵挑了挑眉,走到床上坐下,順勢脫掉上衣,“那你開始吧。”
既然容綰姝一直說自己是真的改變了,他倒是想看看,容綰姝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傅重淵的衣服緩緩褪去,容綰姝看著眼前結實的後背上的鞭傷,不由得十分心虛。
不過除了這些鞭傷,還有不少陳年舊疤。
她有些疑惑,傅重淵從前在鄉下,過的也不好嗎?
是了,要是過得好的話,也不至於會願意屈居人下,做童養婿。
“不是上藥,愣著做什麼?”
傅重淵冷冽的聲音將容綰姝從思緒中拉回神。
她忙不迭的點了點小腦袋,打開金瘡藥,一點一點的給他上藥包紮。
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小手柔嫩,如同上好的絲帛,輕輕的在傅重淵的背上滑動。
因為認真,小姑娘的臉貼的極近。
傅重淵似乎都能感覺到,容綰姝的呼吸如同羽毛一般在背上輕撓,如同一隻小貓爪子,在他背上抓啊抓的。
“夠了!”傅重淵有些心煩氣躁。
他猛然起身,將衣服拉好,麵色冰冷的看著有些懵的容綰姝。
容綰姝不知所措的看著傅重淵,聲音又輕又柔:“重淵哥哥,我是不小心弄疼你了嗎?”
“沒有。”傅重淵陰沉著一張臉,視線在容綰姝清麗的小臉上劃過。
小小年紀已經初具美人的模樣,傅重淵絲毫不懷疑,等到她長大,又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如今她正睜著一雙大眼睛,不諳世事,無辜的看著自己。
忽然,他心中的惡劣因子沸騰起來。
他倒要看看,容綰姝能做到什麼程度。